說實話,張正道這個時候冒出來說三到四,就有些挑事的嫌疑了。
這場沖突本已偃旗息鼓,他卻反其道而行之,湊過來拱火,真不知道腦子里想些什么,無外乎就是趁著矛盾升級,搞些小動作。
下一秒,卻是此前沒說話的李老先生,擋在我們雙方中間。
老人堆著笑臉,說道:“諸位,諸位!我知道咱們的手下死的死,傷的傷,大家心里都不好過。但這次,我們一起行動,必然需要同進退,就不要再內訌了……”
說著,李老先生又看向沈歸,說道:“沈少,若是下次真再出現這情況,您把人抓了,誰的人,就讓誰自己站出來,來給大家一份交代,捉賊拿贓,口說無憑,你說……對嗎?”
此刻,沈歸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說道:“行,看在李老面子上,我不計較,以后沒事,都別上我這貨輪,跟在后面聽喝就行!”
張正道眼神冰冷,最終沒再說什么,看我和沈歸一眼,拂袖離開。
這場風波也算暫時告一段落。
但我明白,這叫什么事兒了。
本次行動隊伍,矛盾的激化,已經越來越重。
之前若是互相猜忌,那現在,算是放到明面上了。
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誰都不會慣著誰。
估計下一次,就不是雙方對峙了,而是直接動手了。
緊接著,又是李先生和黎花兒等人。
所有外人都撤走后,我看向沈三少欲言又止。
而他似乎明白我的意思。
淡淡說道:“既然答應過你,那么只要四眼不對我下手,我絕不率先對他動手。”
“但是另外的人……野子,咱們要想走的遠要要想有命活,最忌諱的便是婦人之仁。”
我點點頭,沒有去反駁,
再說了,其實在我心底,只在乎四眼的安危,其他人則無所謂。
眾人立刻忙碌起來,等清點人數完畢,我的心在不斷下墜。
就這么一場風暴和怪物偷襲,死了將近三十多號人。受
傷更者則更多/
現在還有人因為被人臉蜥蜴所傷,高燒不退,處于半昏迷狀態。
隊伍里隨身攜帶的一些血清和抗生素,也給眾人用上了,管用不管用不知道,只能聽天由命。
我們一行人聚集在甲板上,眼前是只死去的小型人臉蜥蜴。
也算是我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仔細查看。
此前在神秘島上,那些兇壽身軀太大,根本不敢正面硬鋼。
出逃后雖然也殺死了一些,可根本就沒時間研究,這到底是什么怪物。
如今尸體就放在眼前,終于看清楚了這人臉蜥蜴。
那所謂人臉,并不是真的人臉。
很像是人的五官輪廓摸樣而已。
加上其頭顱雪白,所以乍看還真像活人。
尸體還有其他地方讓人費解。
比如,爪子。
跟平常見過的蜥蜴爪子有根本的不同。
爪子是根根分明,也是五爪。
其上有厚厚皮甲覆蓋,而那爪子鋒利程度,仿佛小刀。這要是誰被抓一下,必定身上得少塊肉。
就見冷鐵上前,掰開人臉蜥蜴的嘴。
那些牙齒尖銳鋒利,卻跟人一樣,十分整齊,還有倒勾。
茅元帥頓時道;“這什么詭東西,怎么長成這樣,壓根都沒法看。”
張真人卻認真回答道:“世間生物千千萬,可別說自己知道了所有答案。而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玩意長相倒是沒什么特殊,讓我害怕的,卻是其智慧。”
我下意識看向張真人,皺眉道:“道爺,您什么意思?”
張真人沉聲道:“剛才在海中看的分明,這些怪物在幽靈船底部發難,不斷推動并撞擊我們所在的貨輪,也就是說,這怪物智商很高。”
“對啊,他們進攻時,有一部分怪物就出來阻攔我們,還懂得分工合作,這都成精了。”
我見狀忍不住說道:“若是成精,剛好不是跟真人專業對口?”
“臭小子你懂什么?這玩意有大有小,窮兇極惡,我聽沈三爺說,之前你們那次進來,還見到過更大的,這讓我想到古書山海中的記載!”
我呢 喃道:“山海經?”
張真人點頭道:“不錯。山海經是古人對于古代一些未知生物記在,千奇百怪,應有盡有。多是兇獸,異獸。比如鮫人,所有人都在傳說就聽到過,什么飛魚,就更好理解了。”
“但這玩意智商那么高,還能長大那么大,完全超出了正常范圍,換做古人,這絕對也會被認作兇獸。”
沈歸在一旁接著說道;“既然山海經里的怪物都出來,這墟海肯定有更為不得了的秘密。”
“現在我們完全失去了方向,海上風暴也來的太突然了,野子,你還記得我們出來時,那海虺阻攔那大怪物嗎?”
我點頭回答道:“當時我們還以為那海虺要對付我們,可它卻是去阻攔那怪物了。”
沈歸點了點頭,說道:“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誰的地盤誰做主。這墟海之內,似乎區域劃分很清楚。”
“在上一次,進來就遇到鮫人,后續是飛魚跟海虺,進入那島上才遇到這人臉怪物,可我們出去時,海虺主動前來來阻攔那蜥蜴怪物……”
說著,沈歸拿出一只筆,畫了四個大圈。
將鮫人寫在最外圍,然后是飛魚,海虺跟人臉怪。
畫完后,環顧四周。
對我們說道:“有沒有感覺,像是安排好的?”
我有些不太理解。
“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