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曦立即點頭，“當然，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有個希望。”

上官鈺有些猶豫的問：“不怕失望嗎？”

金曦搖頭，“談不上，只是想聽聽有沒有什么線索，哪怕是騙錢的，能讓我高興也好。”

上官鈺嘆息一聲，說道：“來人，帶孫氏過來。”

外面有人應聲，沒多久，一個身穿粗布長裙的婆子走進來，她的眼神亂飄，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但并沒有賊光，純屬是好奇。

這樣子反而讓金曦安心，因為看得出這孫氏不會為了錢財就胡編亂造。

孫氏來到二人面前噗通一聲跪下，額頭磕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她緊張的聲音有些顫、抖，“見過王爺、王妃。”

上官鈺淡漠的說道：“免禮，起來回話。”

孫氏站起來，低眉斂目的不吭聲。

上官鈺問：“十六年前你是伺候金將軍夫人的產婆？”

孫氏立即點頭，“是。”

她倒是很聰明多一個字都不說，生怕說錯了會惹惱了貴人。

上官鈺點點頭，說道：“將那日的事情說一下，事無巨細。”

“是。”孫氏立即應聲，她先是歪著頭想了一下才開口。

“我記得那年邊城突然來了一隊商人，他們的車隊很長，裝的東西也多。”

“這些商人就在我們鎮子上住下，說是休整一下再走。”

“后來有一天我被找去，說是商隊里的太太跌了一跤有早產的趨勢……”

她突然頓住，說道：“對了，原本我是要去找殺豬匠的，因為他婆娘也在那兩日生產，可……那商隊的人給錢多，我就去了商隊。”

“等接生下來一個閨女后拿了錢我又去殺豬匠家里，結果他婆娘提前一天生下了孩子，因為不是頭胎，孩子又小，生的又快又順暢就沒知會我。”

上官鈺出言打斷她，“你說的殺豬匠姓什么？”

孫氏回答：“姓金，后來是去京城做官了呢，不知道能不能再見見老鄉。”

上官鈺冷笑，“你最好不要出現在他面前，要知道他可是對人說是軍人世家出生，若是被人知道他是個殺豬的，你覺得他會開心嗎？”

孫氏自己想了一下猛的搖頭，“不不不……不見了。”

上官鈺點頭，“繼續說。”

孫氏吞了唾沫，接著說：“原本都很平靜，我從商隊那里賺到的錢不少，所以就看了看那孩子，瘦瘦小小的根本比不上商隊太太生的。”

“但我還是說了幾句吉利話，之后就離開了金家。”

“可當夜就聽見外頭鬧騰，我家那口子起來看了看說商隊的人去了金家，也不知道談了什么，給金家人好多錢財。”

“當時我這個羨慕哦……”她發現說錯話連忙改口，“當然，這羨慕不來的，那商隊的人連夜就趕路走了。”

“金家人也在第二日請了許多壯勞力一起運送著東西去了不遠的邊城，后來聽說金家那口子當了官，還扶搖直上做了將軍。”

上官鈺問：“你說商隊的人連夜走了？那他們是安全的？沒人死去？”

孫氏點頭，“商隊的護衛可不老少，那一片兒沒什么匪徒，應該是有什么急事兒就走了。”

上官鈺看向金曦，金曦臉上浮現激動，這樣的話她的親生父母就應該還活著。

金曦臉上的笑意很快又是一僵，問道：“后來你可看見金家的小閨女？”

孫氏搖頭，“沒有，他們走的匆忙，房子都沒賣。”

金曦咬了咬唇，這不對啊，如果是王氏換的孩子，那商隊的人應該知道，他們就不會留錢財給金家人才對。

孫氏猛的一拍大腿，說道：“對了，我記得一件事，王氏離開是懷里的襁褓非常大，就像包了兩個孩子一樣。”

金曦瞇了瞇眼睛，這么說自己和金月都是被王氏帶走的，可王氏為什么不繼續帶著兩個孩子，反而要把金月送走？

上官鈺又問：“那金家的人品性如何？”

孫氏笑道：“都是一個鎮子上住著，不說知根知底也是有所了解，他們待人還可以的，就是王氏沒念過書所以粗魯了些，經常破口大罵。”

上官鈺覺得應該是問不出什么了，說道：“來人，送她下船，給一百兩賞銀。”

孫氏頓時腿也不抖了，手也知道往哪兒放了，立即跪地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謝謝王爺、王妃賞。”

等孫氏離開，上官鈺說道：“我也調查了一些，你父母應該是比較有錢的貴族，只不過在遭人追殺，所以將孩子托付給同樣剛生了孩子的王氏。”

金曦點頭，“應該是這樣的，可是王氏為什么不帶著兩個孩子，要把金月送人？”

上官鈺沉吟片刻說道：“我查到的結果是他們把金月給賣了，當初只是帶著你走的。”

“至于襁褓大，那是因為你生下來時比金月大很多，而且還裹著你原本的襁褓，這就顯得像是帶了兩個孩子。”

金曦懂了，王氏他們居然狠心的將親閨女給賣了，可買了孩子的人就不怕他們走了之后這王氏虐、待孩子？

上官鈺接著說：“我是這么想的，如果我是那對兒夫婦，把孩子和錢財托付給人時也會留下護衛。”

金曦恍悟，“這就說得通了，王氏不待見我也有她閨女被帶走的原因。”

上官鈺點頭，“沒錯，如果那商隊的人是被追殺，金月被帶走很有可能會成為替死鬼。”

“只不過她運氣好，那對兒夫婦并沒有讓她去送死，而是在半路托付給一對兒沒孩子的夫婦，那對兒夫婦將金月養大。”

“我查了金月生長的環境，她從小衣食無憂，而且兩年前就被王氏他們找到。”

金曦瞇了瞇眼睛，“兩年前？他們為什么不接回來？”

上官鈺回答：“因為那邊的城市有很好的女學，金月在那里學習。”

金曦不覺得是這么簡單，于是問：“這事兒會不會跟趙家有關？”

上官鈺一怔，隨后皺起眉頭，凝思片刻說道：“有可能，我從趙家那里也打探到一些消息，你……想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