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圣丹尼斯城,被萊莫恩掠奪者打破了寧靜,然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命運,有的只能躲在床下瑟瑟發抖祈求神明的庇護,有的在重重持槍護衛的保護下躲在豪宅里閉門不出,但也有很多人已經成為匪徒的槍下亡魂。
“我們不能待在這里,應該是有大型匪幫襲擊圣丹尼斯,我們需要支援這里的警察。”
平克頓偵探事務所的米爾頓探員與自己的十幾個手下商議道。
“可是這里有圣丹尼斯本地的警察啊,我們沒必要冒著風險參加一場與我們不相干的戰斗,我們來這里只是為了抓捕達奇范德林德。”
唐斯探員說出了大部人的心聲。
米爾頓沉默的注視著這些人,他心里清楚并不是所有人是像他這樣,因為深愛這片土地和生活在上面的人民才選擇成為平克頓偵探,為維護法律與秩序而戰。
絕大多數干這個刀尖舔血的工作只是為了混口飯吃。
自己才是那個異類,但他并不會用道德綁架命令他人,而且他也有辦法成為主流。
“待會與我一同作戰的人我會發放一個星期的薪水,如果負傷則發放兩個星期,如果不幸戰死,除了合同里的那筆撫恤金外,我還會額外為他的家人支付6個星期的薪水。”
“領隊你早說啊!我們早就迫不及待去踢這幫法外狂徒的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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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玩家小隊依托著建筑物與近三倍于他們的匪幫隔空對射。
玩家因為人數太少沒法正面碾過去,而對方也忌憚這七八條槍的火力只是躲在原地射擊。
這才是正常的交火方式,依托著障礙物憑借火力對射,結果不是對方被打崩然后乘勝追擊,就是發現啃不下對方見機撤退。
哪怕匪徒自認自己只是賤命一條,但是畢竟也只有一條,不逼急了還是會珍惜生命的。
但是玩家不一樣啊,他們從來不按套路出牌。
“娘的,我受不了了!”一名玩家再也忍受不了如此憋屈的打法,翻身騎上馬高喊道,“都誰愿意跟我沖!”
方才他的好友在自己身旁被子彈射穿了脖子,自己捂著他的脖子搶救了好半天但還是只能看著對方咽氣。
雖然明白這只是游戲,死亡后也會復活,但如此真實的場景已經讓他怒氣值爆表了。
忍無可忍,跟對面爆了!
“我!”“算上我!”“我也!”
僅剩的幾名玩家紛紛響應騎上馬,退后一段距離后,全員策馬全速沖鋒。
“黃金船!我們沖!”“殺殺殺殺殺!”“騎兵.....班!沖鋒!”
匪徒們還正在疑惑對面是否已經逃跑時,就看到不要命的玩家們紛紛騎馬高舉著左輪沖出掩體朝著他們狂奔而來。
有種時空錯位的荒誕感。
“這幫瘋子!開火開火!”
瘋狂的玩家如同16世紀的黑騎士那般,手持手槍沖鋒抵近射擊,再拔出刀劍近距離作戰。
哪怕沖進敵群時死的只剩一半了,也無所謂。
沖鋒發起者射空左輪手槍的子彈后,獰笑著掏出了令人膽寒的頁錘。
頁錘在戰馬的加速度下,無需揮舞便擁有著巨大的動能,一名匪徒驚恐地瞪大眼睛,仿佛時間都被凝固,但是錘子卻不停靠近他的腦袋。
哐嚓——
匪徒的上半個腦袋被鋼鐵瞬間擊碎,玩家的頁錘也脫手飛出,將旁邊的倒霉蛋脖子砸斷,而他自己也被敵人轟爆了腦袋。
玩家們自殺式的沖鋒以團滅告終,但是匪徒也被不要命的打法換掉半數以上。
“瘋了!全都TM瘋了!”剩余的匪徒已經徹底嚇破了膽,他們放棄了搶錢取樂,飛也似的逃離這座噬人的城市,當他們已經看到城外的大火時,卻驚恐地發現一名手持巨劍的黑馬騎士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哼,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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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君一個人行走在染滿鮮血與火焰的街道上,走到一具尸體和馬匹前時停了下來。
那是某名玩家戰死在這里,他的愛馬雖然理解主人并沒有真正死亡,但是依舊悲傷地趴在尸體旁,守護著主人。
蜀君走過去蹲下身溫柔地安撫著對方。
自己的夢魘是害怕再有人因自己受傷,但如果因為自己的不作為而眼睜睜看著他人流淚,那么她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因為她有能力去幫助別人,后果也完全能承擔。
寧靜月光死亡前那平靜卻浸在淚水里的目光蜀君永遠不會忘記。
自己不想再見到更多的淚水。
“好姑娘,好孩子,我需要你的幫助,你能幫幫我嗎?而且你也想給你的主人復仇吧?”
守護在玩家尸體旁,久久不肯離去的悲傷母馬發出了嘶鳴聲。
許久不曾騎上馬背的天才女騎師,再一次跨上了馬背。
為了守護。
......
“什么動靜?”
“好像是一匹馬,看著還挺壯的,我把它牽過來。”
當這名匪徒樂滋滋靠近這匹無主馬匹時,一個人卻突然從他看不見的馬身視覺死角翻身出現,然后一柄長劍貫穿了他的喉嚨。
蜀君為了馬術表演練習過馬上劍術,自己也經常被泡泡拉著去玩真鐵射擊,槍械或許射不準,但是絕對會使用,精準度這個問題也完全可以用拉近距離來解決。
并且她騎在馬背上時,就仿佛有如神助,各種站在陸地上都不一定完成的復雜操作在馬背上反倒能順利施展。
其他不明所以的匪徒突然就看著同伴墜馬倒地,然后剛才無人的馬背上憑空出現個人策馬向他們加速沖刺。
震耳的槍聲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所聽到的最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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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吃著文齊尾氣的鏈鋸劍等人趕到第一個亮劍交戰處時,只見到滿地的尸塊,和掛滿人體組織的紅色馬匹們。
想找到完整的尸體都難,僅存的幾具完尸也都被巨力扭曲成不成形的樣子。
反倒是那些看著嚇人,血了呼啦掛滿各種人體器官的無主馬匹全都毫發無傷。
文齊出手時可是留意著這些馬匹,這幫匪徒的命不值錢但馬值錢啊。
雖然不是什么好馬但畢竟也是經過訓練能直接拿來騎的,自己的武裝勢力瞧不上,但有的是人想要,文齊現在可是有一個州的人要養。
在文齊眼中這些馬已經是他的戰利品了,白花花的銀子變成一頓肉食加餐這哪能行?
人通通殺掉,馬全部留下。
“指揮官哪里都好,就是太能殺了,這滿地的經驗留給我多好啊。”小白看著滿地的人體組織沒有任何不適感,只覺得可惜這些經驗,畢竟他在第二人生這款游戲的出道戰就在滿地碎尸上打過滾。
“那是因為我們太弱了,我們要盡快提升實力為指揮官分憂才是。”鏈鋸劍依舊一副忠誠鷹犬的嘴臉。
“不是吧,你比老鷹還入戲?”小白忍不住吐槽。
“行了行了,每個人玩游戲的方式都不同,鋸子他發個癲不影響現實就成。”泡泡插了一嘴,“再說指揮官總不能把所有敵人都殺了,這游戲是個真實的開放世界,總有屬于我們的戰場。”
“兄弟們,我來加入大部隊了。”墨漣騎馬從撞出來的洞穴里鉆了出來,“誒呦我去,你們身上的傷沒問題吧?”
“只要死不了就往死里干。”凈世揮了揮她的斷臂,“反正也不疼。”
“你那邊的人呢?”暴食看著孤零零的墨漣發出了疑問,他記得對方是一個小隊出擊的。
“都死了,媽的,我差點被一個死變態臭基佬匪徒給撅了。”墨漣現在想起來還一陣惡寒,“得虧指揮官突然殺出來把我救了,要不然我就自殺回母艦了。”
在群友們哈哈大笑時,身上沾染血跡的老鷹從樓上跳下來。
“多來點人幫忙,除了勃朗特的人口販賣窩點,我們還找到另一個窩點,而且情況有些特殊,我判斷需要立即營救,目前人手不足需要支援,貝爾正在那邊蹲點。”老鷹把系統判定的支線任務共享給群友們,“是拯救人質性質的任務。”
玩家們打開系統一看,顯示著任務地點位于城中的教堂區。
“墨漣,載我一段。”
老鷹沒敢騎那些無主馬匹,畢竟之前能騎馬是靠著綁定后的靈魂共鳴心意相通,這要是隨便騎一匹沒被敵人打死卻把自己摔殘就樣衰了。
再說這群馬身上全是人血,騎上去褲子都會黏糊糊怪惡心的。
至于為什么選墨漣,主要是因為那幫男玩家一個比一個捏的高,恨不得全都兩米拉滿,就墨漣一個人身高還是正常人,盡量給馬減輕點負擔。
他總不能跟那倆女玩家同騎一匹吧。
在老鷹的帶路下,這群玩家來到一座裝修華麗的教堂前。
不是那些熟悉的大型宗教,而是那種沒聽說過的小型宗教。
教堂的馬賽克彩玻璃上,繪著六芒星和馬鈴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