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校連忙起身，按住趙老師肩膀往外推：“老趙！松開！快點松開！你們拉開他！”

三位老師圍過來……抱住他另外三肢。

“校長！”×3

杜校雙臂被兩位女老師摟著，不敢動彈：“你們干什么！成何體統啊！快點松開我！”

趙老師抬頭：“杜校，給他畢業證。”

孫老師抬頭：“杜校，聽老趙的話。”

錢老師和李老師猛點頭。

“給給給，”杜校果斷同意，“你們先松開我，不然我開了他。”

四位老師瞬間松手后退，仿佛剛才的事沒發生過。

杜校無奈嘆息：“你們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么？”

“咳咳，”趙老師上前兩步，“我歲數大，我來說。”

杜校抬起手掌：“退回去說。”

“好，”趙老師退后兩步，“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剛才那短短幾分鐘，顛覆了我對音樂制作的認知，今天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豪就是那片天。”

錢老師接話：“沒錯，我們都知道他藝考第一，而且成績滿分，下限肯定不會低，但我們沒想過，他的上限竟然那么高，高到我們仰視都望不見邊角。”

孫老師搖頭輕嘆：“同樣一段旋律，十種不同風格，極短的時間內，涉及樂器數量超過40種，成品挑不出一絲毛病，自愧不如，無言以對。”

李老師笑道：“還長得帥。”

眾人目光朝她集中，她連忙改口：“還很謙虛，他之前從未跟我們說過，他會音樂制作，今天看他的操作速度，那絕對不是幾年可以練出的水平，除了天賦高，他肯定特別努力。”

眾人收回目光，杜校沉思片刻，說出他很在意的問題：“我們華戲的音樂制作專業，被大一新生踢了？”

趙老師笑道：“如果我們是第一家，那算我們的榮幸，憑他的水平，全球所有藝術院校，所有唱片公司，所有錄音室，所有編曲師、混音師、音樂制作人，全能被他踢。”

錢老師指向控制臺：“就這十段音軌，打上我們華戲的名字發出去，說是一個學生五分鐘做出來的，我們華戲立刻會成為全球音樂制作專業一流院校。”

其余老師點頭贊同。

杜校坐回身后的椅子，猶豫良久緩緩開口：“我不想給他畢業證……”

“校長！”×4

“別別別，放開我，聽我說完！”

四位老師松手，杜校接著道：“我想給他教師證。”

“高，實在是高。”

“姜，老的真辣。”

“酒，陳年才香。”

“狐，果然狡猾。”

眾人目光再次朝李老師集中，她低頭道：“對不起，杜校。”

“沒有關系，年輕人心直口快，我不記仇，把那臭小子叫來。”

“哦。”

李老師轉身去開門，趙老師低聲道：“杜校，你嚇唬年輕的新老師干什么，還不記仇，聽到她耳朵里，不就是記仇嗎？”

杜校強行壓下嘴角：“活躍一下氣氛。”

咔——聽到身后傳來開門聲，江豪轉過身，看到李老師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怎么了這是？”

李老師委屈道：“杜校欺負我。”

“趕緊報警啊。”

“別別別，開玩笑的，喊你呢，快點進來。”

江豪帶著艾薇兒走進屋內，李老師關門跟上。

看到幾位老師激動的神情，還有杜校欣賞的目光，江豪果斷開口：“畢業證我不要了。”

眾人愣了一下，他微微躬身接著道：“對不起，各位，我不是來顯擺的，只是讓各位看看我的能力，剛才在門外我仔細想了想，這樣不合適，太不尊重各位，太不尊重華戲了，我道歉，畢業證我不要了，各位再見。”

還沒等他轉身，四位老師快速撲了上來。

“江豪！”×4

他們大聲自說自話，亂到江豪一句沒聽清。

艾薇兒都看呆了，下意識掏出手機，不自覺按出一個“9”，兩個“1”，想起江豪對她說過的號碼，改成兩個“1”，一個“0”，大拇指虛放在撥號鍵上。

杜校開口大喊：“安靜！”

四位老師閉嘴，杜校上前一步，表情嚴肅語氣低沉：“你以為華戲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踢就踢，想走就走？”

他抬手直指江豪：“華戲的畢業證，你想要也得要，不想要，還得要，我給定了，由不得你。”

收回手，他語氣緩和：“我代表華戲，鄭重邀請你來音樂制作專業任教，不知你意下如何？”

江豪環視抱著他四肢的老師們：“你們先別纏繞我。”

“你先答應。”×4

江豪搖頭：“我不能做老師，因為我個人素質比較低，道德底線不太高，會成為華戲的不定時炸彈。”

四位老師松開他，明白他的意思，這幾位都知道他名下有多少套房子，因為他母親曾是音樂老師，跟李老師認識。

不知情的杜校皺眉看他：“你說的好像不是大問題，但好像也不小，我這么問吧，怎樣你才愿意來華戲任教。”

江豪直接笑了：“那我可攤牌了。”

“等等。”杜校抬手制止。

聽到“攤牌”二字，他忽然想明白一些事。

江豪跟他見面時，三兩句提及傷心往事，目的是讓他內疚，后續說出狂傲的話，不至于被他趕走。

來到這里展示專業水平，是為了讓四位老師給他站臺，增加他自身的重要性，換取所需籌碼。

現在籌碼到手，他要反客為主，達到自己的真正目的，這個年輕人……

“你現在為什么不欲拒還迎，站在被動的立場上，爭取更大利益，而是主動跳出來說你要攤牌？”杜校問出好奇的問題。

江豪收斂笑容：“因為我心里真的有華戲，我不怕跳出來后爭取不到我想要的東西。”

四位老師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在打什么啞謎。

杜校揮手：“你們先出去。”

“校長。”×4

“不要讓我重復第二遍。”

獨屬于華戲話事人的威嚴隱隱散出，四位老師轉身離開，每人都不忘輕拍一下江豪肩膀，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等人離開，杜校坐下，指向旁邊的椅子：“兩位，請坐。”

江豪給艾薇兒一個眼神，兩人落座。

“說吧，你來華戲，到底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