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啤酒肚孫再提換座位的事，因為陳上和范從思事先做過大家的思想活動，反對的人攝于小霸王陳上的淫威，只是咕噥兩聲，沒有人敢提出異議。啤酒肚孫很高興，說大家可以自行選擇同桌。這可樂壞了陳上，他還沒來得及說要跟唐譯同桌，黑著一張臉的何先勇嘩啦一下站起來，“孫老師，要我換座也行，不過我要跟唐譯一塊坐。”

何先勇是反對換座的人里鬧得最兇的，啤酒肚孫一聽他總算愿意了，忙說：“行，那你就跟唐譯坐吧。唐譯，以后你在學(xué)習(xí)上要好好幫助何先勇。”唐譯答應(yīng)一聲。陳上臉頓時青了，眼睜睜看著何先勇收拾書包，搬到唐譯旁邊坐下。他為了要坐唐譯后面，馬上舉手說要跟夏文倩同桌。范從思則坐在夏文倩右手邊，兩人隔了一個過道。

第四排一向被優(yōu)才生和優(yōu)差生們視為“楚河漢界”，因為換座就這樣消弭于無形，優(yōu)才班才真正開始像一個正常的班級，而不是對立的兩個階級。

放學(xué)了，陳上扯著何先勇胸前的衣服說：“喂，咱倆換換座。”何先勇這一向被陳上壓著，一大早又被他逼迫答應(yīng)啤酒肚孫換座一事，俗話說，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這次偏要跟他過不去，仰著頭說：“憑什么？我愛坐哪兒就坐哪兒，這又不是你家。你以為我怕你嗎？”

陳上冷笑說：“行啊，何先勇，我不知道你原來這么有出息。”隨即把臉一沉，冷喝道：“你換是不換？”何先勇不理他，雙手把他一推，自顧自收拾書包。陳上大怒，“何先勇，這可是你先動的手，今天可別怪我不客氣！”說著一拳掄了過去。唐譯站出來擋在何先勇身前，皺眉教訓(xùn)他說：“你能不能安分點？人家不跟你換座怎么了？欠你了還是得罪你了？動不動就要打人，真以為自己是霸王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說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啊。”

一席話說的陳上萬分郁悶，委屈地說：“唐譯，你到底幫誰？你是我女朋友，他來湊什么熱鬧，這不是找打嘛。”唐譯一聽他當(dāng)眾說“女朋友”三字，頓時又羞又惱，跺腳說：“我?guī)屠聿粠陀H。不就是一個座位嘛，誰坐不是一樣？你分明是沒事找茬。”

大家都覺得陳上有點無理取鬧，跑過來勸解說：“大家都是同學(xué)，何必鬧得不愉快。回頭要是讓孫老師知道了，又要罰你們?nèi)卟賵隽恕！标惿弦粫r無法，只得悶悶不樂接受了何先勇成為唐譯同桌這事。

此后陳上用盡百般手段纏著何先勇?lián)Q座位，又是賄賂又是威脅，偏偏何先勇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好說歹說就是不同意。陳上見他時不時找一些題目問唐譯，唐譯自然是不厭其煩地教他，兩人靠在一起，從背后看，姿勢十分親密。陳上氣得一邊罵他“這也不懂，豬也沒有這么笨”，一邊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