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昀背著竹筐,挎上弓箭、腰間別著柴刀,兜里揣著半塊餅干往蠻荒山走去。
蠻荒山不太平,只能在外圍的山丘碰碰運氣。
邊走邊研究弓箭。
現在是精通等級,基本想射哪就射哪,對于活動的物體射中幾率也很大。
但不能保證百分百射中。
“如果升級呢。”
看了眼系統還剩170點,足夠讓箭術再進一桿頭。
“升級!”
隨著系統界面刷新,技能:箭術:(小成1/200)
張昀突然感覺對箭法的領悟上升了一大截。
搭弓射箭,速度奇快,一瞬間已經完成了從箭袋取出弓箭,搭弓,瞄準,拉弦的動作。
箭由心發。
咻~
力度,方向,時機,甚至對于風速的掌握都到了極高的境界。
噗~
一聲破風聲響后,箭插在是五丈外的泥地上。
“哈哈,你這箭法,在射什么,那么大的樹在眼前都射不中么。”
隔壁村的兩個獵戶,李二麻和張三狗嬉笑著走了過來。
“就你這水平還上山打獵,不如回家種番薯得了。”
張昀沒理會他們,走過去將箭拔出來,隨手擦拭掉箭頭插著的螞蚱,然后將箭扔回籮筐。
一支箭幾十文,珍貴的很。
這玩意可不能隨便亂丟。
“誒,跟你說話呢,怎么不理人,你這弓不錯,借來耍耍。”李二麻扯了下張昀背上的黑鷹弓。
張昀印象中一向跟這兩人不對付,同行是冤家,欺負自己孤家寡人,沒少搶自己的獵物。
有次還故意失手射傷了自己的手臂,雖然是皮肉傷,但如果射歪了一些,恐怕就等不及穿越附身了。
“滾開,好狗不擋道。”
直直撞開李二麻。
李二麻只感覺被一堵墻給撞了,重重的摔倒在地。
“你…”
“我怎么了。”張昀聲音微寒,手中握著柴刀,凌冽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
李二麻被鎮住了,吞吐幾下硬是沒把狠話說出來。
張昀自顧自的越過他,往山上走去。
張三狗趕緊過來將李二麻攙扶起來,“你咋這么慫,被嚇住了?”
李二麻當然不會承認,臉色陰沉道,“哼,現在還在清河村地界,懶得跟他爭吵,走,偷偷跟上去,到了深山野林看我不弄死他。”
獵人進山打獵本來就危險,死在深山老林是很正常的事。
況且這個張昀孤家寡人,連走得近的同宗都沒幾個,死了估計也無人過問。
村長報官的幾率很小,現在這亂世報官說不定自己得先脫層皮。
張昀在村附近的山里轉悠了一會,連只兔子都沒看到有。
今年雖不是大旱之年,但蟲災厲害,收成不好,村民經常入山找吃的。
附近的獵物要不被抓了,要不嚇走了。
再往深山里大型動物出沒幾率大大增加。
蠻荒山可不止有普通野獸,還有妖獸,邪物。
據說深山里有個馬賊團伙駐扎,近日附近多有村民走失。
恐怕是被抓去當苦力了。
張昀思索了一會,憑借現在的力量,碰到虎熊之類的應該能一箭射穿。
若是碰到其他,即使打不過,跑應該是能跑的。
小心點便是。
沒辦法,自己和小狐貍都要吃肉肉才有力氣干活。
想到這,毅然的繼續往深山探去。
背后不遠處,張三狗悄聲道,“他還往里走,我們跟不跟。”
李二麻咬咬牙,“跟,為什么不跟,越是深山越好辦事,他手中那張弓看到沒,我在翠煜城看到類似的,二百兩起步。”
“我滴乖乖,這么貴?他走了,快,快跟上。”
錢財迷人心,聽到弓的價值,張三狗比李二麻更加著急,生怕張昀跑了。
一只山雞在啄著地上的黑色毛毛蟲。
囫圇一口吞下。
吧唧兩下嘴,意猶未盡。
忽然,它頓住了,側耳傾聽,有樹葉被撥動的動靜。
常年生活在深山中,警惕性極高。
天然的知覺告訴它有巨大的危機在靠近。
雖然不遠處還有只肥大的毛毛蟲在蠕動,但它卻不貪心。
展翅一震,毫不猶豫的往空中飛起。
附近這么多樹木,它不相信捕獵者還能追上來。
咻~
凌厲的破空聲響起。
原本還展翅翱翔的山雞似被流星擊中,生機一瞬間被攪碎,連死前的悲啼都沒發出來,
噗的一聲重重釘在的樹干上。
拿著弓的張昀臉色一喜,得手了。
熟練度小成的箭術,讓射移動中的靶子也變得很簡單。
將死了的山雞取下來。
皮肉破損很厲害,但處理一下還是能吃的。
不禁喃喃自語,“看來要收著點力,可惜了那么多肉。”
這種天然的野味,肉質緊實鮮美,可容不得浪費。
身后傳來壓低的一聲驚呼。
很細微。
但張昀自從體質極大的提升后,耳聰目明,自然捕捉到了。
暗暗冷笑一聲,這兩人真不怕死,還敢跟上來。
踏步向旁邊的樹叢走去。
張三狗有點畏懼的看著樹干上那一攤血和深深的箭洞,腦袋縮了縮,“二麻哥,張昀的箭法有點準,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哼~
李二麻冷哼一聲,“怕啥,走了狗屎運射中而已,再說了,沒聽過一句話叫啥明刀什么易躲,暗箭什么難躲的么。”
“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好歹張三狗還是上過幾天學。
“對對對。”李二麻道:“暗中給他來一箭,看他怎么防,只要搶了那把弓,你娶媳婦就不用愁了,甚至我們可以拿這些錢先去翠煜城的蘭桂胡同爽上幾天,剩下的都還夠取個大屁股好生養的老婆。”
張三狗眼神變幻了幾下,最終下定決心,“行,干他,拿了錢咱不去蘭桂胡同,得去怡紅樓。”
“對,老子長這么大,還沒進過怡紅樓,聽說紅牌梓筱姑娘,一晚得一百兩銀子。”
“這么貴,鑲金的么。”
“周員外的大公子周賀朗知道吧。”
“知道,有個好爹,還有個捕頭好舅舅,整日花天酒地。”
“他說端瀧城有個妓院叫風什么樓來著,跟頭牌喝一杯茶都得幾百兩銀子。”
“娘的,有錢真爽。”張三狗狠狠啐了一口,“我要是有錢,肯定要試試這么貴的是不是那里長得有什么不一樣。”
男人說起這種話題,腎上腺素激增,一下子也不覺得害怕。
緊步跟了上去,循著被撥開的草叢路徑尋找,卻始終不見了人影。
“快看,那里有攤血。”李二麻眼尖,低聲呼喊張三狗上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