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家宴吃的各懷心事,送走各路親屬之后,江圖南把江澄單獨留下來,避開江太太等人的耳目,兩人來到無人的天臺處聊天。
“江澄,你覺不覺得月白他有些不對勁?”江圖南小心翼翼的問。
江澄早有察覺,“好像是跟從前不同。”
江圖南沉吟片刻,把嘴貼到江澄耳邊,跟她說了幾句話。
江澄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離開江家,江澄徑直來到藍亭旭的工作室。
“旭旭,來工作了。”江澄大聲說道。
藍亭旭不以為意的問:“有馬修和無名鎮宅,難道你的公寓還有不怕死的小鬼敢作妖嗎?”
江澄搖了搖頭,把手包往沙發上一扔,疲憊的癱坐在靠背椅上,翻著白眼說:“不是公寓,我爸爸讓我找你幫個忙。”
聽到江圖南,藍亭旭立刻端正態度,“江先生找我什么事?”
這番變化江澄看在眼里,她嗔怪著說:“你也太勢力了,居然搞差別對待。”
這時丁戈遞過來一杯咖啡,“我們老板一向愛財,像江先生那么財大氣粗的主顧,她當然要謹慎對待了。”
藍亭旭冷哼一聲,“居然說老板的不是,小心我扣你獎金。”
丁戈苦著臉說:“分紅沒有我的份,扣錢倒是挺勤快的。”
藍亭旭臉色一變,朝丁戈使了個眼色,丁戈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閉嘴不言。
幫江澄改造公寓風水那個案子,江圖南給了藍亭旭一大筆酬勞,當時藍亭旭轉給丁無赦一部分,也不曉得丁無赦做什么打算,再三警告丁戈不準動那筆錢,搞的丁戈支付寶里雖然有筆豐厚的獎金,卻整日里苦哈哈的哭窮。
當然,其中的曲折不能讓江澄知道就是了。
江澄抿了一口咖啡,“居然是手磨的?你們最近也太閑了吧。”
藍亭旭懶洋洋的說:“我們是開張吃三年,偶爾休息一下也是應該的。江先生手下能人眾多,既然找到我,想必是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吧。”
江澄都有些佩服了,“還真讓你說對了,旭旭,這件事你一定要對外保密,否則可能會引起江氏股票的動蕩呢。”
藍亭旭聽江澄說的嚴重,立刻坐直身子,“什么情況,會影響這么大?”
江澄苦著臉說:“我爸爸懷疑……我哥哥他被鬼上身了。”
藍亭旭大吃一驚,“為什么這么說呢?證據何在?”
江澄長嘆一口氣,把昨日在家宴上看到的情景描述一遍,“說實話,當時若不是年一弦幫忙解圍,我都替他尷尬。”
藍亭旭若有所思,之前在夜店遇到江月白時,對方便給她留下油腔滑調的印象,按道理說從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人,不至于在這種小事上失了水準呀。但她又覺得只憑這件小事便斷定江月白有問題,又未免太過武斷。
江澄連忙解釋,自從江月白醒過來之后,跟父母皆不親近,終日郁郁寡歡,幾乎不與人交流,江太太懷疑他得了憂郁癥,還偷偷的找心理醫生來檢查他,當然了,最后也沒查出個子丑寅卯來。
藍亭旭若有所思,“之前也聽說過有腦部受過外傷的人會性情大變,可能你哥哥也是這種情況。”
江澄急的直擺手,“還有更詭異的地方,我哥哥那個未婚妻年一弦,人長得特別好看……就是胸小了一些,但這都不要緊,這年頭不就流行這種紙片人嗎?天生的衣服架子,比那些肉彈高級多了,我見了都喜歡,但我哥哥居然對她一點都不感冒,你說奇不奇怪?”
藍亭旭難得見江澄如此推崇一個女孩子,心中對年一弦有些好奇,“可能你哥哥就喜歡肉彈類型吧。”
江澄果斷的搖搖頭,“不對,他那人最不挑食了,在他養的那些小網紅小嫩模里,什么類型都有,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連男人都感興趣,按道理說,他不可能對他未婚妻那樣一個可人冷淡的。”
藍亭旭心中一動,也許江圖南的推論是對的,當著江澄的面,她不好這么說,只能用征詢的語氣問:“對此你有什么想法?”
江澄用拇指托著自己的下巴,食指則不斷的在腮幫子處摩挲,她一臉壞笑,用十分篤定的語氣說:“如果我沒猜錯……不會猜錯的,一定就是這樣……”
一旁的丁戈受不了江澄一個勁的賣關子,忍不住問道:“到底是怎樣,你快說呀。”
將成功瞥了一眼丁戈,有些心虛,連忙調整方向,身子正對著藍亭旭,壓低聲音神秘的說:“我猜哥哥這次不但傷到了頭部,肯定也傷到了其他的地方。”
藍亭旭十分關注,“還傷到哪了?”
江澄臉微微一紅,“我覺得他也許是不能人道了。”
此言一出,就連丁戈都有些無語了,轉身回到自己的工位開始玩電腦。
藍亭旭啞然失笑,“江澄,有你這么編排哥哥的嗎?”
江澄一本正經的說:“我哪編排他了?一個花心的男人突然變規矩了,肯定是生理上出了問題呀。”
丁戈一邊操控鼠標胡亂翻看網頁,一邊插話道:“那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心理出現問題了。”
江澄不以為然,“什么問題?”
藍亭旭皺著眉說:“也許江先生的猜測是對的,有另一個生命體的人格在操控著你哥哥身體。”
說完有意無意的朝丁戈望了一眼,適逢丁戈也正扭頭看她,兩人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皆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擔憂。
丁戈這條命可以說是丁無赦救的,但他因此付出了太多,丁戈深深體會到喪失自身掌控權的痛苦,推己及人,便很同情江月白的立場。他立刻懇求藍亭旭,“老板,咱們幫幫江月白吧。”
藍亭旭皺著眉,“這件事的確蹊蹺,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江澄,我想先見見你哥哥。”
江澄的臉上立刻堆滿笑意,“旭旭,這么說你是愿意幫忙了!我這就帶你去見他。”
藍亭旭驚訝的說:“現在就去?你確定你哥哥現在沒有工作或是其他的事要忙嗎?”
江澄不屑的說:“爸爸讓他安心養病,他現在就閑人一個,有的是時間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