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社會的窮人家真的是一年到頭吃不飽,穿不暖,當牛做馬,任人宰割,看不到生活的希望,生活沒有奔頭。特別是日本鬼子侵略中國后,老百姓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日子更艱難了不說,還時常冒著生命危險,膽戰心驚地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喪期的第一天開始,趙善仁就把注意力集中轉移到內柜上來,要求楊掌柜每天上下午都要按時給他匯報每天的收支情況,王長貴也要匯報商戶們的情況,第二天商戶們基本沒有來吊喪的。趙善仁著急了,把秦長貴臭罵我了一頓后,又把王八三喊到面前說道:現在是你們爺倆立威的時候了,將來咱鄉的治理就看你倆的了,你倆分成兩個組,各帶十個人,就是把哪些奸商給我綁也要綁來,我只看結果,不聽過程,至于具體怎么辦,自己去想辦法。辦好了有獎,辦不好就他娘的別干了!能人不有的是嗎?聽到這一番教訓后,三八三和秦長貴來了精神,叔侄倆人來到一邊商量了一下,便回來對趙善仁說道:報告趙所長,我們就是使出吃奶的勁來,也要把事辦好,保證讓你滿意!趙善仁陰沉著臉說道:滾吧,別來煩我!
王八三對著外柜的嘍啰們大聲說道:趙所長下命令了,大商戶每戶二十個大洋,小商戶每戶十個大洋,流動販子每戶二個大洋,不給錢的給我搬東西,把能換錢的都給我搶來,身上背的家伙,不是燒火棍,該讓他說話了,只要搞不出人命來就行,干好了獎勵,干不好滾蛋,還得賠錢。走!我帶頭,我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不來?他娘的,不來點厲害的,不知道他王三爺是誰?
看到一切準備停當后,趙善良找到了趙善仁,對他說道:兄弟,你怎么沒讓你二嫂和二麗回來哭喪???這多不好??!人家會笑話咱們的。趙善仁說道:買賣離不開她倆個,過幾天她倆就回來,你放心吧!耽誤不了事。趙善良又問道:那你娶媳婦的事情吶?趙善仁高興的說道:你放心吧,大哥!保準給你娶個漂亮的弟媳婦來,你就等著喝喜酒吧!不過大哥我還有一件大事有求于你,也只有你才能辦好。大哥,你就再幫幫小弟吧,我給你跪下了!趙善良趕緊把趙善仁扶了起來。問道:兄弟你也不說什么事兒,你就給我跪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故意難為你呢!就是讓我去死,你也得給我說明白吧!是吧,是不是??!我的親大哥?趙善仁就欲將老虎山土匪招安的事了一遍,請趙善良去做信使和他的全權代表。趙善良一邊搖頭,一邊說道:老虎山這幫土匪么兇狠?連官兵都敢殺死!我可不敢去送信,更別說去談判了,我還想多活幾年!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讓我去,不是白白把我這條老命搭上嗎?趙善仁急得直喘粗氣,心急火燎地說道:大哥,你就算是救我一命。你就勉為其難跑一趟吧!再說了兩軍打仗不斬來使。你就放心大膽的跑一趟吧。
隨著太陽的升起,本村的街坊四鄰開始來哭喪吊孝了,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獨自一人,有的拿著花圈,火紙,有的端著一大盆小飯(讓幫忙的人們趁熱吃喝點,驅驅寒氣,緩解一下饑餓勁,大部分為白面條,白面葉,還有小部分是小米稀飯)。程序是這樣的:
一、客人首先向遺體磕頭。
二、客人朝著遺體大哭一通,孝子賢孫們和專職菩薩人員陪哭。
三、主人給客人磕頭以示感謝。
四、客人安慰主人,說些寬心的話,客人就離開了,主人再回到遺體旁繼續守靈
當天下午2點鐘,陪著哭喪的10個人,領頭的叫王小明,這十個人披麻帶孝后就跪在守靈人的兩旁,開始陪著哭靈了。下午3點鐘,2個戲臺子也扎好了,兩班人馬也開始叫著勁地吹唱起來了,吹的曲子,一會兒是悲哀的曲子,一會兒是喜慶的曲子,讓人哭笑不得。好像不是在舉行葬禮,而是在舉行婚禮,許多老人們搖頭嘆息,這世道真的變了,年輕人開始不守規矩了。尤其是到了夜晚,污言穢語的歌詞也都出現了,年輕人更是一陣一陣的騷動,主人一家也不敢惱怒,因為已經付了租金,只能任其盡最大努力表演、發揮,直到雙方聲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