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樹妖姥姥厲聲道，一根根樹枝化作最危險的武器隨時都可以發動最猛烈的進攻。

濃郁的妖氣幾乎瞬間便充斥整片空間。

普渡慈航微微一笑，心中也知曉若是他不能說個所以然來。

那邊那個老樹妖可能真的要和他拼命。

“阿彌陀佛，老衲曾聽聞上古時期的妖族修行與我等不同。”

“有何不同？”

樹妖姥姥沒有急著動手反而詢問道。

對于王森的身份，樹妖姥姥也是有些懷疑。

初次見面時王森給樹妖姥姥的感覺很是弱小，若是尋常樹妖姥姥絕對會吞其血肉精華，靈魂也要奴役聽候差遣。

只是那位金猴真君給樹妖姥姥的感覺血脈極其強大，更兼那突然消失突然出現的手段，還有隨身攜帶的那個靈桃兒，再加上雖然感覺自身比對方強卻看不透對方境界，樹妖姥姥可不敢隨意動手。

作為樹妖，本身根基固定無法移開。

行事自然小心謹慎，就像是之前經常來蘭若寺寄宿的人。

對付他們樹妖姥姥倒是不擔心，郭北鎮外山脈很大，野獸叢生，盜匪橫行。

沒事兒失蹤一些窮書生，一些靠山吃山的農戶太正常了。

但金猴真君若如她所想一般，這要是得罪了，樹妖姥姥也跑不掉，故而反倒是禮遇有加。

普渡慈航見樹妖姥姥詢問臉色不變，只是隨即開始訴說道。

“阿彌陀佛，我等妖族開了靈智，若想修行要么拜入人族宗門，要么努力積攢道行。

若有那天資縱橫者，甚至能渡劫成仙。

雖道行無高下，但本質上效仿了人族修行之道。”

樹妖姥姥點了點頭。

人族修行之道分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四道，修行之法浩如繁衍，但大體均是如此。

精怪修行，大多也是如此，一些傳承正宗修的人族之法精怪，甚至能早早化去一身妖氣與人無異。

著實讓妖羨慕。

并非是說人族就一定比妖族好，而是人身更契合天地便于修行，雖然哪怕那些化形的妖怪也不能完美契合人族，但修煉速度依舊是提升不少，將來得道成仙也不是沒有機會。

很簡單的道理，人族天才或許修煉個幾十年幾百年就能去嘗試得道成仙，妖族修行千年到現在路都看不明白。

這就是天賦差距了。

當然了，妖族壽命也不是人族所能比擬的。

不過本質上來說，妖族如今修行確實依據人族之法來的。

“上古時期，靈氣濃郁，傳聞人族修行的是一位不可言存在傳下的金丹大道，丹成五轉便可白日飛升，后世靈氣衰竭才演變成如今的修行體系。

而上古時期我妖族也有自己的修行之道，被稱為開竅之法，妖開九竅同樣可白日飛升！

你之前與老衲所說看不透對方道行修為，恐走的便是這上古之道。”

普渡慈航雙眸中帶著艷羨之色。

上古時期靈氣濃郁，隨便一座荒山保不齊都有精怪能成仙得道。

如今這世道，便是如自己這般天賦卓絕之輩都無法得道成仙，如何能不讓人羨慕。

這些都是普渡慈航自一些佛門典籍上推出來的，再加上血脈中亦有零星碎片，思忖下倒也相差無幾。

倒也不是說上古修行之道更好，修行之法本沒有高下之分，甚至如今這世道現在的修行之道更加契合。

能將那稀薄的靈氣利用到極致。

實力強弱還得斗法才能知曉。

“這不更說明這金猴真君來歷非凡，值得交好，畢竟那位可是來自花果山啊~”

普渡慈航卻是搖了搖頭。

“老衲游遍天下，花果山早已成廢墟了。”

“什么？！”

樹妖姥姥瞪大眼睛似是不可思議。

“那位齊天大圣孫悟空，傳聞便是妖族大圣，后更是被靈山封為斗戰勝佛，這種人物存在，哪怕天庭不顯神佛不見蹤跡，花果山也不應成為廢墟才對！”

普渡慈航微微一笑：“阿彌陀佛，姥姥可曾見過那冥界地府，地府為三界核心之所。

如今亦是陰神不存，天庭雖未顯現，但想來應該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這絕對是極為大膽的猜想。

人族修的便是仙佛傳下來的之道，妖族亦是敬畏天地。

哪怕天地混亂，眾神許久未曾現身，這敬畏依舊存在。

但若是敬畏的這些存在全部出事兒了，他們遇到什么恐怖的劫難暫且不談，但妖族沒了敬畏的存在，早就將這整片天地鬧得大亂了。

樹妖姥姥目光閃爍。

這就像是一扇罪惡之門，沒有推開之前做一些事情還需小心翼翼，但推開之后便再無顧及。

“等等，若花果山不存，那那位金...猴子，又是哪里來的？”

一瞬間樹妖姥姥想了很多，更多的卻是懊惱。

不應該通知普渡慈航來的啊。

“阿彌陀佛，姥姥看來是想明白了。”

普渡慈航面帶微笑。

“若非是花果山妖族卻故意稱是花果山妖族。

這猴兒想來是得了傳承造化。”

樹妖姥姥臉色鐵青，眼中還帶著兇厲之色。

“這也只是你的猜想罷了。”

鋪地慈航看著重新恢復平靜的樹妖姥姥也不在意反而贊同的點了點頭。

“故而，老衲本也沒打算直接出手。”

若真如他所想一般，出手也便出手了。

若是想岔了，說不得千年道行一朝喪。

“等那金猴真君來此，老衲自有法子試探，若其真有大法力老衲自然會禮遇其，若是——”

普渡慈航面露和藹，只是兩只千年大妖對視一眼卻是不由得露出笑容。

若只是狐假虎威的猴子，那便殺了那猴子，奪了對方造化。

妖族之間弱肉強食，這也本是常態。

兩大妖之間商量本也沒避著外人二，卻沒注意到樹妖姥姥身后一古裝女子面露糾結之色。

和那位金猴真君交情也不算深，但對方卻是她們這些鬼魂脫離蘭若寺，獲得自由的唯一機會。

難啊~

夜色漸暗，蘭若寺內燈火通明，破敗之感在諸多女鬼的裝飾下倒也有多了幾分人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