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眼看女孩已經快走到那些尸體旁,徐山差一點就從井口爬出來。
好在對方終究沒有干出那種事兒來。
在尸體堆前躊躇了一會兒,她爬上了旁邊的一棵小樹,薅了些還算嫩的樹葉子。
這是要干嘛?
徐山有些疑惑。
卻見女孩已經走到了小一些的跟前,將手里的樹葉扯碎了,又用力揉爛,裹作一團,遞給了小女孩。
“姐姐,我不想吃這個了。”
小女孩有些抗拒。
“妹妹乖,不吃會死的,等我們找到父親就會有好吃的了。”
大一點的女孩一把將小女孩摟進懷里,語氣哽咽。
“知道了,姐姐。”
小女孩懂事地應了一聲,接過樹葉裹成的球塞進了嘴里。
兩姐妹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地將那團樹葉吞進了肚子。
從她們艱難涌動的喉嚨不難看出這玩意兒是真的難以下咽。
躲在一旁偷看的徐山感覺自己的嗓子眼都跟著疼。
吃樹葉啊,估計打死自己都吞不下去,真難為這兩個女娃娃了。
但徐山也是愛莫能助,他自己還空著肚子呢。
一團樹葉球很快被兩姐妹吃了個干凈。
吃完后,時間已經很晚了,兩人找了間還算完好的屋子,相互依偎著睡了過去。
徐山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趴在井沿上,望著星光璀璨的夜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沒什么多愁善感,就是真的餓。
徐山雖然窮,但一日三餐還是管夠的,哪餓過這么長時間,肚子早就造反了。
看了看井底,依舊是黑漆漆的一坨,也不知道那該死的傳送門到底要充能多久。
趴的時間也有點長了,他感覺胳膊有些發軟,正打算回底下坐一會兒的時候,一道“咔擦”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安靜的夜晚里,聲音顯得格外明顯。
人還是動物?
徐山趕緊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一個人貓著身子從村口進來,剛剛的聲響應該是踩到了燒碎的瓦片。
從穿著來看,這人像是個逃兵,不知道是曹家的還是劉家的。
個頭不高,穿的也很簡陋,兩塊硬皮用繩子套在身上,就算是甲了。
頭發散亂著,臉上全是血污。
手里還提著一把刀,徐山眼尖,能看到刀口都缺了一截。
這人也是個謹慎的。
弄出聲響后立馬一個退步靠到院墻上,提刀橫在胸前,四下張望。
夜色中,狠辣的眼神仿佛是一條鬣狗,絕壁是個殺過人的。
徐山心里有點發怵,他估摸這人應該也是來找食物的,自己犯不著惹麻煩。
輕手輕腳地爬回井底,剛歇口氣,猛然想到這里可不止他一個人。
糟了,那兩個小女孩怕是要完。
念頭才剛升起,外面瞬間響起了哭喊聲。
顯然那人已經發現了她們。
兩個小女孩怎么可能是一個成年人的對手,還是個帶武器的成年人。
哭喊聲撕心裂肺。
和哭喊聲一起的還有男人的大笑,以及布條被撕扯開的那種“嘶嘶”的聲音。
跟著就是“啪”的一個響亮的耳光。
“爛逼養的,敢咬我,待會兒連你一起弄。”
這特么狗日的。
徐山就是用屁股想都知道那人是在干嘛。
他急忙從井里爬出來,順手抄起旁邊一塊石頭,朝那處聲音傳來的房子靠過去。
月光下。
那人背對著破了一半的大門,呼吸粗重地半跪在地上,屁股露出來一半,死死地壓著身體下的女孩。
女孩拼命的掙扎,但力量上的差距讓她的掙扎效果甚微,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扯的七零八落,露出一大片一大片的肌膚。
草!
徐山從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爹媽死了之后就經常跟人打架,還不知道輕重,要不然也不會被人叫作“徐大楞子”。
長大之后也不愛發善心,扶老太太過馬路,給流浪漢幾塊錢這種事向來不干。
但一貫喜歡看小說的他最討厭一種人。
那就是采花大盜。
好歹都是胯下長了二兩肉的人,欺負女流之輩算什么本事。
眼看那男人的二兩肉都快進去了,徐山也顧不得那么多,舉著石頭就沖了過去。
可能是打過仗的人都比較敏感,哪怕到了這么緊要的關頭,這人依然還保留著一份警惕。
眼見徐山就要沖到他的身后,這人猛地回頭看過來,眼珠通紅。
下一刻,他一把推開身子下的女孩,伸手就要去夠丟在一邊的長刀。
徐山哪能等到他把刀撿起來,雙腿一用力,整個人又往前躥了一截,掄起胳膊就往對方的腦袋砸去。
可對方的反應很快,腦袋立馬偏向一旁,徐山手里的石塊沒能砸正,只是擦開了一道口子。
都沒出什么血,這人撲到地上就要拿刀,徐山也跟著去搶。
這個時候手長腳長的優勢就體現了出來。
對方雖然是個當兵的,看起來也是個能斗狠的主兒,但身高卻是矮了些,頂多一米六。
徐山卻是有一米八多的身高,哪怕速度慢了些,還是搶先一步抓住了刀柄。
沒想到這人搶刀不成,反手就是一肘砸到他的胸口。
徐山霎時感覺自己都快被砸斷氣了,握著刀柄的手不由自主地松開。
但他很清楚對方拿到刀會是個什么后果。
顧不得胸口的傷勢,撐起身子,抬腳就朝對方猛踹。
也怪他活該,之前脫掉的褲子沒來得及穿上,徐山這一腳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那玩意兒。
那地方被來了個狠的,哪怕是鐵打的男人也經不住。
這人直接倒在地上,雙手捂著下面,像個蝦米一樣亂顫。
趁他病要他命。
打架經驗豐富的徐山手腳并用地沖了過去,騎到對方身上,掄起手里的石頭就往下砸。
一下。
這人猛地一聲慘叫。
兩下。
叫得更狠了。
三下。
聲音小了不少。
第四下。
第五下。
第六下。
……
徐山也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下,直到身子下面的男人徹底沒了動靜,他才感覺渾身發軟,歪著身子倒在了一邊。
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鼻腔。
剛剛飆升的腎上腺素讓他熱血上頭,這會兒清醒下來才反應過來自己殺了人。
尸體距離他不到半米,腦袋已經快被砸沒了,白花花的腦漿和肉沫混在一起,涂了一地。
徐山以前雖然經常打架,但殺人卻是沒有的。
可奇怪的是他并沒有太多害怕的感覺,只是覺得有點惡心。
晃了晃腦袋,徐山從地上爬起來,朝那兩個女孩走去。
大一點的女孩正抱著那個小女孩不停搖晃,聲音帶著哭腔叫對方的名字。
好像是囡囡,或者是娜娜,聽不太清楚。
見徐山過來,女孩本能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想把身子遮住。
可她的衣服都快被撕成碎布條了,根本擋不住要害,該漏不該漏的全漏了。
不過徐山心里卻是一點邪念都沒有。
小屁孩有什么好看的,要看還不如回家看貞子去。
看了下對方明顯在發抖的身子,徐山脫下身上的襯衣,發現衣服已經沾滿了鮮血。
想了下,還是把衣服遞了過去。
女孩抬頭看了他一眼,估計是徐山一臉血的緣故,她沒敢接。
“穿上吧,挺冷的。”
徐山又把手往前遞了遞。
可能是剛剛救了她的緣故,女孩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來襯衣套在身上。
徐山的身高比對方多了三十幾公分,一件普通的襯衣穿在對方身上都快到膝蓋了,看著有點滑稽。
但這會兒可不是笑的時候,他看了看被女孩兒抱在懷里的小家伙說道:“讓我看看吧。”
女孩兒輕輕地點了點頭。
見她同意,徐山蹲下身子。
小女孩兒眼睛緊閉,半邊臉都腫了起來,那人那一巴掌扇得是真夠狠的,死的不冤。
徐山不懂醫術,但一點點的醫學常識還是知道的。
他把小女孩抱過來放在自己膝蓋上,然后掐住她的人中。
這一招效果很不錯。
沒多久小女孩就醒了過來。
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口咬在徐山的手腕上。
屬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