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小”龍女一手抓著烤串，一手拿著雞翅，不停往嘴里放的樣子。

徐山的腦海中竟詭異地浮現出一個“小籠包”的形象。

罪過罪過！

他趕緊搖了搖頭，揮去腦海中的夢魘，仔細看了看面前的小女孩。

作為神雕俠侶的忠實粉，要說對小龍女沒點那方面的念想肯定是騙人的。

但面對年僅四五歲的“小”龍女，徐山卻生不出一絲齷蹉的念頭，只當是看女兒一般。

“小”龍女吃東西的速度還挺快，不一會兒就將他帶來的東西一掃而光，看起來還真有“小籠包”的潛力。

吸允掉手指上剩余的油漬，抬頭看到正盯著她看的徐山，她嚇了一跳，慌忙躲到孫婆婆的身后。

呵，還有點怕生！

徐山笑了笑，收好燒烤架，再把地面收拾干凈，朝孫婆婆一抱拳。

“前輩，晚輩過幾日再來！”

孫婆婆皺著眉頭看著他，一句話沒說。

正待徐山打算離去時，身后響起孫婆婆的聲音。

“拿去！”

徐山回頭，一錠銀子直直地朝他扔過來。

順勢接住。

也不客氣，直接塞進懷里。

“多謝孫婆婆！”

看著徐山毫不猶豫地收了自己的銀子，孫婆婆是徹底不明白這人是什么意思了。

既不像意圖不軌，也不像那種高風亮節之人，難道真是如他所說，就是來幫忙改善伙食？

可大家又不熟。

想到這兒，孫婆婆看向“小”龍女。

小女孩已經從她身后探出頭來，兩眼發光地看著徐山的背影。

說得準確點，是看著他背上的包。

那里面能變出來好吃的。

從峭壁下上來，徐山朝等在一旁的中年道姑行了一禮。

“師叔，謝了！”

“謝就不用了，十六只叫花雞，記得給我送來。”

孫不二擺了擺手。

他也搞不懂這師侄到底想做什么，但丹陽子都說隨他去那就隨他去唄，反正他也沒越過那座石碑，不算違反教規。

“一定！”

目送孫不二離開，徐山又朝峭壁下看了看，密林外早已經沒了兩女的身影，但小龍女這條線，算是連上了。

至于孫不二為何在這里。

自然是徐山怕孫婆婆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他噶了。

孫婆婆的功夫是不怎么滴，要不然也不會被郝大通殺掉，但對付目前的徐山還是夠的。

所以拉了孫不二來當保鏢。

代價嘛，一次一只叫花雞而已。

便宜的很。

說起來，徐山還想過憑著這手藝去洪七公那里撈點好處，那家伙是個絕頂的吃貨。

可惜洪七公居無定所，讓尹志平他們去打探了幾次都沒個確定的消息，只能放棄。

接下來的日子，除了練功習武之外，徐山隔幾天就會去活死人墓那邊，換著花樣給“小”龍女做吃的。

當然他謹遵教規，從沒越過石碑。

見徐山的確沒有其他目的，孫婆婆看他的眼神也不像之前那么冷了，偶爾也會跟著吃點。

“小”龍女更是跟他熟稔了很多。

叔叔長叔叔短的喊得可甜了，徐山已經很難把印象里那個冷艷清絕的“姑姑”和眼前這個能爬到他背上翻他包的小調皮蛋聯系在一起。

要真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把“小龍女”養成了“小籠包”？

額！

徐山忽然感覺到脊背發涼。

這期間，他只下過一次山，去參加郭靖和黃蓉的婚宴。

見到徐山到來，郭靖很高興。

雖然只有二十來歲，但這一兩年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他也褪去了初見時的青澀，蓄起了胡須，看著的確有了些大俠的模樣。

只不過那一聲“徐大哥”依舊真摯。

倒是黃蓉看他有點不舒服，嘟噥著嘴一直在那里嘀咕些什么，也不知道啥時候把她給得罪了的。

就在這種簡單而寧靜的生活中，時間又過去了半年。

算起來，從第一次穿越到射雕開始到現在已經兩年多了，徐山絕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習武之上，不可謂不努力。

進度雖然不如尹志平他們快，但也不算是很慢，中等吧。

至少……

徐山一手抓著一個酒葫蘆，另一只手撩起道袍，雙腿接連踢在石壁上，也不用手，幾個騰挪間就站在了峭壁之上。

他如今的輕功已小有成就，翻墻越院如履平地，但距離“水上漂”“草上飛”什么的還差距甚遠。

慢慢來唄。

靠在一塊青石上半躺著，徐山遙遙地望著遠處高高掛在天上的明月和連綿不絕的山脈，時不時地喝一口酒。

良久，他從頭上拔下一根白發，嘆了一口氣。

他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這個問題是他昨天洗澡時不小心從頭上扯下來兩根白頭發的時候才發現的。

那就是他在變老！

射雕世界里的一個月等于他原本世界的一天。

但這并不意味著徐山的身體也能享受這種時間差。

拋開偶爾穿越回去陪陪糜貞的時間，他在射雕世界里呆了差不多兩年。

而他的身體也實打實地老了兩年。

也就是說，盡管徐山的身份證年齡還是三十歲，但他的實際年齡卻是三十二了。

這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如果一直在射雕世界里呆下去，就算下一個傳送門真有修仙的機會，到時候的徐山都五六七十了，還修個燈兒的仙還。

看來，是時候離開這里了。

……

第二天，徐山就向馬鈺提出辭行。

“紅塵煉心？”

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很欣賞的師侄，馬鈺皺了皺眉頭。

“是的，掌教師伯。”

徐山面不改色地說著謊話。

“弟子在山上已經兩年有余，如今不管是武功還是道家心境都有種停滯不前的感覺，弟子思考了許久，或許是跟缺乏歷練有關，是以準備下山修行，以期有所長進。”

“嗯……”

馬鈺捻了捻胡須，面色有些猶豫。

玉陽子師弟的這個徒弟雖然道心堅定，但武道天賦著實平平，遠不如他的同門師兄弟，出去歷練歷練也好。

只是……

“放心吧師伯，崔師兄已經把弟子的廚藝學了個七七八八，隔一段時間我便會制一批調料托人送回來，不耽誤。”

徐山輕聲說道。

“那就，額，師侄你既已有決定，我這個做師伯的也不攔著你，若是缺錢財的話盡管提！”

馬鈺看了眼掌心里不小心被捻斷的幾根胡須，心疼地藏進袖子。

也不知道崔志方那小子的廚藝到底學得如何，這一兩年他們師兄弟幾人的胃口都被養刁了，著實不愿意再過以前的日子。

看了看自己略微凸出來的肚皮，馬鈺長嘆了口氣。

從全真教離開，徐山又來到活死人墓那邊，跟孫婆婆說了同樣的話，照例留下了一大堆調料，省著點用的話足夠他們用上一兩年的。

孫婆婆還好，“小”龍女卻是極其舍不得他。

抓著他的道袍哭了好久，硬生生地把徐山準備離開的時間從下午拖到了晚上，直到她睡著之后才抱拳向孫婆婆辭行。

說起來古墓派里除了“小”龍女和孫婆婆之外，應該還有一個林朝英的弟子，但一直未見過她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還有李莫愁，也是一次沒見到過，對于那個性格復雜又矛盾的女人，徐山也挺好奇的。

就這樣，距離“小”龍女成年還有十二三年的時候，徐山離開了射雕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