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哥?
徐山被糜貞的問題給問的一愣。
隨即就是搖頭。
他瘋了才會去找糜貞他哥。
盡管三國演義記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概知道糜竺他們哥倆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跟著劉備在跑路,過段時間估計就要去江東了。
諸葛亮舌戰(zhàn)群儒這一段還是記憶深刻的。
就算沒去,距離糜貞跳井的長坂坡也不知道有多遠(yuǎn)。
這一路上兵荒馬亂,就憑自己的本事哪能找到。
要是能帶著糜貞一起過去的話,徐山還可能冒險試試。
糜家巨有錢,救妹之恩隨便拔根毛都夠他吃的了。
但糜貞又穿不過去,就算自己能找到糜竺又如何,拿什么證明糜貞還活著,搞不好會被憤怒的糜竺當(dāng)場砍咯。
畢竟趙云是看著糜貞跳井的,糜竺會信他的話還是信徐山這個陌生人?
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用考慮的好不好。
見徐山搖頭,糜貞咬著嘴唇埋下頭,身子微微顫抖。
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徐山心頭一熱,差一點就要答應(yīng)下來。
好在他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努力壓住腦子里的沖動,逃也似的進(jìn)了廚房。
等他弄好飯端到桌上的時候糜貞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叫了幾聲沒人答應(yīng),徐山也懶得管她。
他現(xiàn)在滿腦子只惦記著搞錢的事兒。
吃飽肚子,稍微休息一下后,徐山迫不及待地來到后院。
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防水背包,裝了些鹽和玻璃制品,帶上兩把炮彈刀,深吸一口氣,直接跳進(jìn)了井里。
而這個時候,二樓的窗戶被人推開,糜貞看了看院子里的老井,又看了看遠(yuǎn)處的群山,眼神迷離,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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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長坂坡。
徐山再一次出現(xiàn)在枯井,感受到身后的重量,松了一口氣。
還好,東西順利帶了過來。
擦了下臉上的水漬,他從枯井中爬出來,小心地左右張望。
四下空無一人,一片四寂,只有被他打死的那個士兵的尸體還在。
也不知道被什么動物啃食過,大部分血肉都沒了,只剩下一堆帶肉渣的骨頭,散發(fā)著陣陣惡臭。
強忍著不適,徐山撿了點石塊,挖了些土把碎骨頭給埋了,勉強讓對方入土為安,還拜了兩下,讓對方好好投胎,不要來找自己的麻煩。
也不能怪徐山迷信,穿越這種事都發(fā)生了,對于鬼神之事,他心里也多了些忌憚。
做完這些,找了個角落換上租來的長衫,挨個撕開鹽的包裝,全部裝進(jìn)罐子里,接著把不要的東西一把火燒掉,徐山這才隨便選了個方向,踏出穿越后的第一步。
按照昨晚上的設(shè)想,他是準(zhǔn)備先用鹽吸引那些富人的注意,然后拿出玻璃杯子、鏡子這些現(xiàn)代制品好好地震驚他們一把,接下來就順理成章地賣上一個好價錢,小說里都是這么寫的么。
但計劃是計劃,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
走了三四個小時,別說賣東西了,人毛都沒看見一根。
太陽也快落山了,身上的東西加起來有二三十斤重,徐山癱坐在一個小湖邊,累的跟狗一樣直喘氣。
這些年光坐著打螺絲了,身體素質(zhì)差的要命。
徐山打算休息夠了就原路返回,他暫時不準(zhǔn)備在這邊過夜。
要說古代社會就這一點最好,沒有環(huán)境污染,隨便一個小湖的水都是清澈見底,喝起來還有一股回甜味。
說起來還是差經(jīng)驗,自己千算萬算,結(jié)果到頭來居然忘了帶最重要的水,實在渴得厲害。
趴著身子狠狠地灌了一肚子湖水,徐山正打算往回走,一道仿佛雷鳴般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
搭手望去,原本空曠的水平線上泛起陣陣煙塵。
煙塵滾動間,一個個身披黑甲之人若隱若現(xiàn)。
騎兵!
看起來還是朝自己這邊過來的。
速度極快,眨眼的功夫已經(jīng)奔襲了好遠(yuǎn),徐山甚至能看到領(lǐng)頭那人手中武器閃爍的寒光,腳下的土地抖動的也越發(fā)厲害。
怪不得說騎兵是古代的殺人機器,這氣勢,太嚇人了,被撞上估計肉渣都剩不到一點。
徐山根本來不及去想這些騎兵是打哪兒來的,直接鉆進(jìn)了一旁的樹林,摒著呼吸,大氣都不敢喘。
直到那群騎兵走遠(yuǎn)了才松了口氣,剛要爬起來,耳邊響起一道壓著嗓子的低喝。
“和尚,別動?!?
緊接著,一條粗壯有力的胳膊壓在了他背上,粗糙的手掌死死地捂住他的嘴。
自己身邊竟然有人。
徐山剛剛在這兒趴了半天都沒注意到還有人,好在這人沒有惡意。
因為他已經(jīng)看到不遠(yuǎn)處的樹上跳下來兩個穿著皮甲的士兵,瞧那樣應(yīng)該是斥候。
兩人左右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人之后才追著那些騎兵而去。
自己剛剛要是站了起來,鐵定會被看見,到時候是死是活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救命之恩吶這是。
正要感謝,那人卻是先開口,語氣不滿。
“和尚,你差點害死我知道不?!?
隨著這人站起身來,徐山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比自己還高半頭,身板更是壯碩了許多,但模樣卻是年輕。
身后背著一卷不知道什么動物的毛皮,手里握著一柄長弓,像是個獵戶。
至于對方的稱呼?
徐山摸了摸腦袋。
在這個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輕易不會剪頭發(fā)的年代,他這個寸頭被人當(dāng)作和尚一點也不奇怪。
剛想解釋,徐山忽然想到在這種亂世,披個出家人的外衣可能更方便些。
于是,他干脆認(rèn)下了這個身份。
學(xué)著電視里的那些和尚一樣雙手合十,鞠了一躬。
“阿彌陀佛,貧僧謝過施主救命之恩?!?
“什么救不救的,我是怕你連累我。”
這人擺了擺手,奇怪地看了眼徐山身上的背包問道:“我們這一塊兒并無寺廟,你這個和尚是從哪兒來的?”
“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
經(jīng)典脫口而出,想要改口已經(jīng)來不及。
對方皺著眉頭想了會兒后搖搖頭。
“沒聽說過?!?
說完,便不再搭理徐山,徑直朝小湖那邊走去。
看著他一邊走一邊提褲腰帶的動作,徐山心里忽然升起些不太好的想法。
很快,這人走到湖邊,解開腰帶。
褲子落下,一道水注利劍般射入湖中。
徐山頓時感覺自己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