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朝夕苦練十年才入品，太慢了，想找點捷徑？”

“額…是。”

林崢點頭，他的心思被肖山河看穿了。

“和我年輕時候一樣，哈哈。年輕人吶，總覺得自己是練武奇才，是天之驕子，想要一飛沖天。

殊不知，自己只是平平無奇的普通人。練武沒什么捷徑，實力的提升就在積年累月、朝朝夕夕。

別人二十年的功夫，憑什么被你練十年就打敗。你說是吧。”

肖山河的話語中充滿了語重心長。

“是。”

林崢再次點頭，這些道理他都懂。

說完這些，肖山河才話題一轉：“練武沒有捷徑，但是嘛，有些方法可以節省苦練的時間。

比如你練豕樁，練樁時候涂豬血就能提升樁功效果。只是效果微弱，涂十天的豬血，相當于多練一天樁功。

還有專門給未入品武者用的洗髓丹，服用一粒洗髓丹，相當于一天苦練。”

洗髓丹？

相當于一天苦練？

林崢心思活絡起來，要是弄來幾百粒、上千粒的洗髓丹，豈不是節省幾年的苦練時間，甚至短時間內就能入品。

“這種方式有限制。洗髓丹每天最多服用一粒，也就是說，一天苦練加上一粒洗髓丹，相當于兩天功力。

這是身體的極限，再多反而會有損身體根基。

不管是豬血還是丹藥，都屬于外物。通過外物，最多能減少一半的苦練時間。

比如八等根骨十年入品，用外物最多縮短到五年。”

減少一半苦練時間？

林崢以六等根骨練樁，五年即可入品。減少一半時間，那就是兩年半！

“是不是很心動？”

肖山河看到林崢的神情，笑著說：“丹藥減少苦練時間，很有效，但是貴呀。一粒洗髓丹，價值1兩銀子。

每天一粒，一年就是365兩。

九品、八品乃至七品武者都有丹藥用，價格更貴。

別說一般家庭，就是小富之家也負擔不起。”

一兩銀子的洗髓丹，只是未入品武者用的。

這么一算，確實很貴。

但是再貴，林崢也要用。

————

兩天后。

林崢晨練樁功結束，背著竹筐走出家門。

竹筐里放著六株靈藥，用一塊破麻布蓋著，上面壓著鐮刀。

走到容鈺家門口，喊了聲“鈺姐”。

他和容鈺約好了，今天去縣城趕大集。

“來啦。”

房門開啟，容鈺提著竹籃走出來。

她依舊是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穿著打補丁的粗布長裙，裙底蓋到腳踝，腳下穿雙舊布鞋。

長發隨意扎著，露出清秀可人的俏臉。

“鈺姐今天真好看。”

容鈺心里高興，嘴上卻說：“我哪天不好看啦。”

二人說著話，結伴趕往石蘭縣城。

縣城大集的日子，路上行人很多。

幾個小時后，二人來到縣城。

早上沒吃飯，林崢肚子都餓扁了，先買了幾個夾肉燒餅和容鈺填飽肚子。

隨后逛街。

他竹筐里藏著六株靈藥。

上次是在仁心藥堂出售的兩株靈藥。這次他沒去仁心藥堂，而是分別去了幾個規模稍小的藥堂。

六株靈藥，總共賣了68兩銀子。

隨后前往武虎醫館，那里專賣武者用的丹藥，肯定有洗髓丹。

————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一人穿著最普通的灰色布袍，專門往人多的地方擠。

他身形瘦削，身高也比尋常成年男子矮半頭，樣貌很普通、沒什么特別之處。

只見他往一個穿綢緞衣服的年輕公子哥身邊靠，貼近的瞬間手指劃過，錢袋子就落入他懷里。

他叫孫茂，是個慣偷。

感受到沉甸甸的錢袋，他忍著嘴角的笑意。這次出手收獲頗豐。

每逢縣城大集，就是他大發橫財的日子。

走遠后，他取出錢袋顛了顛。

“有十兩。”

“今天出手三次，總共賺了15兩銀子。”

他心情很好，以往大集的時候極少會有這么多收獲。

“該去買洗髓丹了。”

他的規矩是每天最多出手三次。

哪怕今天時間還早、大街上很多人，他也不會再出手。

孫茂的童年很不幸，是外地流民來到石蘭縣。

剛開始以乞丐的身份到處討飯吃，后來年齡大點，跟著別人扒竊偷盜、溜門開鎖。

年幼時候被抓住過幾次，被砍斷根手指，還蹲過兩次監牢。

后來扒竊手藝越來越高，再也沒被抓過。

他二十歲的時候，無意中發現自己有練武天賦，八等根骨，于是跟著一個老乞丐練犬樁。

他今年29歲，練樁功9年了。距離入品，很近。

雖然沒入品，但身手比普通人強多了。對付尋常沒練過武的三五個人不成問題。

先回家，取出這段時間積攢的50兩銀子。

“50顆洗髓丹，節省50天苦練時間。之后我應該能入品。”

他估摸著用完洗髓丹，就是自己入品的時候。

來到武虎醫館，一口氣買了5瓶洗髓丹。

一瓶洗髓丹，10粒。

孫茂買完洗髓丹準備離開的時候，碰到一個同樣來買洗髓丹的人。

這人穿著破了洞的粗布麻衣，背著個竹筐，買了7瓶洗髓丹！

孫茂很驚訝。

他是慣偷，有一套識人的本事。誰是真有錢，誰是穿的光鮮亮麗但是窮的兜里沒幾個銅板，他大概能看出來。

但是這人？

明顯是山民，背的竹筐是采藥人常用的類型。

70粒洗髓丹，就是70兩銀子啊。

落日山附近的那些山民，一般都很窮，能拿出幾兩銀子來都不容易。

“這家伙，不簡單吶。”

孫茂決定探探究竟。他扒竊的手段再高明，也是大集的日子運氣好，才能賺到今天這么多銀子。

平日里，他賺錢并不容易。有時候轉悠一天也沒收獲。

被孫茂盯上的人，正是林崢。

林崢購買洗髓丹的時候已經很小心了，他小聲告訴店里伙計要70粒洗髓丹。

武虎醫館來往的客戶都是武者，70兩銀子不算什么，所以店里伙計沒注意，就這么當眾取來7瓶洗髓丹交給林崢。

走出武虎醫館，林崢在一個沒人的地方將洗髓丹藏在竹筐里。

由于趕集這天人很多，他并沒有發現自己被盯上。

孫茂藏在人群中，不遠不近的跟隨林崢。

他想趁機偷走洗髓丹，可林崢的警惕性很強，他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