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別如水似乎是不相信，“你那么厲害沒人教過你嗎？”

“那個啊，我自己看著書學過一點。”

越說，溫偃月越覺得自己臉皮燒得慌。她莫名有種自己似乎是什么土鱉的暴露感。

別如水忽然咬住下唇，似是賭氣一樣閉了嘴。

溫偃月摸不著頭腦，小姑娘的脾氣跟六月的雨一樣，說來就來。

對面烏央央的一群人，溫偃月拋開雜念，準備戰斗。

別如水忽然沖進去，溫偃月攔都來不及攔。

她綢帶熒出藍光，迫人的寒氣隨著綢帶重重的打在對方的心口。

溫偃月咂舌，好暴力的小姑娘！

她赤手空拳，雙臂似水蛇一樣纏繞上對方，輕易使一個巧勁就將對方的武器奪過，反客為主。

可是敵人還是太多了。

溫偃月在思索能不能利用林口的那個迷陣。

卻聽天空轟轟巨響，抬頭只見烏云密布，短時間內迅速聚攏的云層疊疊，青光微微透出，電閃火花的雷法涌動。

狂風大起，落葉隨著云朵幾番周折盤旋，風起云涌時，溫偃月這才反應過來，她猛然轉身看向姬嘉辰。

他手持一截通體玄黑的桃木，他單手指天。

青色的閃電若火花閃現。

“他引來的雷？！”溫偃月看不過瞬息之間，天地變色，驚呼著看向別如水。

別如水瞇著眼睛看著天空。她半垂眼眸，“是。”

“這...簡直太厲害了！”溫偃月雙眼放光。“我從前怎么沒有在書上看到過這樣的術法？”

姬嘉辰引雷作決，轟——！！！

天空驟降巨大的青光，那群人沒有害怕依舊一股腦的上前，溫偃月也不害怕，她覺得自己確實是土包子，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霎時，平盡三里荒野。

大地久違的寧靜。

這樣激烈的雷法后，溫偃月卻在大地上嗅到了生機的氣息。

“像春天。”溫偃月興奮的說。她跑去姬嘉辰身邊，她這是離家之后第一次這樣歡悅！

“這是誰教你的？”

“......”

“你可以教我嗎？”

“......”

“你怎么不說話？”

“......”

“那你告訴我這招叫什么總可以吧？”

溫偃月一連串的問題，姬嘉辰恍若未聞。

別如水拉住溫偃月，“大師兄損耗法力過大，體力透支，你別打擾他了。讓他好好休息。”

“我可以告訴你。那是大師兄自創的招數，你不可以學你又不是稷下學宮的弟子。他不說話是因為大師兄連日戰斗，在恢復體力。”別如水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好似在發泄什么。溫偃月聽著她話里話外的意思，末了發問，“那這招叫什么你還沒給我說呢。”

“春雷。”

“...啊？”

溫偃月聽見熟悉清澈的聲音，她連忙接住話頭，“好名字！雷法暴躁，但是最后另有生機。”

“你可以教我嗎？”

溫偃月巴巴的問。

別如水氣急，“不可以！”

“你又不是他，你為什么幫他決定？”

溫偃月奇怪。

別如水一臉別扭，說實話，溫偃月根本不知道她別扭的態度是為什么，可能方內的小姑娘都這樣吧？

“當然可以。”姬嘉辰閉著眼輕笑。他微微上揚的唇角很是溫柔。溫偃月覺得很好看，于是她毫不吝嗇地贊美道，“你笑起來特別好看！”

“你！”

別如水忽然像是被踩了尾巴，又別扭的對她大叫一聲。

溫偃月不明所以。

還是剛開始時沉默的冰花人設好啊。

至少不這么陰晴不定。

溫偃月忽然福至心靈，“啊，我知道了，是因為你喜歡他是嗎？你吃醋了？”

別如水此刻才是真的跳腳炸毛，“你你你！你胡說什么！”

“你不喜歡他？”

“我沒有不喜歡大師兄！”

“那你就是喜歡他咯？”

“我不是！我不是...那種喜歡！”

“啊？哪種喜歡？”

這下溫偃月給整懵了。

啊？

“哈哈哈哈。”

姬嘉辰聽著兩個少女懵懂的對話，不由得發自內心的開心。

“大師兄！你別聽她胡說，我沒有，我...”

“我知道。”姬嘉辰一點不見氣惱，“別師妹，師父他們快到了。”

說起這個，別如水就安靜沉默了。

而后，土包子的溫偃月就見到了稷下學宮的排場，她看得瞠目結舌。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腦子暈乎乎的跟著姬嘉辰和別如水上了稷下學宮回程的飛船。

等到她在云霧里穿行的時候還是覺得很奇幻，像是一場大夢。

“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姬嘉辰此刻雙眼蒙布，他站在溫偃月身邊，同她一同感受“云”的形狀。

“我叫溫偃月。”溫偃月高興的說，“你什么時候教我剛剛那招？”

姬嘉辰卻不正面回答，“你會用劍嗎？”

“劍？不會。”溫偃月大方承認道。

“那招是劍招，想學會它得先學劍。”姬嘉辰輕輕抽出一把同體銀色的劍。

“可是我方才分明看見你用的是桃木。”溫偃月質疑的反駁，“你可別想偏我。”

姬嘉辰聞言笑了笑后復拿出那截桃木，“這是鬼泣木。有克化陰氣的作用。方才那些‘厄’被人借用陰氣刻意煉化，所以我才用的鬼泣木。”

“厄？”

“溫姑娘不知？”

“不知。”

溫偃月對于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從來不打腫臉充胖子，不懂裝懂。

“溫姑娘是方外之人嗎？”

溫偃月想了想自家哥哥常說的話，搖了搖頭，“不是。我就是在窮山惡水待久了，沒見過世面！”

姬嘉辰錯愕，還有人這么說自己的嗎？

“溫姑娘不必如此說自己。”

“不是我說的，是我哥哥這么說我的。”

姬嘉辰微微皺眉，似乎不能理解為什么當哥哥的要這么對妹妹說話。

“溫姑娘天資聰穎，可愿意來稷下學宮學習？”不知為何，姬嘉辰向她拋出了橄欖枝。

或許是在迷陣里遇見她全身而退時就有這個想法，亦或許是聽到她對別如水說自己沒有人教時起的惜才之心。

但是還是要看她自己。

讓她來做選擇。

“稷下學宮？”

“嗯，那是我的師承。”

“那里的人都像你一樣厲害嗎？”

“有許多比我更厲害的人。”

“那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