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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幸福來的太突然

關于臆想癥所導致的夢,他打記事起就出現過,做了十幾年,每周三周四周日的晚上都會出現。

周三周四是當年父親失蹤的時間。

那也是一個周三的晚上,他徹夜難眠,渾身是汗,打那以后每個周三周四的晚上,都會做這類想要逃離下城區的夢里。

都是關于前往樂園,未來人大軍降臨,沐浴在真正的陽光里,或是打開樂園最終之門。

周日,也就是一周最后的一天,是當年來自治安署確定他父親失蹤的時間。

也就是規定的72小時后。

周日晚上他也會做類似的夢境。

每周三天的夢。

十年來,一直如此固定。

喬淵從來不覺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回憶起昨晚周三的夢里,似乎夢變得格外真實,夢里的一切至今回想起來都十足清晰,每一個細節都印象深刻。

眾所周知,無論在多么離奇的夢,清醒的一剎那都會感覺十足清晰,甚至有失重感,但隨后會飛快的變淡,越來越模糊,直至難以想起。

昨晚的夢卻是不同!

尤其是那扇門,居然需要她的身份密匙,還是九位數。

他到現在都沒什么頭緒。

門后面到底有什么?

真的和傳聞一樣么,可從來沒有人真正的去過,都是幻想。

喬淵苦苦沉思著,一籌莫展。

對了,大鯊魚提及到的巴斯家族!那是喬治叔叔診所的大顧客,他偶爾能見到。

最近巴斯夫人確實一直神神秘秘找喬治叔叔采購一些仿生芯片,但這個月開始就沒再光臨了。

他從未在意過。

但結合大鯊魚的話,或許是因為虧損嚴重,停止了最后的研發,也就是說,在最后一步放棄了!

喬淵目露思索。

還有剛剛眼簾里彈出的消息,提到了未來身。

“真是不可思議…也就是說,那不是夢,那是處于未來時間線的我!”

“還有這標簽效果,對我而言,能得到一定的信任確實有很大幫助。”

喬淵恍然中,眼簾里出現面板:

【升華序列:無?!?

【體質:8(正常人10)】

【敏捷:7(正常人10)】

【紳士(白):一階(13/100)】

【融合點:0?!?

他的體質果真很差,敏捷也尤為不好。

倒是有了未來身后可以免疫時間線污染,這很奈斯,相當于精神力無窮大,現實中無論是未來入侵,怪物污染,都可以完全免疫。

大概相當于時間錨定!

他存在于未來,所以現實的他不受任何時間線污染的干擾,不過好像有點雞肋。

真遇到危險,還是會被殺死。

畢竟未來源于現在。

剛剛有介紹,如果不喜歡標簽,可以變成屬性點,應該就是體質和精神力,而且標簽還能升級。

這個升級應該就是在現實中履行他作為紳士的人設,就可以加所謂的融合點。

在現實中升級后還是白色普通。

若想要達到品質提升,應該還是需要未來時間線里才能獲得。

他逐漸理解一切。

他思緒放空,對于未來身有了更深的理解,按照目前已知的了解,大致是這樣的:

現有的所有事物無法更改,未來的變化琢磨不透,充滿一切可能。并且未來的變化都會受到現實的影響,比如他診所里墻上掛著的烈焰女郎海報。

科學界有句話是這么說的,人無法想象到沒見過的事物,人類所有的想象都建立在已知基礎上。

他的未來身已經為他篤定的這一猜想。

但比起這些,還有這個世界最大的威脅。

未來人!

沒有人知道未來人是什么長相,但他們的威脅卻時刻存在,通過各種方式造成浩劫。

無視祖父悖論,想要將過去的他們毀滅。

這一直是一個謎。

目前公之于眾的線索,僅僅是對于未來人來說,他們是罪孽的血脈,被稱為皇族罪人。

他們應該滅絕!

沒有人接受,他們奮起反抗,但大部分面對的都是來自未來入侵里的各種怪物。

有說法是未來人難以降臨,需要媒介替身,施展力量。

也有說法稱怪物只是未來人的先遣隊,是定位降臨的死士。

據史料記載,歷史上出現過真正未來人的次數極少,但每一次都照成恐怖的災難。

并且在下城區深處還有很多產生維度坍塌的時空裂縫,都被時空秩序局嚴格封鎖中。

世界岌岌可危,有瘋狂的火雞稱,時空裂縫可能也是某種機遇,是秘境,但沒有人探索過,因為一旦打開,就是災難。

現實中為了因對未來入侵,在百年前產生了升華途徑,各種強大的升華者,以及戰備館的建立,用來培養人才,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植入義體的機械升華。

但想成為升華者很難,下城區的主流更多的是植入義體的改造人,更方便,門檻更低。

而夢里,未來人以完整形態,完全不受任何約束的降臨了,而且是大量,降維打擊式的壓迫感!

那不是末日,那是徹底的絕望!

尤其對于下城區的下民來說,就像籠子里的小白鼠,連逃跑都沒有資格。

喬淵感慨著,這會兒并佩戴上【紳士】體驗了一下,驟然發現哪里不一樣了。

似乎一下子體面了不少,像升華了般。

他結合未來身,再次回想著夢里大鯊魚的話,對方清楚的提及到巴斯家族自研的海葵式子母能量彈,具備強大分裂效果,可以轟殺樂園的守護者“該隱”!

大鯊魚說當年巴斯家族虧大了,并且停止了最終研發,但實際上卻具備奇效。

根據時空秩序局規定,一切未備案的科研都屬于非法的,畢竟會引發未來入侵,造成災難。

喬治叔叔最近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要知道嬸嬸當年就死于未來入侵,記得就在五天前,給巴斯夫人斷供了必要的普羅米修斯T2仿生芯片。

巴斯夫人是喬治叔叔的大主顧,特意來他們診所購買必要的零件,必然是其他地方買不到。

不,應該是被其他地方也懷疑了,所以收手。

思路一下子就清晰了。

喬淵暫時不清楚巴斯夫人為什么要自研,但即便是富人也有難處吧,他或許可以幫上忙!

不,不是幫忙,是交易!

直接幫忙的話,只會讓巴斯夫人產生懷疑。難道他要和對方說自己有個未來身?

這斷然不可能。

但他可以讓巴斯夫人幫他推薦戰備館入學的條件,以喬治叔叔不愿給他出錢上學的理由,帶上一塊普羅米修斯T2仿生芯片作為交易!

再加上【紳士】標簽的效果,或許能成。

只有喬淵知道,巴斯夫人的自研到了最后一步,畢竟未來時間線里的??阶幽改芰繌椨辛孙@著效果,如果成功的話,大白鯊就不需要犧牲左臂了!

也就是說,巴斯夫人可能就差最后一塊芯片。

巴斯夫人放棄,斷供是一方面,估計也害怕被時空秩序局抓到吧,畢竟是非法的。

這種普羅米修斯仿生芯片來自仿生天堂,本身只有義體診所才有,都是提供于植入義體的顧客,私下買賣只能針對老顧客,所以托人購買也很難。

仿生天堂是下城區的四大財閥巨企之一。

沒有哪個診所得罪的起。

所以,他若主動送上一塊,那便是雪中送炭!

喬淵忽然笑了起來,感覺一切都為之光明。

巴斯夫人有可能不在家,或是不見面,不同意。

但值得一試。

“莉莉婭這臭妮子一晚上不回家,淵,別忙活了,幫我給莉莉婭帶回來!”

樓下傳來喬治叔叔的喊叫。

正在刷牙的喬淵應了一聲,洗完臉后,鏡子里倒映出一張俊美的面孔,帶有混血的樣貌,頭發栗色微卷,氣色有點虛,皮膚透著病態的白。

他的父親是西方人,母親是東方人。

他想著借機與巴斯夫人見面,心跳砰砰加快。

但白板紳士標簽只+20%信任度,還是少了點。

喬淵絞盡腦汁的想了一下,忽然靈光一閃。

他翻了翻喬治叔叔的柜子,拿出一只黑色的禮帽,有些年頭了,表面都起絨了。

記得以前喬治叔叔會帶妻子和女兒去歌劇院,就會帶上這種禮帽,打扮的“很上流”。

他給禮帽拍拍灰,用毛巾擦拭干凈后,戴在了頭上,同時換上了一件很舊的西服,還有皮鞋。

換上皮鞋之后的喬淵,在頭發和身上噴了一點香水,他下樓后,拿了一塊普羅米修斯T2芯片。

“我讓你帶莉莉婭回來,你這是參加宴會去?”喬治叔叔沒好氣道:“還拿電芯做什么?”

喬淵不慌不忙的開口:“莉莉婭說她在和朋友玩,讓我穿的體面點,電芯也是莉莉婭要?!?

得益于他戴上的紳士標簽,加上叔叔很寵愛莉莉婭,喬治叔叔皺眉中沒說什么,只讓他快去快回。

【你成功扮演了紳士人設,融合點+7。】

看著融合點加成,喬淵舔舔嘴唇,又打開面板:

【升華序列:無?!?

【體質:8(正常人10)】

【敏捷:7(正常人10)】

【紳士(白):一階(13/100)】

【融合點:7?!?

他給融合點加上,紳士一欄煥然一新。

【紳士(白):一階(20/100)】

同時他也知道這里的7融合點,只能用于紳士上,但可以不限品質。

如果他獲得了第二個標簽,那就需要第二個標簽相對應的扮演才能獲得相對應的融合點。

標簽之間的融合點不通用。

他現在很期待當紳士晉升二階之后,會有什么新的效果,既然分了等級,必然會有差距。

喬淵舔舔嘴唇,很開心。

唯獨體質差了些,這個時代各種機械運用都和體質掛鉤,老生常談的植入義體需要10點起步,不然很容易被義體感染理智,或是血肉惡化。

……

天啟新歷207年,九月7號,早上7:05分。

巴斯家族就是在約翰老街對面,不遠。

他走在銀月都下城區的約翰老街上,左邊是一條街的商鋪,霓虹充盈,光污染嚴重,大量裸露的發黑電線擠在門楣上,很多斷裂,泛起火花點。

右邊六七米外是一米多高的圍欄,都是由改良迭代的特殊魯伯特之淚玻璃打造,很是耐撞。

圍欄外面則是深淵。

下城區很深很深,深不見底,在圍欄對面相隔大概二十米也是約翰老街,不遠處可以通過橋梁過去。

他們這里看起來是一樓。

實際上按照下面的深度,起碼在五百樓以上,靠在圍欄邊,探頭往下看,是霓虹燦爛的星淵。

藍色,紫色,昏黃,暗紅,蒼白等各種各樣的燈光霓虹照亮了深不可測的深淵。

被稱之為“星淵!”

璀璨星河蕩漾的深淵。

還有大量的馬路,走廊互相交縱,密密麻麻。

經常有想不開的跳下去,被“星光”埋葬。

歷稱“光之子”,這是下民聊以自慰的綽號。

在他們上方起步還有五六百樓的高度,才可能抵達地面,像他家診所上方,也是幾百樓的摩天樓,診所三層并未是頂,只是診所的范圍。

抬頭,也是絢麗的斑斕燈光,“群星”閃爍,在密密麻麻的摩天樓上,猶如萬紫千紅的星空。

上頭也有大量繁密的馬路彼此疊加錯開,延伸到各個角落,每隔一定高度,都有相應的“陸地”。

這里是“光”的世界!

寬闊的街道上下,大量的浮空車來回馳騁,噴著藍色尾焰穿梭不息,臨街高樓上的全息投影舞動著艷麗歌姬,空中漂浮著淡金色的大金魚,游走在鋼鐵叢林里,還有很多絢麗的霓虹燈牌,相互映襯,將黑暗中的地下世界照耀的光彩萬千,如永恒的不夜城。

行人三三兩兩走在一起,很多植入義體,或是牽著機械寵物狗,逗著仿生鸚鵡。

下城區除了看不到太陽外,和地上區別不大。

他們這一片叫歡喜州,占據下城區的西部和南部,縱橫數十公里。中心是樂園,北邊則叫舊土。

聽說舊土非常神秘,里面有邪教徒和教會。

他沒去過,每一個人都說不要去舊土。

而樂園,除了可以照到的太陽外,還有管控秩序的時空秩序局和余燼,前者處理大型時空事件,后者余燼屬于升華者組織的治安員,權限極高。

并且,整個下城區被四大財團巨企支配,分別是塞恩財團,仿生天堂,法家重工,以及舊日會。

普通百姓生活困苦,很多人每周都為人造太陽館的費用而煎熬求生。哪怕是他的叔叔,最近也開始因給他花錢而抱怨,生意不景氣,巨企壟斷壓榨。

只剩下樂園的光,成就所有人的夢。

終其一生難以實現的夢。

有傳聞下城區的人權屬于巨企,上城區才叫人。

并且還聽說,時空秩序局只是法家重工養的狗,下城區最后的秩序,是為數不多的余燼小隊。

喬淵略有感嘆,另外:

下城區里各個區域,除了按照東南西北劃分,還按照所處高度劃分,是完全立體的都市圈。

比如他生活的約翰老街,具體地標是歡喜州西南角十三公里五百六十三層,即使這樣也不精準。

所以平時去其他地方都要依靠地圖。

此刻喬淵輕車熟路的走過橋梁,穿梭在老街對面的小巷子里,以前給巴斯夫人送過貨,門清。

約莫一刻鐘后,他來到一處典雅陳舊的獨棟三層別墅前,明黃色調,帶有幾分維多利亞時代的風格,就類似診所的房子,但要大上很多。

喬淵扯了扯衣領,深呼吸一下后伸手敲門。

很快,傳來下樓梯的輕微腳步聲。

“哪位?”巴斯夫人優雅的聲音回蕩開來,像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

“巴斯夫人,我是喬治義體診所的喬淵,老喬治的侄子,我們先前見過面。”

“哦哦,有什么事情么?”巴斯夫人并沒有開門。

換做過去喬淵不太理解,但現在當知道對方在暗自研究武器后,一切都很合理了。

“叔叔他給你斷貨了,我偷偷給你帶來一塊普羅米修斯T2仿生芯片。”

喬淵從懷里取出那一塊仿生芯片,放在門前攝像頭的視野下,并打開盒子包裝。

門里的巴斯夫人顯然為之沉默。

“夫人別怕,我只是想和夫人做一個交易?!?

喬淵咳嗽兩聲道:“夫人知道的,我身上沒有植入義體,叔叔也天天抱怨我,覺得不中用?!?

“我想去戰備館上學,成為戰士,成為強大的升華者,需要推薦人,但叔叔不同意?!?

“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巴斯夫人幫個忙,我不想一輩子待在診所當個寄生蟲。”

喬淵說的誠懇,大清早附近也沒什么人。

門里依舊一片沉默,什么聲音也沒有,時間滴答滴答的過去,巴斯夫人還是沒有開門。

兩分鐘后,多少有些遺憾的喬淵收起了芯片盒子,微微朝攝像頭的視野下欠身:“打擾了夫人?!?

他失望的轉身離開。

卻聽吱呀一聲,巴斯夫人的門開了!

【你成功扮演了紳士人設,融合點+26。】

【你已解鎖紳士標簽隱藏效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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