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放開我!”
宋利面容猙獰,口中大喊大叫,同時雙手不停揮舞,拍打一切靠近自己身邊的人。
“你們要干什么?沒看見我師父的情緒不穩定嗎?還不趕緊起開!”包武在剛才已經得知自己的師父是故意偽裝成精神受到刺激的模樣。
師徒倆一唱一和,相互配合默契,試圖蒙混過關。
申城圍棋協會的幾人平常沒少跟這爺倆打交道。
知道他們的能耐。
一時之下,還真不敢繼續下手。
他們互相朝著對方進行眼神交流,最終無奈的將全體視線投向站在一旁監督的李響。
期待他下達明確的指令。
李響此刻也很是為難。
費力請來的醫生還沒有到,自己不敢輕易亂動。
萬一,宋利真要出現什么意外。
自己這個申城圍棋協會的會長也算是徹底當到頭了。
就在猶豫不決之際。
王謝林出場了。
“呼?!?
李響松了口氣。
有個高的來頂雷,自己聽命行事就行。
這個獨立的小房間,隨著王謝林以及身后一群人的進入,已經顯著有些擁擠。
宋利見來者不善,心道不妙,表演的更加賣力。
“你們都給我出去!都給我出去啊!”宋利聲嘶力竭的大吼道,同時抄起身旁一把用來拖地的拖把就打向人群中的...包武。
“師父,您冷靜點。是我?。⌒∥渥?!您不認得我了嗎?”
包武猝不及防之下,硬生生挨了一下。
右臂膀跟拖把接觸的位置,一陣火辣。
王謝林僅從包武的面部表情,便能推斷出,宋利是玩真的。
為了避免誤傷到別人。
他輕輕擺手,招呼著大家先退出去。
恰在此時。
吳勤始終沒有離手的手機將現場發生的事情都給拍攝了進去。
“大新聞??!圍棋宿老宋利意外敗給圍棋屆新晉黑馬外賣員許庚后惱羞成怒,竟然對自己弟子做出了這種事!”
吳勤快速念叨一遍自己臨時想到的標題。
微微搖頭,眉心緊鎖,“不行,感覺還是差點意思?!?
“要不然這樣寫?”
“震驚!外賣員竟然......”
話還沒說完。
手掌處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外力襲來,一時不備,手機被打飛出去。
吳勤顧不得疼痛,趕緊俯身去撿拾自己的手機。
這可是決定他能否在臺里重拾地位的關鍵!
在顫抖的手即將接觸手機的那一刻。
一張枯瘦的手掌先他一步撿起了手機。
他抬頭一看,正是宋利。
由于兩人位置很近,吳勤剛才的自言自語全被裝瘋的宋利給聽了進去。
本來他裝瘋也只是為了拖延一下時間。
好讓自己肚皮上殘留的痕跡消散的更明顯一些。
誰成想。
自己故意裝出的瘋癲模樣,全被這個家伙給拍了下來。
再加上他敏感的身份,只怕不出兩天。
只要是個玩圍棋的人,都能知道我宋利不僅敗給了一個外賣員!還當場輸的精神產生問題!
這樣一傳。
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積攢的半世英明不就徹底的毀于一旦!
不行,自己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出現。
趁著吳勤陷入遐想,導致沒有第一時間跟隨撤出房間的機會。
宋利上去一拖把,精準的將手機給掃落下來。
然后憑借事先準備,率先一步將其搶到手中。
接著退步來到房間內僅有的小窗戶處,就想打開窗戶,遠遠的將手機給丟出去。
窗戶因為上著鎖。
宋利寶貴的黃金時間被耽擱了一刻。
反應過來的吳勤,一個起身飛撲,將宋利給撲倒在地上。
根本顧不上宋利是個老年人,要尊老愛幼。
包武聽到動靜,回頭看去。
正好瞅見兩人扭打在一起的場面。
“師父!”
悲鳴一聲,也加入到了戰局當中。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許庚淡定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跟緊跟在自己身邊的周奕交待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一會兒替我跟王會長解釋一下啊?!?
“唉,許庚,你......”
望著許庚匆匆離去的背影。
周奕雙手緊握放置在胸前,將想說卻沒說的話咽進了肚子里。
【恭喜宿主戰勝強敵,第一個副業漸入佳境,特獎勵新手大禮包一份!】
【恭喜宿主解鎖任務系統,需要將本次副業所需任務全部完成,才可解鎖下一副業!】
【叮!假條時間剩余三分鐘,請宿主盡快回歸主業工作當中!】
連續的提示聲響起。
許庚的心神立馬被這個新手大禮包給勾引。
可惜的是,現在沒有時間去細細研究。
只能等到晚上下班后,再去把玩了。
王謝林注意到周奕的神色不太對勁。
順著她的眼睛的方向看去,發現了離開的許庚。
他感到好奇。
真相即將揭曉,他要去干嘛?
走到大廳,透過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到屋外的風景。
許庚一屁股麻溜的坐在自己的破踏板電車上,座椅因為長時間的摩擦,已經破了幾個洞。
本來填充在里面的海綿,也都跑了出來,只剩下一塊硬邦邦的木板。
車身也不例外。
油漆已經褪色,不僅如此,上面還滿是劃痕。
唯一稱得上新的,或許只有看不到的那塊新電瓶了。
嫻熟的佩戴上自己的黃色安全帽。
許庚趁著在樹蔭底下,撥弄了一會兒手機。
大概過了二分鐘。
許庚似乎是接到了新訂單。
小心的將跟自己電瓶車差不多大年齡的手機卡在支架上。
擰緊電門,奔波在了道路上。
王謝林望了一眼天空。
陽光火辣刺眼。
從街道上稀疏的行人,不難看出,屋外此時的氣溫有多高。
一陣空調冷風吹過。
他竟還感到了一絲涼意。
重新走回屋內。
李響擦了下并不存在的汗。
“會長,局面已經控制住了?!?
王謝林點頭,目光直指宋利,“老宋,廁所里的那人已經招了,他是你的弟子。還說一切都是你指使的,跟他沒有一點關系。他只是在你的脅迫下,無奈從事而已。對此,你還有上面想要辯解的話嗎?”
宋利張了張嘴,最終什么話都沒有說出來。
相處多年,他深知自己這位老朋友的秉性,說些什么都已經晚了。
反倒是一旁被兩人按壓住的包武,掙扎的大喊道:“一切都是我干的,我師父不知情!王會長,你要是個爺們,就罰我一個人。能聽明白嗎?要罰就罰我一個人!”
宋利聞言老淚縱橫。
王謝林輕嘆道:“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