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看孫伯父這樣，都嚇了一跳！
蘇言忙上前安撫道：“不去北境！孫伯父，我們不去北境！”
如此安撫了好一會兒，孫伯父才漸漸平靜下來。
接著，困意襲來，竟然就這么睡著了。
將孫伯父交給一位相熟的鏢師照顧，蘇言和馬大哥、楚家兄弟還有宋鏢頭幾人走到一旁。
“孫伯父感覺不太對勁！諸位，你們對北境都有何了解？”
孫伯父身體本就不好，剛才的反應卻那么大，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精神出了問題似的，實在不能不讓蘇言憂心。
“我對北境的了解也不多。準確地說，非行伍中人，恐怕了解都不多。然大晉有嚴令，行伍之人不能將軍機之事泄露分毫，否則，誅九族！”
馬大哥這邊說完，宋鏢頭也言道：“沒錯兒！朝廷對用兵之事素來諱忌，那些個退伍老兵返回家中，也從不對戰場之事講于人聽。所以，除了行伍之人，怕是無人知道北境到底有什么。”
“可為什么會這樣？”
楚一鳴不解道。
是啊！
為什么會這樣？
一個不說還正常，十個不說也能理解，但成百上千的退伍老兵都不說，這就有問題了。
“從孫伯父剛才的反應來看，我怎么覺得他想說，卻說不出口呢？”
楚王才這時插嘴道。
此言一出，蘇言不禁心頭一顫。
沒錯兒，他剛才也有這種感覺。
可怎么會呢？
一個人想說話，卻說不出來？這怎么可能？
“難不成是用藥了？”
馬大哥忽然眼睛一亮，沉聲道。
“用藥？”
“對！用藥！我在宮中時，曾聽人說過，有一種藥，人只要吃了，不僅會聽從擺布，還會忘記很多事。宮內秘密太多，為了防止泄密，大多數宮人便是服用了此類藥物。我看孫伯父的反應，竟真的有幾分相像！”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怔。
“你是說，那些退伍還家的老兵，都服了此類藥物？那得多少藥？可是朝廷為什么要這么做？”
宋鏢頭皺起眉頭，滿是不解。
“朝廷多年用兵，四處征戰，傷亡又這么大。這里面不可能沒有隱秘。也許就是不想這些隱秘被國民所知，所以才要以藥控制。而且，朝廷為什么對武者不采取強制征兵？會不會就是因為武者不利于控制呢？”
不得不說，楚一鳴雖實力平平，可腦子極其靈光。
這一番話說出來，當真有理有據。
沒人會為平民百姓出頭，而朝廷又刻意避開了難惹的武者一類，所以才能將這些隱秘，壓了這么多年。
“可問題是，北境到底有什么？”
蘇言皺眉道。
又回到了老問題上，畢竟他接下來可是打算去北境避難的。
即使孫伯父不愿，可也別無選擇。
總不能毫無所知吧？
但無人能給他確切答案。
“那諸位都隨我前往北境嗎？”
蘇言現在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去北境。
但不是所有人都沒有別的選擇。
而去北境又前途未卜，他得問清楚，免得到時候抱怨。
“蘇兄，我們兄弟就不去北境了！”
楚一鳴開口道，“父母在不遠行！我爹娘還在鄉下的老宅里，我們不能不管。而且我在北陵郡的各個縣城都有宅子，只要小心一點兒話，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這是實話，畢竟文家最想對付的人是蘇言。
而若找不到蘇言，應該也就不會再去為難和蘇言相關的人。
何況，楚家兄弟和蘇言的交情并不算深。
“蘇兄弟，我和鏢局的兄弟也不隨你去北境了。我有相熟之人在其他郡府，總有落腳之處。”
宋鏢頭也開口道。
蘇言沒有強求，點頭答應。
現在就剩馬大哥了。
若說誰跟蘇言的關系最深，除了妻子白苒和孫伯父外，便是馬大哥了。
“馬大哥，你呢？”
馬大哥聽言，苦笑一聲道：“我倒是很想去北境看看，只是我的情況你應該明白。我還是先隨宋兄他們一起走。日后若有機會，咱們兄弟總會相見。”
雖然蘇言很想勸勸馬大哥，但北境究竟是何種境況，他現在也不清楚。
再加上馬大哥的女兒還在宮里，并非孤家寡人，總要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問題。
“也好，那馬大哥，你多加小心！”
馬大哥呵呵笑道：“我這么多年走南闖北，還是有些朋友的。而且我畢竟出身宮里，文家若要動我，卻也要思量一番。倒是你，去了北境，要好好過活。你那孫伯父還有兩個孫女，都會是你此行的阻力。萬要謹慎一些！”
馬大哥沒有直說，其實意思很明白，孫伯父和那兩個孫女都是普通人，說得過分一些，便是蘇言的累贅，此去北境，前路渺茫，再有累贅，勢必更加兇險。
但蘇言卻不以為意，孫伯父于他有大恩，此番又遭連累，怎能就此不管？
文家對他肯定做過細致調查，孫伯父之危險程度，怕是還要高過馬大哥。
不帶著一起走，蘇言怎能安心。
“放心吧，馬大哥！我會護好他們的！我看不如這樣，咱們現在便分道揚鑣吧！雖擊退了‘紅榜’之人，可也不知文家是否還有后手。你們還要留在大晉，不能不防！”
眾人紛紛點頭。
告別時刻很快到來！
傷感在所難免，畢竟相識一場。
這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我女兒叫馬倩兒，待你歸來，若是尋不到我，可以去神都尋她！”
馬大哥忽然來了這么一句，讓蘇言有些始料不及。
“馬大哥你……”
“沒什么，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不是？”
蘇言聽言，莫名地鼻子一酸。
“馬大哥，這兩年多謝你關照！此恩此情，蘇言永世不忘！”
說罷，深深一禮！
“記住，好好活著！我們走了！”
馬大哥笑著揮了揮手，和宋鏢頭一行人走入林中。
望著馬大哥的背影，蘇言心中滋味萬千。
“山高路遠，馬大哥，后會有期！”
蘇言默默地道。
背起孫伯父，帶著巧兒和錦兒，蘇言繼續向前走去。
該是時候去找妻子白苒了。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蘇言此刻便有這種感覺。
“苒兒，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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