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年,陳康康更是深居簡出,在書院后山二層樓里的舊書樓中,讀書,修行,完善體內的小世界。
陳康康的符道,也基本已經到了昊天世界里的大成階段,就算不使用通天符箓,也能虛空畫符的神符師階段。
并且通天符箓,在融合了這一界神符師的手段之后,陳康康體內小世界的規則已然是基本成型了。
唐帝國,天啟十年,正值炎炎夏日的六月間。
這一年,唐國西北邊境的草原發生了異動,滿天星斗不見半顆,但白天的天氣卻又是異常的晴朗。
唐帝國天樞處卜算之下,得出了一個結論:
“夜幕遮星,國將不寧,恐有女主亂政。”
此言一出,矛頭直指皇室長公主李漁殿下。
唐王李仲易聽后,當即便大發雷霆之下,將欽天監前來告知消息,和參與整個卜算過程的人都下了大獄。
也正是在天啟十年這一年,草原金帳單于主動求娶,說什么是為了維系草原金帳,與唐帝國的友誼,還請唐王將長公主李漁下嫁于草原,以穩固兩國友誼。
說是求娶,其實也是有著一定的威脅和試探的成分在里邊。
這一代的草原金帳單于,木阿圖干,是一位草原雄主。早些年就開始厲兵秣馬,想要南下中原。
這次如果唐國朝廷不答應他的請求,他就有借口撕毀兩國盟約,可能引起后續的戰爭。
如果唐國答應了他的請求,那就是唐國在示弱,這也表示唐國的實力并沒有他們想像的那么的強,日后草原金帳王庭南下,先攻燕國,再圖謀唐國也只是遲與早的事情而已。
在天樞處的預言之下,再加上之前草原金帳單于的求娶事件。
此時,唐國長公主李漁殿下迫于壓力,正跪在唐國皇宮里的太極殿外,時間也已經持續了有三天三夜,她不得不自請嫁往草原,給金帳單于續弦。
為了自己的弟弟李琿圓,同時也是為了自己能脫離這場風暴的漩渦……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書院后山的二層樓內,陳康康出關了……
這一次,他體內的小世界基本已經凝實,再給外部世界施展封禁神通之時,所能維持的時間也是大大的延長……
書院后山二層樓的二師兄君陌,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原則,第一時間,就面帶鄭重之色,把最近發生的這一系列的事情,一股腦的,全部都告訴給了剛剛出關的陳康康。
君陌看著,聽到這一切事情后前因后果之后,陳康康那陰沉似水的面龐,君陌就知道,有人就要倒霉了……
他很開心,因為雖然他基本上不出書院后山,但他還是很喜歡看熱鬧的,尤其是他覺得值得看的熱鬧。
陳康康撕開空間,直接無視唐國皇宮的驚神陣,一瞬間出現在了跪到在太極殿外的公主李漁面前。
陳康康本來是很憤怒的,他不明白,她為什么不肯來找他,難道在她的內心深處,就覺得他就這么不值她的信任嗎?
所以,陳康康覺得,既然她不來找他,那他便去找她吧……
“山不向我走來,我便向山走去!”
陳康康與那跪在太極殿前,泫然欲泣的靚麗少女,彼此之間只對視了一眼,他便敗下陣來,再無贏得這場戰爭那怕一絲一毫的可能……
只因為,那一眼,便勝過千言萬語……
跪在地上,面色慘白憔悴的李漁殿下,如今已然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
李漁看著眼前,那身材更加高大,眼睛也更加深邃,一股少年氣息撲面而來的,英俊無比的白袍金冠少年,她知道,他來了……
她盼著他來,又怕他來,她不知道怎么面對他。但她真的很想再見到他,哪怕只是最后一面……
“康康哥哥……康康哥哥……”
“漁兒好想你……好想你……”
李漁小丫頭看到陳康康的那一刻,仿佛這幾年來,擠壓在心底里的委屈都在這一瞬間迸發了出來……
看著就要李漁小姑娘倒在地上,陳康康趕緊上前,一個公主抱便抱起了她,又急忙給她渡了過去了數十道的先天一炁。
這也是為了,能讓懷里的絕美小姑娘,能睡的再舒服些許。
就像當年那馬車里的一暮暮一樣,她喜歡依偎在他的懷中入眠,因為她覺得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她很安心……
看著那自太極殿內走出,一身明黃色龍袍,雙目圓睜,正盯著自己,目露不善之色的唐王李仲易,陳康康尷尬一笑,趕緊有些心虛的說道:
“還望陛下恕罪,我先送漁兒回去休息,等會兒在下再親自來給陛下您請罪。”
瞬間先天一炁籠罩二人,陳康康撕開空間,就抱著懷里的李漁殿下,出現在了公主府的院子里。
陳康康先是吩咐李漁的貼身婢女,眉舒,給李漁拿條熱毛巾,再煮點稀飯,隨時準備著。
然后,便將懷中的李漁小姑娘抱回了,他熟悉的公主臥房。
看著已經長成大姑娘的公主,李漁殿下,陳康康內心也是不由得一陣唏噓之感。
他回憶起了在唐國這些年的一幕幕,他天啟五年年末,到達唐國。
如今已然是天啟十年,他跟李漁小姑娘,兩人如今也都長大了……
陳康康揮手之間,便給臥榻上的李漁殿下,重新梳理了梳理全身的經脈,再吩咐李漁的貼身婢女,眉舒,小心照看她之后,便又撕開空間,回到了唐國皇宮里的太極殿外。
唐王李仲易坐在太極殿外的臺階上,面色有些落寞的看著天空,此時正值夜晚,滿天星斗。
李仲易對著陳康康揮了揮手,示意讓他過去,一同坐下來聊聊。
陳康康默默的走到李仲易身邊,也一起坐在了那臺階之上。
“康康師弟,朕其實并沒有怪你強闖皇宮。”
“朕只是怪你來的太晚了些!”
“讓漁兒白白受了這么多天的苦……”
“朕雖然是一國之君,但有些時候,很多事情,朕卻也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來行事……”
聽著唐王李仲易的話語,陳康康也是一愣神后,便朗聲回復道:
“陛下放心,在下既然來了,那么這一切也該結束了。”
“城里的事情,在下不便強行出手干預,還請陛下您親自出手解決。”
“至于城外的事情,就請陛下交給在下來解決吧……”
唐王李仲易聽的出來,陳康康語氣中那蘊含著的,無窮無盡的強烈殺機。
“康康師弟打算怎么解決,草原金帳單于的問題?”
“自今日以后,草原上便再也不會有什么金帳汗國,這個部落的存在了……”
陳康康話一說完,也不等唐王李仲易細問,便又撕開空間消失在了唐國皇宮之中……
“還好康康師弟是自己人……”
“不然,就憑他能輕易撕開驚神陣的這一舉動,恐怕還真的會讓朕睡不著覺啊……”
唐王李仲易,坐在太極殿外的石階之上,看著滿天的星斗,喃喃自語的說著……
身后,夏天夏貴妃徐徐走了出來,給他披上了厚的一件長袍,兩人攜手而坐,共同看著滿天的星斗。
陳康康先是回了趟書院二層樓,又去了一趟昊天道南門。
接著便全力施展大羅洞觀,出現在了唐國的西北邊境。
“夫子,康康師弟,去草原了……”
書院后山二層樓中,大先生李慢慢,語氣有些不忍的開口說道。
“夫子,康康師弟去草原了!”
書院后山二層樓,二先生君陌故作鄭重的說道。但他話語里的興奮激動,和躍躍欲試,卻又是那么容易的被人感覺到……
“嗯,知道了,知道了……”
“去便去吧……你攔不住他的……我也攔不住他……”
“也沒必要攔著他,這也是他的選擇不是嗎……”
夫子正吃著夏日里的瓜果,渾然不在意的開口說道。
陳康康先是在唐國邊境的軍營里出現,拿出昊天道南門天樞處的令牌,告訴舒城將軍,讓潛伏在草原金帳的唐國碟子撤回來。
接著便在一名向導的指引下,閃身之間便出現在了,金帳單于王庭大帳所在的上空。
陳康康掐訣之下,風后奇門全力施為,幾乎籠罩了金帳王庭諸多部落,所在之地的數千里之遙。
“從此時此刻起,這方圓數千里之內,便只許進,不許出!”
那名昊天道南門的向導碟子,也在今夜見到了他此生之中,最為震撼的一幕景色……
時間正值炎炎夏日的草原,卻在六月份開始下起了漫天的鵝毛大雪……
并且,還只是金帳單于王庭所在的數千里之內,在下大雪……
從高空俯視看去,就像是草原上一夜之間就出現了一個,由鵝毛大雪籠罩著的半圓形巨蛋,而那巨蛋卻有數千里之大……
在之后的幾天,站在風后大陣之外的這名昊天道南門碟子,發現那些草原上金帳汗國的騎兵,和那些百姓,以及成群的牲畜,每次幾乎都要走出那巨蛋籠罩的范圍了,但硬是又生生的饒了回去……
就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再阻止他們找到走出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的路……
沒有一個活物,能從那被漫天鵝毛大雪籠罩著的小世界里走出……
大雪持續了足足三個月的時間,草原金帳汗國諸多部落內,無論人畜,還是男女老幼,全部被這一場突然而來的天降大雪凍死……
草原上,一道道白氣飛入蒼穹,被陳康康隨手之間,便收進了自己的寒星匕首之中。
那是金帳部落眾人身死之后游離的能量,與神魂……
那名昊天道門的向導,也在大雪下了一個月之后,便被陳康康揮手之間,給送回到了唐國邊境的軍營里。
后世之人每每談到天啟十年,草原上的這場天降大雪,都會不免覺得很是奇怪,因為像這樣的大雪,也就下了這么一次……
唐帝國,昊天道南門秘史記載:
唐帝國天啟十年,草原金帳汗國,一夜之間天降大雪,大雪足足持續三月,致金帳汗國人畜不存。
注:這一年,唐國書院后山二層樓內,人間第一強者夫子師弟,柯浩然一脈,大先生陳康康,似乎在相同的時間,曾出現在草原金帳汗國境內。
有跡象表明,金帳汗國之覆滅,疑似于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