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康,柳亦青和吳紅蓮,三人一路同行,向著南晉劍閣所在的群山中而去。
一路上,三人也都相互交流著自己的見聞。
你說說南海有多大,海灘上的貝殼有多漂亮,桃山上的桃子有多好吃,桃花有多美。
他說說南晉劍閣所在的群山中,那山勢有多險峻,土匪們有多可惡,剿匪的時候有多兇險等等。
“康康小大哥,你看起來比我們師兄妹還小上幾歲,可你這一身修為卻著實是驚人!”
“不知可否指點我們師兄妹幾句,也好讓我們師兄妹,能更清晰的看清前路。”
這一日,三人在南晉境內(nèi)的一條小河邊,駐足修整。
柳亦青突然福臨心至,便想要陳康康指點他們師兄妹幾句,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在向陳康康問道。
“我很少用兵刃,更加不是劍修,所以無法在劍道上,直接給你們師兄妹以指點。”
“不過,世間大道三千,卻也殊途同歸。”
“因此,在下就以自身的角度說上那么幾句在下的淺薄之言,還望對你們師兄妹能有所幫助。”
“我觀你們二位用劍時,倒也算得上是殺伐果斷,攻守之間也頗有章法。”
“可就是缺少了一種東西,這種東西叫做勢。”
“在你們劍修里也叫劍意,符師借天地之勢,修煉到極致,可移山填海。”
“而你們劍修,亦可感悟那天地之勢化作自身劍意。”
“當(dāng)然,凡事都是需要循序漸進(jìn)的,也不可能,一口就吃出來個天下第一劍修。”
“但我今天的這個舉動,就相當(dāng)于給了你們一枚道的種子。”
“或許你們在知命境界以下時,覺得我說的話可有可無。”
“而且,對你們的修為提升似乎也并沒有太大的幫助。”
“但一旦是說,你們邁入知命之境,那是你們就會發(fā)現(xiàn),在下今日所言卻是你們踏破五境的風(fēng)向標(biāo)。”
“此外,以在下之見,這所謂的勢,所謂的劍意,當(dāng)你們的修為在知命境界以下時,也并非是完全不可感悟,并非是完全沒有方法利用。”
“這就像是積水成淵,積沙成塔一樣。”
“一旦你們有了足夠的感悟積累,那么,當(dāng)你們本身的修為境界,也提上來以后,就能凝聚出自己的劍意。”
“甚至,若你們的感悟足夠深刻,修為也足夠強(qiáng)橫,那么甚至還能讓那劍意化作實物。”
“如果非要舉個例子,便于理解,也許做畫的過程,能較為完整的體現(xiàn)我的意思。”
“平時的感悟積累,就如同你在墨墨,調(diào)色,調(diào)你想要畫出的東西所需要的顏色。”
“而那修為到達(dá)知命之境,就相當(dāng)于,你有了一張足夠大,能讓你把你想要畫的內(nèi)容,能充分畫出來的宣紙。”
“至于凝聚劍意,就是用你之前墨的墨,調(diào)的色,把你想要畫的內(nèi)容完整的,充滿情感的畫到那張紙上。”
“而那最后一步,讓這張畫變成實物,變成真實存在的一棵樹,一座山,一條河,卻也是最難的……”
“在我的家鄉(xiāng),那是傳說中能滅世和重?zé)挼鼗鹚L(fēng)的圣人,才能有的大神通,被稱作“無中生有”。”
“這也是我一直以來追逐的目標(biāo)。”
“再說說當(dāng)你們在知命境界以下時,這個所謂的劍意和所謂的勢該怎么積累感悟,怎么運用。”
“你們可以將之理解成一種情緒,或者一種震動的頻率。”
“這世間萬物,一草一木,都有自己的情緒,也都有自己的震動頻率。”
“萬不可因為它們不會說話,不會流淚,就覺得它們是死物。”
“你們需要用心去感悟那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的情緒和震動頻率。”
“進(jìn)而在出劍之時,嘗試將那種震動頻率融入其中。”
“雖然初時,你們會因為自身修為的原因,不能夠完全感悟到,和發(fā)揮出那種大山大河般的氣勢,給敵人以心靈上,摧枯拉朽般的重錘。”
“但這也能一定程度上增強(qiáng)自身的戰(zhàn)力。”
“你們想想,即使你們不能直接用一座山砸死敵人,不能以一條河淹死敵人。”
“可你們用那,跟自己等大小的大石頭,或者冷水,在正戰(zhàn)斗到關(guān)鍵時刻的時候,給對方來那么一下,那可也并非起不到?jīng)Q定戰(zhàn)斗勝負(fù)走向的作用啊……”
柳亦青與吳紅蓮聽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懂,或者是明悟了多少……
但有一點他們很肯定,眼前這看起來比他們還小幾歲的陳康康,來自西陵神國,不可知之地,知守觀的少年天才,恐怕距離他自己描述的那個境界不遠(yuǎn)了……
“難道,他們知守觀的人,平時真的都是把那通天丸當(dāng)飯吃的?”
柳亦青與吳紅蓮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按理說,這年紀(jì)差的也不算大,人家還比自己師兄妹小了那么幾歲,可為什么人家強(qiáng)的一塌糊涂,而自己師兄妹對付一伙普通的土匪,卻如此束手束腳……
甚至師妹還差點折損在那戰(zhàn)斗之中……
有位十里八鄉(xiāng)的李姓俊后生曾說過: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可見很多時候,人跟人的差距,也許比人跟狗的差距還大……
柳亦青與吳紅蓮師兄妹,心里也不禁有了無盡的酸楚。
之前雖然聽說這位西陵神國來的少年天才陳康康一人滅一佛國,逼的天擎宗懸空寺講經(jīng)首座灰溜溜的離開。
但柳亦青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那傳言也許是過于夸大了,很有可能是因為人家懸空寺的講經(jīng)首座,給陳康康的觀主父親面子,所以才沒對他出手。
可終究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過聞名。
無論是之前輕易的殺掉那四五十人,然后開始“吃飯”。
又到現(xiàn)在,給他們師兄妹指出前進(jìn)的方向。
以及尚在低境界時,對劍意具體的修行運用。
這些都讓他們能夠肯定,眼前的少年,那年紀(jì)比之他們還要小上幾歲的人,是一位在修為境界上超過了天擎宗懸空寺講經(jīng)首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