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黃社長，我叫林旻書，今天來找你洽談合作的?！?

林旻書友好伸手。

“您好?！秉S長榮回握一下。

對于林旻書的自我介紹，黃長榮稍顯意外。

憑他這聲名不顯的小公司，不去求爺爺告奶奶的拉贊助就不錯了，居然還有人上門給自己做甲方的機會。

“您這邊請。”短暫的遲疑過后，黃長榮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招待金主爸爸回辦公室坐的同時，問道：“不知您具體想洽談哪方面的合作？”

“不必了。”林旻書擺擺手。Chrome娛樂的寒酸境況他也瞧見了，自己又不差那杯水。是而，林旻書朝練習室內努了努嘴，直入主題，開門見山道：“就在這里談吧，我是為她們而來的。”

“也好。”黃長榮沒有拒絕。

和這樣直來直去的人談生意，他也跟著省時省力。

說罷，黃長榮領林旻書進門，并拍拍手叫停了練舞的蠟筆團幾人，想著帶林旻書認識下自己的孩子們。

“林前輩，我們是Crayon Pop!”

不等黃長榮介紹，蠟筆團的隊長白寶藍就帶領著成員們站成一排，隆重向林旻書推薦了自己的團隊。

臉上洋溢的笑容，看得出來十分熱情。

嗯，不錯，黃長榮在心里給這幫孩子們豎了個大拇指。

不為別的，當著外人的面，蠻給自己長臉的。

既然孩子們這么給力，那他這個當老板的也不能差。

思及此處，黃長榮就打算向林旻書炫耀下自己的員工。

只是吧，他心里打好的草稿剛剛提到嗓子眼，便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轉念一想，好像不太對啊，客人都還沒說話呢，她們怎么知道對方姓什么。

“你們好啊?！绷謺F書笑呵呵回應。隨即面向黃長榮，說道：“我們之前就見過了，而且合作的事也和她們提了一嘴，如果她們聰明的話，應該能猜到我今天來的目的?！?

說話間，林旻書將蠟筆團幾人賣了個干干凈凈。

“那您是找她們做開業宣傳呢，還是說拍廣告什么的……”

黃長榮恍然大悟。

原來你們私下里早就暗送秋波了，合著就我蒙在鼓里唄。

這種感覺雖然不爽，但一想到對方是來送錢的，黃長榮只能順著林旻書的話接下去。

“不是的，我來找黃社長，是希望貴公司把Crayon Pop的經紀約分潤一點出來，我覺得她們很適合去RB發展。”

“什么？”黃長榮的語調先是一抑，緊接著一揚，臉色鐵青道：“林先生，先不說Crayon Pop7月份就要正式出道了，目前公司還沒有拓展海外市場的計劃，就算有，那也不是隨便來個阿貓阿狗就能指手畫腳的，我這小家小業的經不起折騰?！?

黃長榮盡量克制著自己的語氣，只是說出來的話就聽著不那么順耳了。

這話，既是說給林旻書聽的，也是在間接提醒自己的員工。

他現在真的很生氣，滿頭黑線的看著蠟筆團幾人。

如果是她們私下里未經請示接點商業合作也就算了，可對方顯然來動他蛋糕的。

黃長榮誤以為她們雙方已經背著自己郎有情，妾有意了，任誰發現自己養了一群白眼狼，心里都不好受吧。

不得不說，這就是林旻書的小心機了，即使他從來沒做過什么不地道的事，但他就是要給你營造一種越過上司，越殂代皰的錯覺。

畢竟，對方內部有了嫌隙，談判的時候，他的把握就要大很多嘛。

再則，生意人的話，隨便聽聽就得了，你要是真的奉為真理，他能給你帶進溝里還不自知。

“黃社長，你不是在騙我吧，我怎么聽說Crayon Pop今年1月份還去天朝杭城客串了一部校園咖喱短劇呢？”

林旻書步步為營，指出黃長榮話語里的漏洞，據森高給他的資料顯示，這位黃社長不僅不是個甘心偏居一隅的角色，反而所圖甚大。為了不讓他太過難堪，林旻書從褲兜里摸出個U盤，交由森高插在音響上。

U盤里是林旻書抄來的《落顏百景》殘次品，即使還沒來得及完善，但曲子的骨架是有了。

林旻書花一晚上的時間，利用編曲軟件簡單合成個主旋律出來。

“怎么樣黃社長，這樣的曲風不算背離你給Crayon Pop定義的風格吧?！瘪雎犚魳返耐瑫r，林旻書向黃長榮發問，好聲好氣道：“黃社長，你看到了，我不是不懂行的人，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太大的蛋糕你現在也吃不下，不如把經紀約分離出來，我不會亂搞的。”

黃長榮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糾結，欣賞……交纏在一起，爬滿了他的額頭。

“曲子是不錯，但光憑這點還不夠。”黃長榮依舊不肯松口。

“那我們不妨再看看我編排的舞蹈？”林旻書笑逐顏開。

不怕你挑刺，就怕你挑都懶得挑。

“你自便?！秉S長榮此時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

“你們有帶其他的衣服嘛？要那種鮮艷一點的，能凸顯身材的，最好每個人的衣服顏色都不一樣?！?

有了黃長榮的首肯，林旻書開始指揮調度蠟筆團的成員。

“……”蠟筆團的幾人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這兩位唇槍舌戰的場面，搞得她們如芒刺背，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去找服裝老師吧。”較于剛才的氣血上涌，黃長榮的心態漸漸平和。

細心的人應該能發現，林旻書口口聲聲是來談合作的，可二人從頭到尾都沒談到過利益金錢的問題。

為何？因為一臣不事二主，政令不出二門，聽過版權分離的，也聽過團約和個人約分離的，但是經紀約按地區分離的……林旻書的想法簡直就是鬼怪奇談。

到時候你說你要這樣做，他說他要那樣做，手底下的人到底該聽誰的？

黃長榮起先真覺得林旻書是來砸場子的。

不過見識了林旻書拿出來的誠意后，黃長榮對他稍微有了改觀。

兩人在塑造團隊上的想法最起碼不是背道而馳。

少頃。

蠟筆團幾人褪掉吸汗衫，各自換了一身花花綠綠的緊身運動裝回來。

五人五色，給人視覺上的概念搭配還不錯。

“跟我學。”

林旻書親自下場示范。

“落顏百景”的舞蹈大體上就是入門級的叉腰扭胯，柔韌性好點或者有些舞蹈功底的人都可以跳的很好看。

因此，林旻書對這個舞蹈記得很清楚。

蠟筆團這幾個姑娘家家的學起來也快。

再然后，就是針對轉身抬手以及隨著音樂卡點的一些小細節做出調整。

即便片刻間還不能連貫性的看她們跳一遍完整的，但這對黃長榮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設計簡單，沒有其他女團那種復雜的站位和走位，卻依然有觀賞性，這不是和自己的理念完全吻合嘛。

黃長榮對上林旻書的眼神……看對眼了。

他當下的確沒有那個財力物力支撐他放開膽子“開疆拓土”，但有這么一個志同道合的人幫他做海外推廣的話……就當是自己開了個海外分公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