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時日，我會一直待在監天司，若你屆時沒有合適的侍從，我麾下兵部，可任你挑選兩名神宮煉師。”

玄古淡淡地丟下這樣一句話，便身化靈光，卷去遠方。

回到府邸的寧淵心中回想起對方那張想要緩和，卻無比生硬的臉，不禁哂然一笑。

玄古是典型的面冷心熱之人，雖然很多時候不留情面，但也是為了寧淵好，希望他能有正面的改變。

更何況，多年后，在大離崩塌，寧牧仙了無蹤跡之時，仍有一部分堅信其會歸來之人。

他們統帥殘部，暗中收攏力量，即便是面對圣地圍剿亦毫無畏懼，可謂是忠心耿耿。

而玄古正是這群人的為首者之一。

因此，如今早已勘破迷障的寧淵，對玄古一直以禮相待。

吱呀。

推門之聲響起。

坐于窗臺榻階側目賞月的寧淵過頭來，正好看見喬霜款款而來。

夜色朦朧，月光皎潔，像是一層輕薄的銀紗，披在了女人的身上。

她步出陰影，任由全身暴露在少年面前。

窄腰寬臀，體態窈窕。

一襲純白長裙，腰間一根紫色束帶，寬松的綢緞細料，堪堪兜住那形狀完美的倒扣玉碗，依稀可從胸口的縫隙里，看見一條被撐得很滿的三角錦鯉小衣。

順著誘人纖腰再往下，才發現這長裙被做了修改，開叉到了大腿根，雪膩的肌膚閃耀著晶瑩的光澤，白色的連帶冰絲羅襪將那雙修長筆直的曲線勾勒，肉隱肉現。

一對精巧粉嫩的玉足赤腳踩在地面，顆顆蔥蔻腳趾飽滿，弧線完美。

不知是不是錯覺，寧淵總覺得喬霜的身材愈發珠圓玉潤了。

“公子……”

喬霜柔柔地喚了一聲，隨即上前撲進了寧淵懷里。

霎那間，馥郁幽香四溢，觸感柔軟。

“嗯哼。”

寧淵攬住神情嬌俏，但身懷碩果的美人，隨意地從鼻腔發出一聲回應。

喬霜伏在寧淵的胸膛上，一頭烏發散滿木臺，癡迷地看著他的側顏。

少年漆發玉容，星眸醉人，劍眉入鬢，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好似清風拂過山崗，氣度超然。

喬霜紅唇輕抿，忽然開口問道：“公子，你為何突然想起要去赤淵一行？你現在才僅是煉氣，就算為了謀劃上品金丹，但現在未免也太早了些。”

“機緣與風險往往都是并存的，我若不去爭奪，難不成就縱其落入他人手中？”

寧淵回道，他神色淡然，眼神卻有些飄忽，像是在說給喬霜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喬霜感覺寧淵意有所指，仿佛對于赤淵之行另有計劃，并不只是要謀取姬氏皇族那份金丹密藏這么簡單。

自從那天寧淵性情大變之后，少年就一直隱而不發，明明接連幾日同床共枕，卻還遠不如從前那般。

至少那時候少年的一舉一動，心思所想，都在自己的預料中。

對此，喬霜頗為苦惱。

她既貪戀寧淵給予的溫暖，又害怕他脫離自己的視野，越走越遠，直到羈絆消失。

寧淵忽然伸手托住喬霜柔美滑嫩的雪白下頷，臉上滿是笑意。

“怎么了，你到底在擔心些什么？”

喬霜將自己的小臉放在少年手心，像只貪戀主人溫暖的小貓，主動把柔嫩的臉頰遞上去，緩緩摩挲。

“赤淵被姬氏把持，非神宮境以下不得入內，不能跟隨公子左右，大喬實在難以心安……”

喬霜注視著寧淵，輕聲道：“要不……我將金丹化去，再陪你一起……”

寧淵久久不曾言語，陷入緘默。

這下倒輪到喬霜忐忑了，她討好似地湊到少年跟前，主動親吻著他的眉、他的眼……

寧淵按在喬霜的雙肩上，制止了她的行為。

輕呼一口氣，他嘆息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魔道中人，對你用了道心種魔大法。”

雖然我的確也會，寧淵在心中補充道。

喬霜婉顏一笑，眸光清亮。

“如果是公子施術，那我甘愿被種下魔種，做你的傀儡，只要能一直待在你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寧淵不置可否，“大喬，不至于此，不說你上品金丹凝結不易，縱使你化去金丹，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恢復鼎盛，而且還會留下道基損傷，到時再去重修晉升，恐怕連三品金丹都難以結成。”

聞言，喬霜也是不禁黯然。

寧淵說的對，赤淵兩日后便會開啟，就算化去金丹，也無法以巔峰之姿回歸，還不如讓玄古安排兩名神宮境巔峰的監天司巡天衛，或者道兵。

他們整日與妖物廝殺，在天外天戰斗，斗法經驗豐富。

除去因為根性天賦太差，上限過低，難以結丹以外，其它方面反倒比她更合適。

喬霜心中念頭涌動。

但，'不至于此'嗎……

其實莫說旁人，就連寧淵也感慨于喬霜對自己無限寵溺和付出。

可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還是懵懂無知的少女時期，喬霜便接過照顧還是嬰孩的寧淵的任務。

從及笄之年到桃李年華，再到輕熟溫婉的體貼女人。

盡管是修行之人，但喬霜依舊把除修行外大部分的時間放到了寧淵身上，用一句視如己出來形容她對少年的態度，一點也不為過。

……

寧淵雙眼微瞇，他捏了捏喬霜的臉蛋，慵懶道：“好了，就別多想了，我又不可能親自與他人搏殺，肯定是穩坐后方，讓別人替我探路，真遇上什么寶貴的靈物，我再用大價錢買過來就行。”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喬霜對寧淵的想法表示贊同，并貼心地出謀劃策道：“若實在不行，公子也可傳訊于我，哪怕是圣地中人也無妨，我前去將那人截住，再帶回洛都，任憑公子處置。”

寧淵笑瞇瞇道：“好，不愧是我的好侍女、好姐姐……”

聽得最后一詞，喬霜不禁嬌軀微顫。

察覺到異樣的寧淵心中立即一動。

上次也是這樣，只要叫上一聲姐姐，喬霜便情難自已，僅僅只是稍稍動作，便一瀉千里。

略微思索后，寧淵試探著叫了一聲更特殊的。

伴隨著一聲嬌吟，喬霜立即便不行了。

寧淵又是好笑，又是心中燥熱。

沒想到自家大侍女居然一直這么看待的自己，當真是不走尋常路。

隨后寧淵索性將喬霜攔腰抱起，穩穩地走向玉榻。

帷幔輕紗緩緩放下，遮掩住了春宵。

此時窗外圓月高懸，恰如屋內的兩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