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韋靈兒、王倩語被澎湃驚艷到了。
他們的女同學王冉這會也已經手捂胸口,泛起了花癡:
澎大郎絕對是個真男人,現在他又脫了賤籍,要不干脆我嫁給他得了。
鄭文林幾個男同學看著澎湃威風凜凜,大殺四方,不由得都是大聲叫好,同時心里也有些泛酸:
可惡,這次竟然被他給裝到了。
本來現在韋靈兒顯擺一下呢,可沒想到最后卻是讓澎湃好好秀了一把。
唐森看到這一幕,卻不由得老懷大慰,撫著三縷長髯,大聲叫好:
“打得好,大郎,不愧是為師教出來的好學生。”
一旁的不良人們卻是看的又驚又怕,沒想到澎湃身手這么好。
看來他能升官,能赤手空拳捉拿兇手,還是有些真功夫的。
胳膊掰不過大腿,以后看來還是乖乖聽話的好。
而張不敬這會心里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看這澎湃的身手,自己當初嫉妒應該是錯的。
如果當初換了自己在高冢碰見了兇手,這潑天的富貴只怕自己也很難接住。
還有這香滿樓就是屬于自己分管的區域,現在已經是鬧到了這個局面,如果不上前勸阻一下的話,就怕澎湃到時會找個理由刁難自己。
還有這無惡不作的宮飛,自己要是不出面的話,他日后肯定會報復自己。
麻桿打狼兩頭怕的張不敬想到這些,有些無奈的硬著頭皮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來到了澎湃、宮飛二人中間。
掛出一臉諂媚的笑容打圓場道:
“誤會,誤會。這中間就是一場誤會。”
“我給二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縣衙剛上任的澎湃,澎帥。”
“澎帥,這位是咱們縣城的才俊宮飛宮三郎,他從兄就是陳州富甲一方的大商人,宮弘鳴。”
宮飛并不認識澎湃,再說依他的權勢,縣衙里一個小小不良帥,也實在入不了他的眼。
只是沒想到此人這么能打,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手下都給撂翻了。
現在就是自己上去,肯定也是白給,剛剛挨的那一腳還隱隱作痛呢。
抱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態度,他猛一把推開身前的張不敬,惡狠狠看著澎湃,咬著后槽牙說道:
“澎湃是吧?你給我記著,這帳老子早晚要給你算。”
“給我走。”
說完,轉身就要帶著幾個剛剛爬起來的手下走人。
“我讓你走了嗎?”
就在張不敬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剛剛松了一口氣,就聽見澎湃悠悠的在旁說道,接著就對不良人中的龔鵬問道:
“龔鵬,按照唐律,斗毆者應該如何處理?”
正在津津有味吃瓜的龔鵬,聽完這話,差點沒被噎死。
這怎么突然就找上我了,老子可不愿意得罪宮飛這個市井無賴。
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駁了澎湃面子,只好躲避著目光想要吃人的宮飛,硬著頭皮站出來背誦道:
“諸斗毆人者,笞四十;傷及以他物毆人者,杖六十;”
“明是雖未損傷,下手即便獲罪。至如挽鬢撮發,擒領扼喉,既是傷殺于人,狀則不輕于毆,例同毆法,理用無惑。”
“背的不錯。”澎湃拎著上弦的弓弩,輕輕拍著腿側,再次問道:
“那這宮飛和他的手下應該如何處理?”
“諸同謀共毆傷人者,各以下手重者為重罪,元謀減一等,從者又減一等;若元謀下手重者,馀各減二等;至死者,隨所因為重罪。”龔鵬心知經過這個事,自己已經被宮飛看成了是澎湃的人,索性心一橫的大聲道。
澎湃表情淡然的強調:“那些讀者老爺聽不懂,你說人話。”
龔鵬立刻貼心解釋道:
“根據現在這個情況,宮飛是重犯,杖六十,其余隨從杖四十。”
“立刻緝拿回縣衙執行。”
“行。那就按照規矩來。”澎湃滿意的點了點頭:“綁了他們。”
不良人聞聽都是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動,特別是張不敬,真的是嚇壞了。
趕緊又往前一步,再次勸阻澎湃:
“澎帥,不至于,不至于,要不就算了吧...”
澎湃也是一巴掌把他給推開,目光陰冷的盯著宮飛。
可憐的張不敬又被推了個趔趄,站在一旁獨自凌亂,不知道該如何站隊了。
看著澎湃挑釁的目光,宮飛的肺幾乎都要氣炸了,這一會的功夫已經對澎湃生了好幾次的殺心。
他長這么大,就沒有見過這么囂張的人。
好,我承認你牛逼。那我現在用縣尉周一城壓你,看你怎么辦,那可是你的頂頭上司。
想到這里,他冷笑了一聲道:
“好啊,我看你怎么綁我。”
“縣尉周一城是我的結拜兄弟,綁了我,就就看你怎么給他交待。”
“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他撤了這個不良帥。”
澎湃完全無視了他的威脅,而是很自然靠近宮飛,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道:
“你猜,如果你從兄知道你和他娘子有染,而且還有了一個孩子,他會怎么想?”
聽完這句話的宮飛瞬間覺得有一萬道天雷在頭頂劈落,瞬間被劈的外焦里內,內心幾乎崩潰。
自己和嫂子私通這事,除了當事人和幾個關系密切的人知道,就沒有一個外人知道。
這澎湃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他要把這個事情告訴從兄,按照從兄的脾氣,肯定會活剝了自己。
“你...你想要干什么?”一瞬間變得臉色蒼白的宮飛結結巴巴問道。
“你說呢?”澎湃后退了一步,把弩箭的弓弦松開,嘴角掛著一絲戲謔的笑容反問道。
“我認罪。”宮飛終于低下了他那一直高昂著的頭顱,垂頭喪氣走到了龔鵬面前,主動示意他綁了自己。
這絕逼是罪惡的克星,百姓的保護傘。
竟然一句話就讓一貫囂張跋扈的宮飛乖乖低頭認錯。
龔鵬被震驚的張大了嘴巴,雙手哆哆嗦嗦的開始綁宮飛。
而其他人不良人都在心里不斷的揣測,宮飛的拜把兄弟是縣尉,從兄宮弘鳴是刺史、司馬的座上賓。
可澎湃一句話就讓宮飛乖乖聽話,這說明什么?
說明澎湃上面也肯定有人,而且官職只怕是比刺史都要大。
這么說來的話,只怕澎湃捉兇升官,并不是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