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閃此時坐在他身旁的主位上,眼里暗藏著一絲急切。
“現在可以好好回答我了嗎?”
李銘不以為然:“你老人家為什么會覺得現在我就會告訴你呢,我現在的處境跟剛才有什么不同嗎?”
說罷,他眼神掃視了四周的打手一眼。
任飛閃也是明眼人,沉聲道:“都給我出去,沒我的命令誰也別進來。”
很快,整個飯廳都空曠了許多。
任飛閃再次投去迫切的目光,李銘卻道:
“好了,你問了我什么?”
“你這身麻衣是從哪來的?”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混賬!真以為老子給你臉了!”任飛閃拍案而起。
他眼神似刀,巴不得將眼前人碎尸萬段,沒想到區區一小子竟敢耍自己!
李銘面不改色,他倒不是想找死。
只不過這任飛閃在島上屬實猖狂,公然綁架囚禁玩家,背地里盡是黑手。
面對如此囂張膨脹之人,李銘特意拉扯,以磨掉對方的銳氣,換來對方的尊重。
身旁的曲軍和在地上蜷縮的劉永,看見這一幕也是心驚膽跳。
劉永心中更是直呼李銘瘋了!
“怎么?任大地主就是這樣對待生意伙伴的?”李銘云淡風輕道。
“生意伙伴?你跟我有什么生意可談?”
“就這個?”
李銘扯了扯身上的麻衣。
任飛閃已無耐心,不悅道:“抱歉我不感興趣,你這麻衣不知從何弄來的,但也不過如此。”
“如果是這樣呢?”
話音剛落,任飛閃便感覺眼前黑影不斷浮現,深色的事物布滿了整個飯桌。
定睛一看,讓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桌上竟是一件件嶄新的麻衣,有些還是成套的衣褲,粗略一數,足有上百套。
“這……”任飛閃還未來得及說話,李銘便又將所有麻衣收回了存儲空間。
曲軍目瞪口呆,他只想知道這李銘到底是何方神圣。
就這一百套麻衣,足夠他在守望營地當上大地主。
而他不知道的是,李銘手上可不止這區區一百套。
“好家伙,是我任某看走眼了,你小子有點來頭。”任飛閃佩服道。
“客套話不用多說,我只想知道任爺現在能不能跟我好好說話。”
李銘話里意思,就是希望任飛閃能尊重他,別把自己太當一回事。
任飛閃微微一笑,眼睛一瞇,頓時變了臉。
干笑著朝李銘坐近了些:“好說,我任飛閃最喜歡跟有實力的人交朋友,你當屬一個。”
地上劉永聞言連忙喊道:“任爺我沒騙你吧,這小子真是來跟你談生意的,快給我解綁吧,求你了。”
“閉嘴!跟我談生意的是趙先生,是我的客人,自然能在大地主食堂用餐,你劉永算是哪根蔥?”
任飛閃呵斥道。
劉永欲哭無淚,不敢再說話了。
任飛閃繼續道:“聽這廢物說,趙先生是想到營地中做麻衣買賣?這敢情是好,以我的聲望,保你這買賣火爆!”
聞言,李銘不由強笑,他這麻衣放交易市場上直接就會被人秒拍,到哪都是搶手貨,用得著你推銷?
但沒辦法,他必須得下點誘餌才能讓這老狼上鉤。
“我并不懷疑任爺的能力,只不過我本人對錢沒有興趣。”
任飛閃眉頭一鎖,又笑道:“呵呵那是當然,你出手就是一百套麻衣,這玩意連我都是第一次見,屬實無價之寶,趙公子自然不差錢。”
說罷他又詫異道:“那你的意思是?”
“任爺無非是想跟我的麻衣買賣合作,這好說,我只有一個條件,若是你答應了,今后麻衣買賣的利潤,你占五成。”
五成?任飛閃差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麻衣雖無市價,但他相信出價三銀幣一套都有人搶著要,甚至定價五銀幣也無可厚非。
他若是能占一半利潤,單單一百套麻衣他就能掙十幾枚金幣,更何況李銘手上不可能只有一百套。
“行!趙先生你盡管開口,這島上還沒有我任飛閃辦不到的事情!”任飛閃爽快道。
內心已經默認不管李銘開出什么條件他都一口答應,絕不推搪!
李銘嘴角翹起一絲弧度,看來大魚已經上鉤了。
“如此甚好,這事很簡單,只需要任爺您一聲令下。”
“真的?那你隨便說!”
“對全島玩家開放守望營地。”
“……”
空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眾人只能聽到任飛閃粗重的鼻息,如同活火山頂部的氣焰,異常灼/熱。
劉永還真以為自己帶回來個福星,沒想到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任飛閃此時一臉死色,他意識李銘并不是來跟他談生意的。
而是挑釁!
“趙先生,你并不了解這里的狀況,沒必要硬當出頭鳥。”他沉聲道。
“并不需要了解,烏托邦從來都不可能為私人所有。”
李銘堅定的語氣無疑是在開門見山,完全展現出他此行的目的。
任飛閃深呼吸了一口,按他以往的性格,早就讓人將李銘扔了出去。
但無奈那批麻衣實在過于誘/人,一時間狠不下心來。
他語重心長道:“你的用心我能理解,誰不希望所有人能在島上安居樂業,但這事并不是我一人能做主的。”
任飛閃指的自然是其他大地主,整個守望營地是由數個大地主共同主事的,他只是其中一人。
但地上的劉永心里清楚,任飛閃是說話最有分量的一個。
雖然他不至于一聲令下就能開放整個營地,但他的態度絕對能左右戰局。
李銘有些猝不及防,他早該意識到,大地主絕不止一人。
一人好商量,但人一多,他手上的籌碼就不夠打動人了。
想罷,李銘決定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畢竟他也不指望自己剛沖/進守望營地,就把這里給開放了。
“原來如此,任爺看來是我魯莽了,打擾到您了。”
說罷李銘便要起身告辭,任飛閃一看就急了:
“額,那這麻衣買賣?”
“我這買賣是打算做實體經濟,需要充足客流量,你營地不開放又哪來的客人?此事再談吧。”
李銘擺了擺手便自顧自離開,這話自然也是瞎扯的,純粹是場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