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掐了掐她的人中,心中更加慌亂如麻,慌忙爬起來,把她從頭看到腳。
只見她呼吸沉穩,四肢健全,證明她現在還很健康。
但李銘并沒有松開眉頭,喉頭深處低低的嗚咽著,如果她被閃到神經末梢,就會引變成植物人的狀態。
突然,李銘看到她輕輕的咬了咬嘴唇,仿若再做一個很長的噩夢,然后她再咬了咬嘴唇,這次咬得比較重,眼角處有點什么潮濕的東西。
“啊!”
林婉彤驚叫了一聲,雙眸張開,稍微愣愣,瞬間撲入到李銘的懷里,痛聲哭泣。
李銘望著她年輕漂亮的側臉,用手撫摸她,一時,也是淚如泉涌。
林婉彤哭倒在李銘身旁,渾身顫栗,一再的說:“我還以為就這樣失去了你,嗚嗚,我不要離開你,永遠也不要……”
風雨狂掃著,涌浪也很大,他們渾身衣服都濕透了,烏云堆疊了好幾層,水面連點波光都沒有,雨聲瑟瑟,他們相互抱著,不知該何去何從。
“我不知道你還會睡多久,但每一秒我的心都會痛,不管風吹還是浪打,我都一直看著你……嗚嗚!”林婉彤的淚水大顆大顆地順著臉頰滑落。
李銘緊緊抱著她,聲嘶力竭地喊道:“我是雷打不死的小強,只要沒死,我依然可以保護你,咳咳!”
李銘劇烈的咳嗽著,痰里面帶著深紅色的血絲,看到這里,林婉彤更加傷心了。
雨下一整晚,他們在礁石上呆坐到了天亮,遠處漂流下來一只木筏,他們便順著離岸流一路漂泊,這趟旅程可能會持續半天的時間,但當務之急最好還是想辦法弄點吃的。
他們正乘筏穿越守望島西南地區一片鱷魚出沒的漫灘,在往前就是紅樹林和潮汐帶,其中隱匿著的咸水鱷軍團,它們會將一切獵物全都撕碎。
不過水路也走到了盡頭,這個筏子的使命貌似要結束了,他們丟掉筏子繼續跑路,登上淺灘發現前面的路都很干了,便繼續往島嶼上前進。
雖然島嶼上隱藏著咸水鱷和海盜,但漂流在大海更加危險,他們必須補給一番體力。
“哇,好大的一個鱷魚頭骨啊,李銘,你瞧瞧,這是多大一個腦袋啊!”林婉彤吃驚的道。
李銘走上前來,將鱷魚頭骨拽出來,張大嘴巴說:“臥槽,你看這牙齒,要是它撲上來,那咬力就如同被一輛卡車碾過,咬住人后它會拼命地拉扯,然后將獵物撕成碎片。”
“大鯊魚估計都會一命嗚呼!”林婉彤砸砸嘴道。
“所以它才是濕地系統的絕對統治者。”李銘沉聲道,“要想從咸水鱷的攻擊中活下來唯一的機會便是祈禱好運,奢求它能先放你一馬!”
“亞馬遜森蚺打得過它嗎?”
“它體重將近1噸,森蚺頂多250公斤,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那東北虎呢?”
“我聽說過一頭體重800公斤的東北虎,咸水鱷遇到它,估計討不到便宜。”
“那我們就養一頭東北虎,再遇上咸水鱷,就放虎咬它們,上次都快把我嚇死了。”
他們走了五百米,又遇到了寬廣的水域,四處靜的可怕,連一棵高大的樹都沒有。
“我們應該能穿過這片水域,但水里面有可能會有鱷魚!”李銘臉色慘白,眼睛發紅。
林婉彤緊閉著嘴,臉僵硬得像一塊石頭,只是緊緊抓著他的胳膊,她現在最討厭這類生物。
李銘咬緊嘴唇,長舒一口氣,指著林地道:“我們還是走叢林吧。”
林婉彤小雞啄米般點點頭,可是當他們撥開密林時,卻又很快退了出來。
那頭野豬王正在一堆雜草處打鼾,恐怖的氣氛,讓他倆臉色都變蒼白了。
“現在潮流平靜,鱷魚們應該不會活動的很平凡,而且我還有個想法。”李銘瞳孔一縮道。
“什么想法?”林婉彤驚愕的道。
“我想在沼澤里居住一段時間。”李銘緊緊握著林婉彤的手,她的手冷得像冰,他撫摸她的長發,眼光飄忽的落在她臉上。
“啊?”林婉彤一臉震驚的看著李銘。
“飛機營地是回不去了,不僅有海盜,還有野獸,那里實在太危險了。”李銘咬了咬牙道。
“可沼澤是短吻鱷的天堂,豈不是更加危險?”林婉彤說話的時候,連聲音都抖顫了,她似乎不大敢相信他會這么提議。
“比之咸水鱷,短吻鱷實在善良多了。”李銘冷靜而清晰的道。
“我們還可以回天坑啊?”林婉彤不解的問。
“我們能躲一輩子嗎?”李銘深沉的說,“那些海盜,無惡不作,他們一直再找我們,或許也能找到天坑的所在,但絕對不會想到我們會在短吻鱷的世界里居住。”
“可還是太危險了。”林婉彤聲音里帶著哽塞。
“對我們危險,對敵人也危險。”李銘苦澀的笑笑,“你忘記咸水鱷是如何將那些海盜撲食殆盡的嗎?”
林婉彤沉吟片刻:“你是想讓海盜知道我們藏身這里?利用鱷魚攻擊他們?”
李銘低嘆著說:“他們若是來找我們,那就是自取滅亡,若是不來,咱們守到花開,再從沼澤里出去,我就不信,那時梅薩德還不離開這里。”
林婉彤眼淚像雨水般從她臉上奔流而下,很久很久,她都無法發出聲音,最后才哆哆嗦嗦的開了口:“我們……為何要那么苦?”
李銘將她的腦袋緊壓在她胸口,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道:“對自己狠一點,才能活久一點。”
李銘和林婉彤走到河灘處,那里果然有很多鱷魚。
林婉彤說道:“我們不用把它們趕跑嗎?”
“你是被咸水鱷嚇到了,但這里面的都是短吻鱷,如果你不主動進攻或者驚擾它們,短吻鱷也會對你敬而遠之。”李銘望著她明亮的雙眸道。
“它們要是進攻我們呢?”林婉彤顫抖著發問。
李銘伸手抹了抹她額頭上的汗水說:“相信我,它們從沒見過人類,我們在水面行走,短吻鱷心里其實也怕的要死,巴不得我們趕緊離開。”
林婉彤眼睛紅紅的,頭靠在李銘胸膛上,嘶啞著聲音道:“我現在怕的要死,真怕下一秒,我們就徹底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