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我每天一下班了就回家,變著法的給他做好吃的三餐,給他按摩,還有半夜開車去接喝醉的他回家。
不知道有多少次,他因為喝太多,吐在別人車里或者路上,但我全都毫無怨言的幫他清理了。
他是我丈夫,我愛他,我在工作上無法幫他,只能這樣支持他。
但我做的這一切,都比不上的南煙的一通電話。
賀景川只是在微信上和南煙提了幾句他公司的問題,南煙就憑借著優(yōu)越的家境,輕輕松松地幫他解決了難關(guān)。
相比之下,我付出了那點感情和心疼,值得了幾個錢啊。
我抖著手指,繼續(xù)往下翻看著聊天記錄。
非常明顯的,從這之后,賀景川對南煙的態(tài)度大變,稱呼也變成了寶貝。他們甚至每天都在視頻通話。
一直到一年之前,賀景川答應飛到國外,去看南煙。
我閉上了眼,強行把酸澀的眼淚咽回肚子里。
難怪從去年開始,賀景川就頻繁的出差起來了,還跟我撒謊是國外有一個很重要的客戶,他需要經(jīng)常過去開會和維護關(guān)系。
是啊,一起上床的人,可不是重要的客戶嗎?
我在外面的客廳上坐了一夜,就這樣渡過我的生日。
也是在這天晚上,我在網(wǎng)上聯(lián)系了離婚律師,詢問離婚后的財產(chǎn)分割問題。
賀景川的公司,是在跟我領證后建立的,所以我擁有他公司的一半資產(chǎn)。如果我跟他離婚,那我就可以合法的分割走這一半。
想到這里,我摁進了手機邊緣。
賀景川的公司狀況并不穩(wěn)定,如果我在這個時候跟他離婚,并分走他的資產(chǎn),那他的公司經(jīng)營必定會出問題。
但是……我慢慢松開了手指。
那又與我何干?
出軌的人又不是我。
天色漸漸亮了,臥室里響起賀景川起床的聲音,宿醉讓他神色有些憔悴,他揉著眉心,盡管額發(fā)凌亂,但他看著仍舊英俊挺拔,風度不凡。
“老婆,你昨晚怎么沒給我脫衣服啊?!辟R景川皺著眉抱怨,“我睡得好不舒服?!?
我看著手機,冷冷地說:“你嫌我照顧你照顧得不好,那你去找南煙啊,她應該才是你想要的那款嬌妻吧?”
賀景川的身體登時僵住了,他神情驚慌地看著我,竟然說話都結(jié)巴了,好像十分心虛和恐懼。
“你你你說什么?”
我抬頭看著他,語氣平靜:“不好意思啊賀總,我趁你睡著的時候,看了你的手機。你跟南煙偷情偷得開心嗎?”
賀景川僵硬地定在原地:“渺渺,你聽我解釋,我跟南煙只是,只是……”
我靜靜看著賀景川,看他能編出什么謊言來。
可賀景川并沒有只是出個所以然來。
也是,他出軌可是實打?qū)嵉?,根本沒法解釋。
我也不想糾纏:“賀景川,我們……”
說到這里,我忽然感覺喉嚨有些哽咽,心臟一陣一陣的抽疼。
“離婚吧?!?
我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不?!辟R景川皺起眉,神情里竟然帶著憤怒,“渺渺,我是不可能跟你離婚的,你想都別想?!?
我看了他一眼,我想他肯定是舍不得被我分走一半的財產(chǎn)。不過一夜沒睡,我現(xiàn)在又累又疲,實在不想跟他大吵大鬧。
“那我們就法庭上見吧?!?
說完這句話,我抓起包,直接離開了我們的住了五年的家。
走到外面,我才開始感到迷茫和傷心,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以及路上那些恩愛和諧的情侶和小家庭,我終于沒忍住,到底還是蹲在地上,抱著膝蓋痛哭起來。
我從小就沒有爸媽,是爺爺一手把我拉扯大,大學的時候爺爺過世,那時我覺得天都要塌了,是賀景川抱著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訴我。
“別哭渺渺,你還有我呢 ?!?
“我會永遠陪著你,永遠在你身邊?!?
“唐渺渺,我愛你,永遠愛你?!?
——可全都是男人的謊言。
不知道哭了多久,忽然有人拍了拍我單薄的肩,我淚眼婆娑的抬起頭,大概是因為哭了太久了,我并沒有看清眼前人的臉。
只辨認出他是個挺年輕的男性。
“給?!彼f給我一張紙巾,聲音很是溫柔,“擦一下眼淚吧?!?
我接了紙巾,胡亂擦著眼淚鼻涕,窘迫和尷尬之下,我問男人說:“這個時候,你不應該讓我別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