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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風(fēng)起微萍之間

武常只當(dāng)這老者想要以拖待變。

只不過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神速反應(yīng)力+光合作用+牛魔大力三者相加完全構(gòu)建了一個小型體系。

陸續(xù)又有四位老頭煉體四層冒出頭來。

“莫來!我就知道你婦人之仁遲早必生禍殃。”這是一位胡茬狂放,猶如白毛獅王的老者。

他對著方莫來抱怨不已,然后又呵斥方德。

“小德子,還不快將閑雜人等清退,你還嫌我方家臉丟得不夠多嗎?”

武常則是輕描淡寫將方不周拋飛十?dāng)?shù)米,和眾多護(hù)衛(wèi)滾成一團(tuán)。

然后將父親慢慢放在臺階上,囑托武小妹不做舉動,一會就該走了。

最后眼神余光看了眼大日高懸,千里無云的晴空,不由暗道,老天助我多矣。

方莫來不想慣著胡茬老頭,“莫問,我才是宗族定下的陰靈使,一言一行自有老祖安排,你懂個屁!”

然后再回頭面色陰沉的說著,“武常,你束手就擒,我對列水大同江起誓,斷然不會傷你和你小妹分毫。”

武常眼神披靡,只當(dāng)諸多誓言是狗屁。

“我想要鶴唳九天功全本功法,只可惜你們應(yīng)當(dāng)不會給我,莫怪我強(qiáng)取了!”

“小賊狂妄!”

五位煉體四重的老者平均單臂之力八百鈞往上,還人手一根玄鐵伏魔棍,實(shí)在忍不了武常這般旁若無人的囂張神態(tài)。

“給我跪下!”

五人棍陣極有法度,進(jìn)退有據(jù),猶如猛虎博兔,盡施全力。

二者攻腳踝,膝腕,二者攻胸腹臂膀,剩下一人突刺面門勢不可擋。

武小妹雖無武道修為,但也知局勢險惡,不由驚呼,“大兄小心!!”

“汰!!”

武常怒吼一聲,右腿高鞭猶若螳螂挽鐮,將四根伏魔棍絞在一起。

半膝跪地,乘其余四者暫無反抗之力,雙臂盤結(jié),形似蛟龍入海。

直探面龐伏魔棍與之角力。

盛怒之下,他足擁有兩牛加持之力,單臂一晃兩千鈞有余。

千鈞之重,可稱一句有扶梁換柱之勇,舉鼎破釜之霸。

“拿過來吧你!”

方莫來只覺棍間傳來一股沛然莫當(dāng)之力,剎那間便被奪走了玄鐵伏魔棍。

與此同時,武常自覺將四根玄鐵長棍轄在胯下,實(shí)在太過危險。

便將四人放過。

方莫問與其他三人噔噔噔倒退幾步穩(wěn)住身形。

“莫來!勞資艸你大爺!都說了直接攜弓,帶盾將之伏殺,怎會有如此局面?”

“別吵了!我就不信星命者這般無敵,能久戰(zhàn)不歇。”

正常來說,一位武夫覺醒血脈之能,能越階而戰(zhàn)。

要不因為身軀不堪重負(fù),久則必衰,又或者境界不足,難掌如此偉力。

但方莫來五人驚愕發(fā)覺,這兩項情形在武常身上都不適配。

武常越戰(zhàn)越勇,若非顧忌幾人有繞道其身后俘虜武小妹的姿態(tài),幾乎摧枯拉朽要將五人棍斃。

他雖不會棍法武藝,但一招一式古樸天成。

有大拙不工之象。

揮則風(fēng)雷至,舞隨雨云消。

五人自然不知,武常有【光合作用(綠)】只要大日高懸,就能源源不斷恢復(fù)體力。

更有【神速反應(yīng)力(綠)】似有武道直感。

二者加持【牛魔大力(綠)】就如同產(chǎn)生化學(xué)反應(yīng)一般。

武常連呼酣暢,持棍似白猿舞劍,全無章法,似劍如刀形成棍,古樸自然,直辨輕重之別,洞覺虛實(shí)之變。

更別說氣力遠(yuǎn)邁五人,自然能以區(qū)區(qū)煉體二重壓著五位煉體四重打。

只是這種狀態(tài)非天時地利不可久為。

“方叔伯,你若還不答應(yīng),小子可不會留手了!!”

武常猙獰一笑,不等方莫來搭話。

先一棍蕩開四人玄鐵長棍,持棍如持槍,中平槍勢巍峨無前。

方莫來被一棍頂在腰腹,痛哼一聲,甩開十?dāng)?shù)米遠(yuǎn)。

武常本還對此人月前對自己手下留情,懷有幾分感激,但今日他頻頻想挾持武小妹,搞些小動作出來,實(shí)在令人厭煩。

棍掃如旋風(fēng),一一將眾人手中長棍挑飛。

方莫問最是凄慘。

武常一式力劈華山,勁貫萬鈞,勢不可擋。

在其不可置信中,將之橫舉玄鐵伏魔棍劈彎,使其虎口具裂。

棍劈如斧伐,順勢而下,使方莫問肩胛碎裂,轟殺入地。

片片裂紋從其身圍蔓延而出。

此人言語狠辣,武常便施之狠手。

旁觀者方德與武小妹皆目瞪口呆,倒吸一口涼氣。

“恐怖如斯!”

“方叔,聽話,將鶴唳九天功還有其他功法一并交出來,不要讓我做絕!”

武常言行決絕,令人巍然有不可質(zhì)疑之勢。

方德下意識就要聽命行事,方莫來忙捂著肚子上前阻止。

“不可!武常,你可知道這是什么性質(zhì)?通緝犯強(qiáng)搶望門豪族?你是要在樂浪郡鬧個天翻地覆才肯罷休?”

“冥頑不靈!”

“咳咳~武常,你聽我說完,若是再執(zhí)迷不悟,老朽定然雙手將文書奉上。”

方莫來喘了口氣,“不周強(qiáng)搶民女固然有錯,但我知道他斷然不會至你父于死地,老朽觀之,你父死于冤魂奪陽之狀,你可認(rèn)?”

武常鄂首,“理雖如此,但親理二字可不是我這一凡夫所能參透,你莫不是幼稚到,標(biāo)榜正義,想道德綁架我,以求我納頭便拜?”

他語有嘲諷之意,此番行事,武常自然早有為惡之心。

關(guān)鍵是結(jié)果他必須盡量多的擁有煉體全境的法門,以求自保。

否則豈不是還得另挑一家或竊或搶?

方莫來雖不知道德綁架何意,但也能略微體悟幾分,“老朽實(shí)不想樂浪郡人心惶惶遭此大禍,按理說平壤有城隍坐鎮(zhèn),實(shí)不該出此禍端。”

他話音未落,武常便沉下臉來,“但事情終究還是發(fā)生了,我父到底還是死了!”

方莫來也是擔(dān)心于此,城隍莫名失職,這是大亂之象。

不過見武常耐心實(shí)在不多,他只好單刀直入,“那如果我說,方家愿意將祖靈供奉之法傳給你呢?”

在這位老者渾濁的目光中,武常覺得其中蘊(yùn)含一點(diǎn)透人肺腑的微光。

那是種看透世事的洞明。

“換句話說,你考慮過怎么安置你父親的尸骨嗎?”

武常聞言一滯,言語疑惑,“在下實(shí)不知您為何這般寬容我?”

旁側(cè)三位老者也眼神疑惑。

方莫來面露苦澀,“老夫已經(jīng)上報鎮(zhèn)妖御魔山你應(yīng)當(dāng)身懷星命,雖不知哪位仙師蒞臨凡塵,但若你因事逃亡,方家實(shí)在擔(dān)待不起。”

他還有更深的憂慮,幽州漁陽至涿郡一線數(shù)千里大荒,樂浪北部羅剎鬼教四處布疫招瘟。

一元之?dāng)?shù)將近,大虞雖說大體無恙,但陰世早已紛亂多時,只求這般時節(jié)不要招來大禍。

武常還以為方家已經(jīng)將自家二弟跟腳查清楚了,所以對他施恩。

聽得此言不由有些失望。

相較起來,他更信得過自家二弟引他入道。

但這些時日以來,他好歹了解了鎮(zhèn)妖御魔山名列大虞十六宗門之一,算是正道名門。

由此武常有了就坡下驢的想法。

畢竟武父總歸要入葬在此處地界。

這也是他一開始處處留手的緣由。

人生在世總有幾分身不由己。

“如果你愿意,老夫愿招你為我門下賓客,兩家秋毫無犯,至于武道功法,方家實(shí)在無顏為小友之師,能窺破多少,全憑小友天資。”

方莫來猶為誠懇。

“只要小友不到處宣揚(yáng)學(xué)自方府就好。”

武常眼神余光掃過大日西垂,心知要早做決斷。

而方不周被抬出家后,數(shù)個時辰之后。

居然聽聞,武常被二叔伯收為賓客,更允許其自由出入方府,旦夕在城外為其父守靈。

方不周未曾見到武常教訓(xùn)自家族老的場面,這個結(jié)果自然令他萬般不服。

“族老不公!!他一介通緝犯居然還要幫他在城隍司安頓祖靈?莫不是要將遺留在外的那一只迎回方府?”

方不周如是揣測。

緊接著他又冷笑一聲,“通緝犯也配過城隍司審核?且看我告你一狀,讓你父停尸難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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