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鷹堡前,李青候詢問道:“曹秀還沒回來?”
連山拱手道:“大人,曹秀不知去向,他家一門五十口,全被殺了,桓錯還被救走了。”
李青候微微思量,結合自己最近的情報,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張泉嗎?倒是沒看出來,他居然還有些智計,能夠將曹秀算計死。這曹秀,常年打鷹,如今居然被鷹啄了眼,真是不堪大用。”
連山詢問道:“大人,該怎么辦?”
李青候淡淡揮手,“區區一個習武不過半年的小卒子,無需太過關心,將派去追殺張泉村子的人手調回來,全力進攻雄鷹堡。”
連山道:“有沒有可能,那應妙音在張泉手里?”
李青候微微思索,“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今我等既然已經決定了自己來做雄鷹堡的主人,那便不可再猶豫了。”
他伸手一指面前的雄鷹堡地圖,“大局,才是關鍵,而雄鷹堡就是大局!只要我成為了雄鷹堡的主人,區區一個張泉,能逃到何處去?”
他起身,豪言壯語,“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眾多軍士聽到這等霸道的言語,無不振奮,紛紛鼓舞。
......
才練三日,身軀便有明顯變化,胸肌更大,讓他滿意不少。
夜深,桓錯回來,站在旁邊看了一番張泉練槍,嘖嘖稱奇,“閣下的武道天賦果然出類拔萃,不過才給你一個月時間,就能練到這般地步。”
桓錯一直在打探敵情,很少回來,還以為張泉這一個月都在練槍,若是讓他知道這是三日內的進步,他只怕要驚掉大牙。
張泉演練完一遍,插槍在雪地里,“情況怎么樣了?”
桓錯笑道:“這次是好消息,副堡主趁著李青候等人疲憊進攻,夜里突襲,將蒯哉風救走了!”
他從火堆上扯下一塊烤肉,“蒯哉風實力強橫,青鷹使之中除卻李青候無人是他對手,等到蒯哉風養好部分傷勢,必定能夠守得更久,便是能反攻也說不定。”
聽到這個消息,張泉回憶起蒯哉風這人,此人是除開桓錯,雄鷹堡中他最相熟之人。
“救走了蒯哉風嗎?”
大戰之時,蒯哉風這等強橫將領,李青候居然不殺,更別說疏于防備,還被謝長川一次突襲就救走了?
雖說是好消息,可張泉本能地感覺到其中有些不對,“太過巧合了,我這個人,不相信巧合。”
桓錯那股興奮勁過去之后,也是意識到不對,“我等身在局外,能夠看清這些,可副堡主正是缺幫手的時候,又身在局中,恐怕難以看穿。”
思考片刻,感受著體內彭拜的力量和恐怖的防御,張泉道:“明日拔營,靠近些吧,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我們也能幫一把。”
夜里無事,張泉又是個武癡,桓錯也樂得教張泉,在桓錯本人的指導和菩提子加持之下,他對于亂袈裟槍法又有了新的感悟。
灰蒙蒙的烏云罩月,張泉躺在帳篷里思索著最近的得失,外面響起應妙音的聲音,“我可以進來嗎?”
張泉掀開簾子,熹微的火光下,應妙音穿著狐裘長袍,清麗的容顏好似雪地寒梅。“非要進來嗎?”
應妙音點頭。
張泉縮回帳篷里,應妙音低頭進來,兩人擠在帳篷里,應妙音打開懷里的布包,露出一件銀絲軟甲,“明日就要靠近堡里了,你把這件軟甲穿上,安穩些。這是重寶,用玄銀絲織成,能夠隔絕部分內勁,別讓其他人看到了。”
送完銀絲軟甲,應妙音不敢多待,轉身回了馬車。
銀絲軟甲入手,讓張泉信心再增三分,便是真的遇到六品高手,也有能逃掉的本事。
馬車上,應妙音蜷縮在被子中,合衣而眠,若說當今這世上誰最清楚張泉的實力,那必定是她,張泉修行的藥物來源可都是她。
在遇到張泉之前,服藥如此兇猛,消化藥力如此之快的,她只見過她姐姐一人。
“是個能夠和姐姐比肩的人呢。”
她扭頭埋進被子里,“而且,還很溫柔。”
堡里其他武者看她,目光中都多有嫌棄之色,唯有張泉看她時,不僅沒有嫌棄,反而極具侵略性。
她伸手扶起胸口兩團豐滿,“好像,他不嫌棄。”
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算了,還是再修一會兒內功再睡吧。
次日,張泉上馬,回首一看,十二個黑鷹衛只剩下十人,沒過一會兒,韓毅策馬回來,手里提著一個人頭,“大人,這小子想去通風報信,被我宰了。”
張泉豪邁一笑,毫不在意,“合該他享受不到這一場潑天富貴!”
他左右看了一眼,除卻應妙音都已經上馬,此刻自然不可能再坐馬車,目標太大,而且太慢。
很明顯,深居簡出的應妙音不會騎馬。
張泉伸手,應妙音靠過來,被張泉一把提上馬背,放在自己前方,若不是最近長高了不少,還真有些遮擋視線,應妙音微微有些高,這也是讓武者討厭的原因之一。
如今的武者,普遍喜歡嬌小玲瓏的。
“走!”
快馬奔騰,在馬背上難免磨蹭,那豐腴的柔軟屢次觸碰,讓張泉生出一股子邪火。
發絲隨著輕風吹拂拍打在臉上,鼻翼不時飄來一股少女體香,二世為人,還不至于壓不住這股邪火。
臨近雄鷹堡十里,在張泉的敏銳感知下,指出位置讓王龍射殺了兩個斥候。靠近一看,那雄鷹堡上烽火連天,有些類似軍方作戰,但還是江湖習氣更多。
青鷹使這個職務在如今更像是領主,都有著自己的私兵。
“謝長川受傷了,攻上去,奪下堡壘者,賞千金!”
“兄弟們,殺上去,殺掉這些作威作福之人!”
張泉縱馬在遠處觀戰,目力極好讓他能夠將整個戰場一覽無遺,應妙音坐在前方給他說著那些青鷹使的信息。
“那個提著一柄鐵槍的,便是李青候,他身邊那兩人,一個是蒯哉風擅長劍法,還有一人喚作元渠,擅長刀法。”
情況很明顯,蒯哉風也叛變了,其他五個青鷹使,張泉看了一眼便作罷,不過和曹秀實力相當而已。
看來,也不是所有的青鷹使都叛變了,還有一部分處于中立,很有可能在旁邊觀戰,等著投靠勝利的一方。
“桓錯,那李青候到底比你們強上多少?”
桓錯眉頭緊皺,如今情況極為惡劣,“李青候極少出手,年少成名,只知他和蒯哉風有一場暗中交手,蒯哉風敗了,不過敗的不是很徹底。”
張泉目光掃過那五個帶頭進攻的青鷹使,只覺得自己能夠輕易斬殺,若是如此,加上內甲和金鐘罩鐵布衫,便是力有不逮,逃走也無憂。
和應妙音下馬,張泉張開雙臂,“替我披甲!”
韓毅等人涌上來,將上好的黑色甲胄一一為張泉穿上,五十多斤的甲胄在身,對于張泉來說根本沒什么感覺,完全不影響他的行動。
本來此刻就渾身燥熱,有一股邪火,加上李青候最近派人尋覓他的家眷,更是讓他心中暴躁,想要大肆殺戮發泄一通。
披好鎧甲,張泉伸手,“劍!”
桓錯抱著一個劍袋過來,里面有著十八把長劍,替張泉綁在背后。尋常兵器在張泉手中,和廢鐵沒有太大區別,唯有曹秀的百煉劍可堪一用,但也承受不住張泉的恐怖力量,用不了多久。
張泉摩拳擦掌,微微伸展身軀,渾身咔咔作響,“桓錯,你隨我來,為我掩護后方。韓毅,爾等護好二小姐便好,在此等我回來。”
張泉跨馬,桓錯伸手一把抓住,“你可有什么計劃?”
張泉道:“殺過去,殺他個干干凈凈,這便是我的計劃!”
桓錯猶豫片刻,見張泉已經策馬沖了出去,只好苦嘆一聲,提槍跟了上去。“年輕人就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