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茨坦廣場的電影院，英國導演的《雪糕》作為開幕式電影進行放映，宣告柏林電影節正式開幕。

11日，帶著《無極》去柏林舉行首映禮的陳愷歌，在柏林機場被記者問及《饅頭》看法時，陳導怒不可恕。

他不僅表示已經起訴胡戈，還激動的說了一句載入影史的話：

“我覺得人不能無恥到這樣的地步。”

人類的悲歡不盡相同。

陳導明顯已經氣的破防，不過媒體和大眾卻很歡樂。

除了《饅頭》的作者胡戈。

一個國內知名的大導演要起訴他，這種壓力怎么是他一個小人物能承受住的。

沒過兩天，他就在網絡和博客上正式向陳愷歌道歉。

不過陳愷歌并沒有接受，反而態度強硬的要追究到底。

林易記得胡戈的后續，所以并不替他擔心。

于是安心吃起了瓜。

這些有趣的細節，他都已經記不清了。

跟張原提及這件事的時候，張原卻說出了有關這件事另一個層面的內幕。

“這件事，中影很重視，不會輕易掀過去的。”

這次《無極》的項目，中影是出了大力氣和投入的，如今國內票房夭折，亞洲各國上映的票房也不理想。

并且去年就買了《無極》北美發行權的哈維·維恩斯坦，本來說好電影要在圣誕節和國內同步上映的。

但是哈維最終卻退出了電影的海外發行工作。

原因是他并不滿意《無極》121分鐘的版本。

提交給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的《無極》，也是他剪輯過的102分鐘的版本。

當然了，這是哈維對國內電影的慣用伎倆。

他就喜歡干用高價購片，趕走競爭者的事情。

哈維去年買下《無極》海外版權時，爆出的價格就是天價，甚至超過了此前張一謀《十面埋伏》在戛納成交的2億元版權費。

而趕走競爭者后，哈維就先付個定金，等電影要拍完了，他就突然反口不要，只愿意出個超低價。

這時候制片方再找別的發行方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捏著鼻子同意哈維的低價。

所以不能因為他的行為，就說明《無極》不行。

但最重要的是，《無極》在美國的點映并沒有獲得預期的火爆場面。

這就表明，《無極》的北美市場也并不樂觀。

在這種情況，重注押寶《無極》的中影肯定會損失慘重。

造成這種損失，往小了說，是電影投資常態化；往大了說，這是工作失誤，那就得有人負責了。

所以中影就需要借這次事件做點文章，轉移內部矛盾。

“當然了，陳導的態度也很重要，聽說他的夫人就因為這件事跑了好幾趟辦公室。

中影也得拿出行動來，表明對陳愷歌的支持。”

張元意味莫名的說道。

林易嘿了一聲，怪不得后來胡戈公開道歉，被“惡搞”的央視大度表示不會起訴，而中影和陳愷歌卻不依不饒，表示“絕不手軟”。

原來一個是要面子，一個是要“里子”。

果然，站在不同位置，考慮問題的方式也不一樣。

“影視協會還在內部開了一個會，就電影惡搞這件事，討論對錯，到底是該嚴肅應對，還是輕輕放下。”

“那您是怎么看的？”

林易問道。

他這句話，也是在問張原站在哪一邊。

他覺得對，就是支持剪輯者；他覺得錯，就是站在導演一方。

張原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其實答案很簡單，張原是導演，他的立場跟陳愷歌是一樣的。

就像這次《饅頭》事件，起因是電影《無極》太爛，所以惡搞的視頻才會這么火。

可哪個導演能保證自己永遠不會拍爛片呢。

要是拍了爛片，自己的電影被惡搞到名聲掃地怎么辦？

唇忙齒寒，誰都怕這種事情發生到自己身上。

這就上升到了行業的高度。

所以即使有的導演選擇站隊陳愷歌，也很正常。

這無關對錯，只是立場不同。

……

14日，林易等人跟張原一起出發。

林易這邊只有三個人，他跟二叔，還有劉靜。

林易問劉靜去不去柏林，劉靜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而張原那邊人就多了。

他不僅帶著電影的制片方，還把電影里的小演員都帶上了，相當于搬了一個幼兒園過去。

所以張原這次是包機前往的柏林。

林易等人也算是跟他蹭了個飛機。

他們中午出發，十個小時的機程，到達柏林后，當地正是上午。

兩地有7個小時的時差，現在首都已經是深夜了。

下了飛機，林易還以為機場不會有記者了呢。

現在開幕式都過去5天了，他倆又不是陳愷歌，沒有那么大名氣跟熱度。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還真有國內的媒體記者等在這里，并且重點采訪的還不是身旁的張原。

而是林易。

“林易導演，劉一菲的新歌真的是你寫的嗎？”

看來劉一菲幫他宣傳電影的事，已經有了顯著成效。

可惜這些媒體的關注點，始終還是八卦，要是電影就好了。

林易點頭之后，記者再度問道：“聽劉一菲說，你和她的關系很好，是有多好呢。”

這句話問的就很直白了，明顯帶著別樣的意味。

不過這正合林易的心意。

只見林易嘴角一咧，面帶幸福的微笑：“在一起四年，我們的感情很穩定。”

同窗四年，同學感情很穩定，這沒毛病。

至于記者怎么誤解，就不是林易能知道的事了。

林易這句話一出，記者頓時像聞見魚腥味的貓，一臉興奮道：

“你的意思是正在跟劉一菲談戀愛嗎？”

這可是個大新聞，傳回國內，肯定會引爆輿論。

林易跟劉一菲的關系果然不簡單，不然光是同學關系，他又怎么會給劉一菲寫歌呢。

“對不起，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茜茜才剛成年，我需要尊重她公司和家人的想法。”

林易嘆了一口氣，有些落寞的說道。

不拒絕就是承認，而林易那句“尊重公司和家人的想法”更是點出了不能承認的理由。

常年混跡娛樂圈的記者，很快就想通了這其中的一環。

再加上林易這副表情。

寒門學子為愛隱忍，公司家人棒打鴛鴦的戲碼，立馬就被記者腦補了出來。

不用多說，兩人的熱戀必然是遭到了劉一菲公司和母親的反對。

不，應該不止是劉一菲的母親，還有那位幕后的大佬陳進飛。

劉一菲這么火，公司為了熱度，當然不會讓她談戀愛。

至于陳進飛，一手培養起來的干女兒被外人拱走，自然不甘心。

然后各種威逼利誘，使盡手段。

看著林易臉上三分無奈，三分落寞，以及一分憤慨。

記者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

尤其是聯想到現在網上有關陳進飛和劉一菲的謠言，記者更加激動了。

如果深挖，還有可能牽出一段不為人知的景恬大冪冪。

這特么何止是大新聞，簡直就是炸彈啊。

“是劉一菲的干爹陳進飛不讓你說嗎？”

記者迫不及待的問道，他需要趕緊落實林易的口風。

林易深吸一口氣，正準備接著開口。

突然他身體一抖，嘴唇微顫，表情看似有些痛苦，不過立馬就恢復了過來。

然后他咬緊牙關，虎目含淚，“對不起，我不能說。”

說完后他推開眼前的記者，快步離開。

記者自然不想放過林易，緊跟著他不斷發問：

“你和劉一菲何時確立的情侶關系？”

“陳進飛有沒有對你采取手段警告？”

“劉一菲母親不同意你們的戀情，是看不上你嗎？”

看著追上來的記者，林易擺了擺手，然后示意二叔攔著他們。

現場只有兩家來自新瑯和搜虎門戶網站的媒體，二叔一個人還能擋住。

林易跑上了車。

今天來接他們的，是張原電影在意大利的合作片商，他們早就到了柏林。

因為還有很多小朋友，所以來的是一輛大巴車。

小朋友們都已經被安排上車，林易上來后，等張原還有劉靜一上車，就立馬示意大巴車發動。

在張原身邊坐下，林易捂著后腰不斷揉搓。

剛才話說一半，劉靜突然掐著他的后腰肉瘋狂扭動，像是用上了畢生的力氣。

當著記者面，他也不好表露出來，只能匆匆離開。

只是可惜了自己醞釀了幾個月的說辭。

但是沒辦法，要是他再遲點掙脫，估計肉都能被掐下來。

不過自己透漏的那些信息，也應該足夠媒體猜測報道了。

回頭看了一眼劉靜，她坐在后排正閉著眼睛，眉頭微蹙，看起來很不高興。

林易想了想，回頭坐正身體。

車上這么多人，等回去之后再跟她解釋吧。

此時身旁的張原一臉笑意看著林易，“我記得你是北電表演系的學生吧。”

林易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不愧是專業的導演，一眼就看出來自己在演戲。

“都是為了電影宣傳。”

林易解釋了一句。

張原點了點頭，電影上映前的炒作，這都是片方的正常操作。

他自己也沒少干過。

當年拍攝那部改編自王碩小說《過把癮就死》的電影《我愛你》，他不也炒作了王碩跟女主演徐靜雷的戀情。

雖然他們兩個是真的。

“不過你小子還會寫歌？”

張元驚訝道。

聽剛才記者提問他才知道，劉一菲唱的那么火的歌竟然是林易寫的。

又會寫歌，又會當導演，還都弄出了成績。

現在北電對表演系的學生要求這么高了嗎？

“隨便寫寫。”

林易嘿笑一聲，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轉頭問起柏林電影節的事情。

此時機場外，林求實看著啟動的大巴車，一臉震驚：

“我還沒上車，我沒上車啊。”

……

下了車之后，林易才發現二叔沒上車，于是立馬找張原幫忙，讓司機開車回機場接上了二叔。

柏林電影節作為國際知名的歐洲三大電影節，到場的人數不勝數。

每年電影期間，會放映數百部電影，售票約15萬張，會內人士超過1.6萬名，其中包括來自大約80個國家和地區的記者。

更不用說還有到場的大量電影劇組。

這樣的盛況下，酒店房間自然非常緊張。

好在林易跟著張元一起，不愁住宿的問題。

用刀叉戳上一個烤腸，送進嘴里，德國的烤腸確實有獨到之處，濃郁的煙熏味和香料混合在一起，與國內大不相同。

嗦完意面，喝了一口疙瘩湯，午飯就算正式解決。

翻著手邊《每日銀幕》的報刊，這是電影主辦方的柏林場刊。

上面記錄著入圍電影放映后，相關影評人和媒體的評價。

林易看不懂的德語，但他知道看得懂阿拉伯數字，每部電影后面都有相關評分。

看了一圈之前上映的電影，林易發現評分最高的只有3.1分。

他指著這部評分3.1的電影問道：

“這是不是代表這部電影有很大機會拿下金熊？”

張原擺了擺手，“這只是參考而已。”

影評人跟媒體的口味，不代表評委的意愿。

“三大電影節有‘場刊最高分’的魔咒，一般評分過3的電影，基本都會無緣大獎。

評委會也是要面子的，跟著媒體評價來，還要他們做什么？”

張原解釋道。

“那評分低的呢。”林易又問道。

“評分低的就真沒希望了，媒體都看不上，評委自然也不會青睞。”

林易點點頭，看來能獲獎的電影，基本場刊評分都是在2-3分之間。

“明天我就要舉行首映禮了，你準備怎么辦？”

張原對林易問道。

柏林入圍的影片，主辦方都會給與場地首映，張原問的也不是這個。

他指的是首映禮的宣傳。

首映禮的宣傳主辦方可不管。

找媒體，找影評人，找觀眾，只能自己來。

只有宣傳到位，觀影人數才會多，購片商才會買賬，這樣電影也能賣的上價格。

林易也是擔心這個問題，不過林二棉給他推薦了幾個制片商，他著重問了那個巴德斯圖堡制制片廠的事情。

“這家在二戰前就是世界最大的電影制片廠，實力很強。”

張原點頭道，不過他話風一轉：

“你覺得人家會跟你合作嗎？”

這句話的涵義很直白，人家那么大的公司，會看上一個新出道的無名小卒，電影還不是主競賽單元的導演？

林易無話可說，那就再問問林老推薦的其他幾家。

這時張原說道：“這樣吧，我跟合作的意大利制片廠說一下，讓他們幫你個忙。”

林易自然求之不得，立馬道謝。

晚上，林易跟張原一起參加了一個飯局。

這是中影組織的交流會，到場的都是這次入圍柏林的國內電影人。

中影手握外國電影的進口權，這種國際電影節少不了他們的身影。

之所以現在才辦，也是因為張原和林易一直沒到。

畢竟一共就入圍了五部電影，不算馬麗文，一共就四個，

再不帶他們兩個，不像話。

其實帶不帶他們兩個，沒什么差別，因為林易跟張原就是光桿來的。

劉靜不愿意來，二叔出去打探消息了。

雖然林易也不知道二叔不懂德語，能出去打探什么消息。

估計就是去享受夜生活了。

至于張原，他劇組主演都是小孩，不適合帶過來。

所以他倆不像另外兩個劇組，陣容浩大，演員、導演、制片方悉數都到場了。

陳愷歌前兩天舉辦了盛大的首映禮，只為賣片。

現在他只有這一個目標。

他租下了一個大型的放映廳，每天都在展映，為了吸引人氣，自然需要演員出面，所以電影的幾位主演都沒走。

今天也來了。

張東健、真田廣之沒來，來的是謝霆峰和張柏之，兩人手牽手好不恩愛。

沒記錯的話，兩人應該今年下半年就會結婚。

嘖嘖，陳老師的那臺電影也應該已經送去維修了。

劉火華也來了，他在《無極》里飾演鬼狼。

他跟在謝霆峰兩人身后，在幸福的襯托下，臉上有股淡淡的悲傷。

《無極》跟《伊莎貝拉》一起到的，兩位陳愷歌和彭浩祥走在最前面。

林易跟張原起身走過去。

林易還以為陳虹也會來呢，不過她并沒有到場，應該是不在柏林。

張原跟陳愷歌認識，兩人套著近乎，林易就站在一旁不說話，也沒跟彭浩祥搭話。

彭浩祥倒是沖林易打了個招呼，林易只是點了點頭。

他的電影《伊莎貝拉》兩個男主演，杜文澤和黃求生屁股都不干凈。

他跟杜文澤還合作無數，感覺就不靠譜。

林易還是少惹為妙，反正以后也不會有合作，只要場面上過得去就行。

然后他跟謝霆峰、劉火華交流起來。

峰子哥別看一臉桀驁不馴的樣子，但是性格挺好的，盡量用普通話跟林易聊天。

劉火華性格豪爽，林易喊了他一句師兄，他頓時就跟林易勾肩搭背起來。

三大院校同枝連理，出門都是師兄弟，兩人又都是表演系的。

林易喊他師兄，也沒毛病。

眾人談笑著走到桌前，此時張原對陳愷歌介紹道：

“這是咱們的師弟，林易，他跟咱們不一樣，是表演系的學生。”

陳愷歌看向林易：“林老跟我提過你，在柏林有事可以找我。”

林易笑著道謝。

此時中影來的領導招呼大家都入座，陳愷歌便伸手向林易客氣道：

“林易，請坐。”

林易剛跨出一步，看著桌上的酒菜，頓時想起了什么。

他抬起的腳遲遲沒有落下，站在原地猶猶豫豫的，仿佛老寒腿發作。

不敢坐，實在不敢坐啊。

劉火華見狀在背后拍了他一下，“你沒事吧。”

林易這才松下一口氣，“沒事，就想吃點溜溜梅。”

劉火華一臉懵逼，隨即搖搖頭不再多想。

只以為林易可能又是一個怪導演吧。

……

飯桌上。

這次陳愷歌來柏林，以及《無極》的投資方中影，都很看中宣傳和公關。

不過《無極》的幾天展映下來，效果并不理想，媒體評價不高。

場刊《每日銀幕》《綜藝》給的評分也不高，形式一片黯淡。

當然，也不會只聊這些，中影牽頭組織的交流會，肯定要交流一些重要的信息。

大家基本都是第一次來柏林，包括陳愷歌，相關方面的流程和注意事項，都需要有人說明。

比如售賣電影版權，這方面沒有人比中影更懂。

雖然除了林易和陳愷歌，其他兩家都有專業的制片廠負責，但是他們畢竟是外國公司。

該坑你還是坑。

只有自己懂，才能盡量避免這些情況。

林易聽的極為認真，收獲頗豐。

席間，林易跟劉火華交換了聯系方式，約定自己電影首映禮的時候幫忙捧場。

飯后，林易跟張原回到賓館。

“首映禮明天上午，別遲到了。”

張原跟林易說了一聲，就回房間了。

林易走到自己門口，站了半天，想了想還是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是誰？”

房間內傳出劉靜的聲音。

“我。”

林易喊道。

林易沒聽見屋內的聲響，不知道是不是酒店的隔音太好。

等了半天門還沒開，林易正準備再敲，門突然打開了。

劉靜穿著睡衣，在門口看了林易一眼，就轉身走回屋內。

進門關門，劉靜坐上沙發沒有說話。

林易咳嗽一聲，直接解釋道：

“你不要誤會，我今天之所以那樣對媒體說，只是想炒作而已。”

劉靜反應卻很平淡：

“那跟我有什么關系。”

沒關系你上午還那樣掐我？

林易就算是再遲鈍，也感受到了劉靜此刻的不滿。

于是他開口道：

“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你知道的，我們是朋友。”

聞言，劉靜沒有說話，長久的沉默后，她才開口：

“你跟我解釋，就只是因為我們是朋友？”

此刻的劉靜臉上罕見的流露出委屈，她坐在沙發上抬頭看向林易，眼眶逐漸泛紅：

“你到底當我是什么？”

林易一愣，沒想到劉靜問的如此直接。

是要挑破這層窗戶紙嘛。

看著劉靜委屈還有些倔強的小臉，陷入了沉默。

他又怎么會不懂劉靜的心思呢。

更何況這半年來，劉靜一直陪在他身旁，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就算再不開竅的人，也應該有所察覺。

林易自然也是知道的。

要問他劉靜有好感嗎？

應該是有的。

就像那天跨年夜，羅縉跟著自己和劉靜，不跟張路是因為不想電燈泡，自己脫出的那句：“那你為什么跟我們一起？”

好像潛意識里，他已經默認了兩人間的相處。

還有今晚自己過來解釋劉一菲的事情。

都說明他并不是只把劉靜當做普通的朋友。

可互有好感，就一定要在一起嗎？

林易不這么認為。

四十年的前世經歷，讓他思考感情問題時，不會那么純粹。

就像現在一樣，他炒作劉一菲的戀情，是電影宣發的重要一環，如果他已經跟劉靜在一起，自己還得想辦法各種安撫她。

甚至弄不好還要一拍兩散，從此路人。

那為什么不接著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呢。

這樣省了諸多問題，反而來的輕松。

面對劉靜探究式的質問，林易沒有直視她的眼睛，轉頭看向窗外，輕聲回道：

“我當你是好朋友。”

“所以才不想對你有所隱瞞。”

說完后，林易轉身，“你累了，早點休息吧。”

走向房門，就要離開。

手剛搭在門把手上，就聽屋內傳來劉靜的話：

“不能隱瞞，那我就直說。”

劉靜從沙發上站起身，看著林易的背影認真道：

“林易，我喜歡你。”

她眼神果決，聲音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