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

與華清灣相鄰的另一處別墅區內，范天利帶著另外兩人來到了他家的另一處別墅。

這些有錢人房子就是多，隨便找一間都能保證隱秘性和安全性。

豪華的客廳里，陸午和范天利都面色凝重的坐在沙發上聽黃健講祁陽縣的事。

剛才只是簡單說了一下，現在黃健則是更詳細的和二人講述祁陽縣究竟遭遇了什么。

“就在一個月前，偽人在城內不知怎么打開了一道虛空裂隙，無數偽人從那道裂縫中涌進祁陽縣，在誰都沒發現的情況下占據了那里。”

“直到兩周前，我的一名同事親手逮捕了替換他妻子的偽人后，通過審訊，我們才發現原來偽人已經大量的涌入了城內。”

“可惜我們發現的時間太晚，局長在那時已經被高級偽人替換，我們局里的所有行動都被局長告知了偽人。”

“最后，只剩下我一人逃出了祁陽縣，帶著情報來了這里。”

黃健用沙啞的聲音說著他過去一個月在祁陽縣的遭遇。

盡管他沒有過度渲染那里的慘狀，但陸午和范天利還是能想象出那里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什么樣的地獄。

陸午聽完他的話，皺眉思考了一會，然后問道：“虛空裂隙誕生時不是會有虛空氣息彌漫嗎？難道就沒一個人注意到？”

值得一提是的，雖然隨空裂隙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位置都能出現，但一旦裂隙出現，相應的虛空氣息也會四處擴散。

人類武者便能夠憑借感知虛空氣息知曉裂隙的大概位置，這也是這個世界到現在都沒被異獸占領的一大原因。

黃健搖了搖頭，說道：“祁陽縣的裂隙沒有任何虛空氣息散布，但我十分確定那里已經出現了裂隙。”

“我和同事們曾經試圖填補過那塊裂隙，但...”

黃健搖了搖頭，沒繼續說下去。

看他的表情，陸午二人也知道結果不太好，便沒繼續問下去，范天利轉移話題道：

“要不要審審剛才抓回來那只偽人，沒準它知道些什么。”

那只變成劉安的偽人已經被他們綁著帶回來了，現在正套在麻袋里睡得正香。

黃健低沉的情緒稍微緩和，他點點頭，對眼前的兩位少年說道：“你說得對，它作為被派遣來陳江城的偽人，一定知道什么！”

他從沙發上起身，走向車庫，偽人就被扔在那里，一邊走一邊說道：“接下來的場景可是少兒不宜，你們就在這等我吧。”

話音未落，陸午便也跟著起身，在黃健驚訝的眼神中走到他身邊，說道：“我也去吧，正好我也有些問題想問它。”

黃健皺了皺眉，雖然他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應該不懼怕血腥，但他們這些專業人員的審訊方式可和普通的戰斗不一樣。

沒經過訓練就參與審訊是真的會留下心理陰影的。

他剛想說些什么，可當他看到陸午的眼神后，嘴中未說出的話又被咽進了肚子。

那樣的眼神他見過，那是在他剛逃出祁陽縣，在路上的水坑照鏡子時見過的眼神。

飽含憤怒，卻又不得不使自己冷靜。

拍了拍陸午的肩膀，黃健沒再多說什么，只是點頭默許了陸午的參與。

見兩人都走向車庫，還在沙發上發呆的范天利有些坐不住了，他猴急似的跳起，趕到兩人身邊，說道：

“我也要去，這件事我也有份！”

剛同意了陸午的黃健自然也不好拒絕范天利，更何況這房子都是他家的，于是三人便一起來到了車庫。

“啪！”

范天利按下墻上的開關，天花板上白熾燈的光線一下子就填滿了整個車庫，里面的場景也呈現在三人眼前。

一輛炫酷的跑車停放在其中，地上滿是隨手放置的各種工具，看起來經常有人在這里進行改裝。

范天利一馬當先的來到車旁，打開后備箱，從其中拉出了一個帶血的麻袋。

砰的一聲，他把麻袋扔到黃健面前，說道：“黃哥，就在這開始吧，不用擔心血濺的到處都是，這里有自動清潔系統。”

黃健點點頭，上前解開麻袋，露出了一張因恐懼和憤怒而扭曲一團的臉。

看到偽人那標志性的面孔，黃健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恨意，他用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問向偽人：

“你們來陳江城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也要做和祁陽縣同樣的事情？”

偽人聽到這話，表情上的恐懼慢慢消失，它似乎知道它已經無法活著離開這里，雙眼帶著憤怒緊緊盯著黃健，卻一句話都沒說。

“不說話是吧？我會讓你說的。”

黃健怒極反笑，他從上衣內側掏出了一把隨身攜帶的小刀，開始在偽人身上實施治安部專門針對異種研究出來的酷刑。

“啊....啊.....”

在偽人凄慘的嚎叫中，黃健一句又一句的逼問著，這殘忍血腥的畫面看的范天利心直突突。

“我說，要不咱們上去，我...我有點難受。”

范天利直感覺胃部一陣翻涌，這場面簡直殘酷到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現在已經后悔自己為啥一定要跟下來了。

在他期盼的目光中，陸午卻緩緩的搖搖頭，看著已經被折磨半天卻還一句話不說的偽人，慢步走到黃健身邊。

拍了拍他的肩膀，見黃健回頭用充滿血絲的眼睛看向自己，陸午平淡的說道：“黃哥，讓我問它幾個問題吧。”

正打算對這難得一見的硬骨頭來點更狠的手段的黃健，聽陸午叫住自己，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說道：

“不行，這家伙嘴有點硬，你再等我一會，它保證什么都說。”

陸午還是搖搖頭，蹲在黃健身邊，看向已經趴在地上不成人樣的偽人，在它憤怒又帶著些許譏諷的眼神中問道：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么要殺劉安？”

偽人不說話，眼中譏諷漸濃。

沒得到回應，陸午伸手拉住偽人頭上可以被稱作頭發的東西，把它已經被鮮血浸濕的臉拉到自己面前。

用冰冷到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緊緊盯住它，問道：

“其實相比起剛才那個問題，下一個問題才是我最想知道的。”

“你是什么時候殺的劉安，是在那天晚上之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