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可我卻看到總督大人的野心不小啊！”山斯午諷刺到。
“哦？何以見得？”
山斯午拿出一份文件，交給了方彧，翻了翻，上面全是方彧上臺以來執行的政治措施。
“一個不斷集權，且重視軍事的總督可不像是一只溫順的綿羊。”
方彧開始警惕起這個人，一家公司關注政策變化也無可厚非，可專門將這些東西拿給方彧看就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如意算盤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搏個一席之地！”
山斯午笑了笑，說到：“帝國最近可不太平啊！皇帝雖然是新人類，但壽命終究還是有限的，幾個皇子可要開始爭奪皇位了。”
這些東西方彧也是有所耳聞，不然方彧也不可能現在就急著發展軍事產業，就是為了未來做準備。
如果是太平盛世，那方彧不知道得等多長時間了，與其發展軍事，不如先搞搞民生。
“可閣下為何不找星域總督陸文琦呢？反而看上我這么一個小地方的總督？”
“自然是因為她看不上我啊！”山斯午聳聳肩：“我只是一個分公司的負責人，又靠什么和她平等的合作呢？如果我投靠她，一輩子也就是碌碌無名之輩了。”
“那你怎么就會認為我能看上你呢？”
“因為我可以給你帶來人才和技術！”
說實話，方彧心動了，奈拉星缺的是什么啊！就是人才和技術，不過這一時的熱血還是要不得，還得再看看。
“我怎么能相信你呢？”
只見山斯午掏出個人終端，向方彧傳輸了一份圖紙，是采礦設備的設計圖。
“這是我的投名狀。”
方彧也沒想到對方這么直接，一時之間竟然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則立馬查看起來。
“好，我會交由專家來審核評估，如果是真的，那我便同意你的加入。”
隨后方彧話鋒一轉：“不過你這樣搞，就不怕總公司查下來？”
只見他像是開玩笑似的說到：“到時候我被開除了可還得勞煩總督大人再給我找個工作啊！”
竟能讓人如此放心，方彧對眼前這人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隨后又和他聊了聊帝國內的事。
方彧常年呆在帝國邊境，消息難免不靈通，而山斯午每年還要回去做述職報告。而平尹星域的首府星球距離帝國首都還是有段距離的，但是也并不是很遠，想來他是比方彧要更為了解的。
“關于帝國的事，能講講嗎？”
方彧和山斯午單獨開了個包間，兩人并排坐下。
“帝國方面的事我也只是道聽途說，只做參考！”
“這是自然的。”
山斯午拿起餐具，邊吃邊講。
“首先來說說我們所處的平尹星域，其首府星球明衛星，人口大概一百三十億，其行星總督是陸文琦，同時也是平尹星域的星域總督，這里算是大皇子的傳統地盤，她也態度鮮明地支持大皇子。”
這個大皇子方彧也有所耳聞，但是對他的了解只存在于影像圖片中，對其評價也多來源于網絡上的一些資料。
從網絡上的資料來看，大皇子能文能武，且為人謙遜，在多次搶險救災的行動中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在民間的威信非常高，很多人認為他將是一代明君，唯一的缺點就是年紀有些大了。
理論上新人類的平均壽命是一百八十歲，目前皇帝陛下已經一百八十八歲了，而大皇子也有一百五十三歲了。
因此也有人認為他這個年齡不適合當皇帝了。
山斯午繼續說到：“事實上，整個平尹星域基本都有他的勢力，除了奈拉星，或許是因為奈拉星太窮的原因。”
說到這，他尷尬地咳了咳，畢竟這也算當著人家的面說人家壞話了。方彧則表示自己不在意，讓他繼續說下去。
“事實上，星域總督辦事也要經常顧及這位大皇子，明衛星中主要就是大皇子，星域總督，軍方這三方勢力，目前還是星域總督的勢力更勝一籌。”
“不過你基本可以將星域總督和大皇子看做成一個勢力。”
方彧點了點頭，看來這明衛星的政治生態比自己想的還復雜了一點。
“軍方的勢力有什么說法嗎？”
“軍方你基本可以看做是皇帝的勢力，皇帝即是軍隊唯一的最高領導人，目前這個情況下，無論是理論上，還是實際上，都是如此。”
“我們的這位皇帝陛下可不允許他的那些皇子們染指軍隊。”
這時候山斯午嘴角卻裂開一絲縫，暗暗地說到：“不過嘛，皇帝死后這股勢力就要變得復雜了。”
方彧頓時來了興趣，要知道，亂世中，誰掌握了軍隊，誰就掌握了話語權，有關軍隊的話題必然是要好好聽聽的。
“皇帝陛下憑借個人威嚴，這么多年來一直把持著軍隊，就連地方上在法理中擁有指揮當地軍隊權力的總督都被撇到了一邊。”
“這巨大的權力全部集中在一人身上，這無疑是減少了軍隊內耗，統一指揮，算是個能提高軍隊戰力法子，但皇帝一死，這部分權力又該到哪里呢？”
聽到這兒，方彧立即就理解了，權力他既不會憑空增加也不會憑空消失，既然原本權力的載體消失了，那這些權力就會去到新的地方，尋找新載體。
而梅塔尼帝國現在這個情況，這個新載體要么是新的皇帝，要么是原來的軍方大佬，要么就是當地的總督啊！
這時候，山斯午問了方彧一個問題：“你認為新的皇帝能承擔這部分權力嗎？”
方彧立刻搖搖頭，心想，絕對不可能！就算是威望最高的大皇子也不可能！目前的皇帝可是梅塔尼帝國中基因改造最成功的人！更是在國家危難之際扶大廈之將傾的英雄人物！
“甚至可以說，換個沒他這種威望的人來當皇帝，這帝制能不能繼續維持下去都是個問題，更不用說能不能承擔這部分權力了。”
山斯午點點頭繼續說到：“正是如此，目前這帝國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新皇帝被架空，各項權力重新被分配到下層，而最壞的結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