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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被嚇瘋的老唐王

“謝知府,既然案情明了,容本官親自去王府走一趟。”

袁化中見朱云飛,雖然處于逆境之中,卻能夠坦然自處。

不由暗贊一聲,決定賣給朱云飛一個人情。

畢竟身處官場上,說不定那天這個人情就用上了呢。

大明的藩王雖然沒有實權(quán),但卻個個富得流油。

唐藩從大明開國就藩到現(xiàn)在,歷時二百多年,至今已經(jīng)是第八任藩王。

雖然與萬歷一脈的血緣關(guān)系,已經(jīng)隔了很遠,但論起輩分來。

萬歷皇帝還得稱呼唐王一聲王叔公

若能夠借此機會,結(jié)交一番,也許將來那天,也就用上了呢?

謝文錦原本已經(jīng)安排好,讓通判前往王府,但見袁化中要親自去。

他也只能點頭表示同意。

同時他也看出來了,袁化中明顯是要搶功。

打著為世子出頭的幌子,打壓唐王,可實際上這一手,卻可以映射到朝局。

再次,重申大明太祖祖訓(xùn),立嫡立長的合法和正確性。

同時,也可以在太子朱常洛面前,贏得一個維持正統(tǒng)正直形象。

袁化中帶著府衙通判和快班衙役,離開府衙之后。

謝文錦也再次重新升堂。

“帶王府承奉正,以及死者上堂。”

一身綠袍官袍的潘憲,自恃王府內(nèi)侍大總管的身份,上堂之時態(tài)度還十分囂張。

渾然沒有把知府謝文錦,放在眼里。

因為身為王府大管事的他,若沒有犯官法的話,官府無權(quán)決定他的升遷和處置。

當他來到大堂上,看到朱云飛一家三口,坐在上首之時,臉色瞬間變色。

“明府大人,這三人乃是王爺,要求抓捕的王府殺人兇手,為何成為堂上客?”

“明府,你這是要包庇人犯不成?”

潘憲在唐王擔任承奉正已經(jīng)三年,這幾年來,他早已經(jīng)被唐王與劉夫人拉攏腐蝕。

收受了劉夫人大量的賄賂,并在城中購買了宅院和田產(chǎn)。

明明只是一個六品太監(jiān),可他卻娶了三房夫人,并過繼了本家侄子為兒子。

這份榮華富貴,自然都是唐王賜予的。

被腐蝕拉攏了的他,早就成為唐王的忠實走狗。

司衣院的管事太監(jiān)一伙小太監(jiān),之所以敢欺辱打壓朱云飛一大家子。

跟唐王夫婦的授意,和潘憲的默許是分不開的。

原本身為承奉正,監(jiān)督王府一切事務(wù)的潘憲,是可以反駁唐王打壓世子的。

甚至可以向宗人府上報,但因為得到唐王的好處。

他不但沒有上報朝廷,反而橫插一手,想要活活折磨死朱云飛一大家子。

從而繼續(xù)為下一任唐王效忠表決心。

造成這樣的局面的原因,主要是王府的管事太監(jiān),一般很難再升遷和任官別處。

為此,這幫王府太監(jiān),也就只能一心為王爺捆綁在一起。

得罪王爺,光靠哪一點俸祿,他們這些太監(jiān),也就夠解決溫飽問題,根本養(yǎng)不活家人。

今日發(fā)生的事情,以及朱云飛能夠重生。

也都是潘憲暗中搞的鬼,前幾天原主朱聿鍵中暑生病,奄奄一息之際。

被朱云飛打死的那個司衣院管事太監(jiān),得知消息之后。

為了餓死了朱聿鍵,暗中派人把張書堂,準備的飯菜,全部攔截了下來。

導(dǎo)致朱聿鍵一家人,幾天沒有吃上一口飯菜。

也就是在這個期間,昏迷之中的朱聿鍵,被意外重生的朱云飛占據(jù)身體,重新活了過來。

此刻,面對潘憲的色厲內(nèi)荏,朱器盛氣的臉色漲紅。

朱云飛卻是冷冷一笑。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占據(jù)先機,唐王告不倒,但潘憲這個狗太監(jiān),卻是絕對要扳倒的

“大膽惡奴,膽敢惡人先告狀。”謝文錦這個東林黨先鋒,向來看不起閹賊。

在他們這些東林人眼中,太監(jiān)都是一群閹賊。

此時萬歷還未駕崩,天啟還未上位,魏忠賢這個大太監(jiān),還在太子府蟄伏。

東林集團現(xiàn)在屬于一家獨大,未來的閹黨集團,可還沒有資格與東林集團正面交手的實力。

“謝知府,我是王府承奉正,朝廷正六品命官,你敢辱罵與我,你這是藐視朝廷,欺辱宗室,難道不怕唐王告你嗎?”

潘憲還不知道,他即將死到臨頭。

聽到謝文錦罵他惡奴,他也是氣的臉紅脖子粗。

“呵呵呵……”謝文錦冷冷一笑。

“還真是長了一張利嘴,死到臨頭不自知。”

“來人啊,給他看看世子的狀告他圈禁世子,意圖謀害的狀紙。”

接過典史遞上的狀紙,潘憲看著狀告他圈禁世子一家,意圖謀害世子、世孫的罪證。

潘憲一股涼意直沖腦門。

能夠從一個小太監(jiān),外放到王府,成為王府的承奉正。

潘憲自然不是一個蠢蛋。

如今世子朱器盛,世孫朱聿鍵狀告他圈禁,意圖謀害之罪,一旦確定。

他一個太監(jiān),那就是死罪,而且是夷滅三族的大罪。

“冤枉,世子冤枉呀,這一切都是劉夫人指使奴婢干的,奴婢冤枉啊。”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的潘憲,沒敢直接攀咬唐王,而是把背后最薄弱的劉夫人供了出來。

潘憲也知道,唐王他咬不動,但劉夫人是唐王的寵妾。

這事牽扯劉夫人,唐王必然會力保。

只要唐王出面,這事若能在王府內(nèi)部處理,他頂多也就革職,不會有性命危險。

潘憲的算盤雖然打的咯咯響。

卻不知道,今日南陽府可是有袁化中這尊大神在。

朱云飛又聰明的同樣沒有狀告唐王,只是告了他這個小小的承奉正。

世子和世孫一家被圈禁六年,不但遭到欺辱,還差點被餓死。

這事一旦宣揚開來,那絕對是件轟動的大事。

東林黨人可是掌握了天下喉舌的文官集團。

他們的一言一行,就足以影響天下輿論。

袁化中雖然耿直清廉,但也同樣是一個擁有私欲之人。

這樣一件揚名立萬的好事,辦好了可以直接讓他聲名遠揚,青云直上。

所以,無論潘憲如何狡辯,袁化中,謝文錦都會致他于死地。

看著跪倒在地上,磕頭喊冤的潘憲,朱器盛和毛夫人都是一陣痛快。

朱云飛則是冷眼旁觀,堂上審案的是謝文錦這個南陽知府。

他雖然是當事人,也沒有插話的權(quán)利。

事實上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穩(wěn)坐釣魚臺,今天這個案子一審理。

他這個世孫,重新返回王府后,地位必然水漲船高。

唐王府可是不差錢的地方,只要身份地位穩(wěn)固,今后吃香的,喝辣的,那絕對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

而這個時候,袁化中也帶著人,徑直進入了唐王府。

剛開始唐王朱碩璜,對于袁化中的到來,還沒有怎么在意。

當袁化中來到他面前,行禮之下笑道。

“唐王殿下,有人狀告貴府承奉正,圈禁世子、世孫,意圖謀害,本御史接到狀紙,不得不來過問,還望唐王見諒。”

聽到對方來意,唐王朱碩璜的臉色頓時大變。

“袁御史明鑒,我唐王府一團和氣,根本沒有這事。”

袁化中見到唐王狡辯,心中暗笑的他,淡淡的笑道。

“唐王既然這么說了,那想來是有人誣告了。”

“不知可否請世子、世孫出來一見,也好讓本官結(jié)案呢?”

唐王此刻并不知道,朱云飛一家已經(jīng)去了知府衙門告狀。

反而倒打一耙的苦笑說:“說來慚愧,世子不孝,世孫頑劣,今日一言不合,竟然打殺了下人逃出了王府。”

“本王已經(jīng)派人報官,這會袁御史怕是見不到人。”

“待官府抓到人,本王定然讓官府秉公處置。”

“袁御史遠道而來,著實辛苦,本王沒有什么好招待的,些許酒水錢,還請收下。”

在唐王的示意下,立即有管事之人,直接送上了五百兩銀子。

“哈哈哈……”袁化中大笑一聲,看向唐王耍了個心眼問道。

“唐王,你可知道,世子和世孫現(xiàn)在就在府衙,他們親自寫下血書,狀告王府之內(nèi),有人圈禁和謀害他們一家六口。”

“這,這、這一定是誤會,對,是誤會。”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的唐王,心中恐懼的連連辯解。

他即便是身為親王,可圈禁世子世孫,意圖廢長立幼之事要是傳出去。

雖然不至于被殺頭,但他這個唐王也定然是做到了頭。

想到這些的唐王,心中頓時充滿恐懼與不安。

“唐王殿下,是不是誤會,您心中清楚。”

已經(jīng)掌握主動權(quán)的袁化中,看了眼對方:“世子殿下說,他的幾個公子,都還在王府司衣院關(guān)著。”

“本御史不敢擅闖王府,還請王爺派人接出來,容我?guī)Щ馗茫c世子相見如何?”

“袁御史,那個逆子……”話到嘴邊,意識不對的唐王,立馬改口。

“世子他、他經(jīng)過敢狀告本王,實乃不孝,不孝啊。”

“這可是有悖人倫,實屬大逆不道,袁御史萬萬不可輕信呀。”

唐王畢竟人老成精,經(jīng)過最初的慌亂后,依舊強撐著,企圖以孝道為由,把事情壓下去。

“唐王誤會了,世子和世孫,并沒有狀告您圈禁謀害,而是狀告的是承奉正。”

事情到了這里,唐王已然是不打自招。

袁化中完全掌握了主動權(quán)。

現(xiàn)在他只要把人帶回去,把承奉正潘憲判個證據(jù)確鑿。

天下人也就知道,唐王圈禁世子世孫,意圖廢長立幼。

而他袁化中身為監(jiān)察御史,不畏強權(quán)的作風(fēng),勢必傳播宇內(nèi)。

“你,你……”

自知著了袁化中道的唐王,猛然跳起,伸手指著袁化中,一口氣沒順過來,當場暈厥了過去。

堂下的侍從見唐王暈厥,頓時呼天喊地的叫了起來。

袁化中號了號脈,發(fā)現(xiàn)對方氣息穩(wěn)定,并沒有什么危險,對跟隨而來的門副曹虎吩咐了一聲。

把朱云飛的幾個便宜弟弟,朱聿鏌、朱聿鍔、朱聿澳,以及司衣院內(nèi)的幾個小太監(jiān),盡數(shù)帶回了知府衙門。

袁化中把人帶走不久,第二波官差,根據(jù)潘憲的口供,又把唐王的寵妾劉夫人,請去了知府衙門。

當被大夫救醒的唐王,得知官府帶走了劉夫人,自知事情敗露的唐王。

因為害怕朝廷問罪,心中恐懼的他,驚叫之下,竟然直接嚇傻了。

當消息傳到府衙之上,審案的謝文錦也是眉頭微皺。

雖然這事,事出唐王,但逼瘋了唐王。

他必然要落得一個欺辱皇室宗親的名聲。

暗叫一聲晦氣的他,只得草草結(jié)案,治了潘憲一個謀害宗親之罪。

聽到這個結(jié)果,朱云飛原本還有些莫名其妙。

朱器盛也是大為不滿。

但隨后聽到謝文錦解釋,唐王嚇傻發(fā)瘋了的消息。

朱云飛這才恍然大悟,朱器盛一時也有些詫異。

“父親,王上犯病,您該回府盡孝才是。”

醒悟到這事,已經(jīng)取得最好結(jié)果的朱云飛,立即提出了回府的要求。

同時他也想回去證實一下,唐王究竟是真瘋了還是假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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