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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羅剎與海市

周末的清晨顯得格外寧靜,但是大哥哥面館里卻熱熱鬧鬧。

在同學們強烈建議下,食客們熱烈支持下,老板娘拍案而起大叫好的激動下,老板和幾個打零工的同學辛苦努力下,大哥哥面館的音響設備總算全面竣工了。

調試中,店里的音響里輕輕傳來:羅剎國向東兩萬六千里,過七沖越焦海三寸的黃泥地,只為那有一條一丘河……

同學們紛紛高興說道,刀郎又重出江湖了!一首新歌羅剎海市,更是傳遍網絡,火爆全球,短短不到十天的時間,全球播放量已經超過60多億次,各種翻唱版本各顯神通,估計不久以后,全球的播放量上幾百億次沒點問題。

老板也覺得呀,刀神封刀十年,這次一出刀,就要讓某些人片甲不留了。

刀神并不是出生在什么音樂世家,而是出生在四川的一個普通家庭里。

他從小對音樂,就有著濃厚的興趣與熱愛,正是這種對音樂,單純的熱愛,促使他在艱難的流浪中,堅持了最初的夢想。

在面臨困境時,他展現出了非凡的執著力,這也成就了他從2002年的第一場雪,到羅剎海市的音樂傳奇。

所以當同學們一說,店里應該裝上音響,放刀郎的歌聽,吃小百姓們吃得起的面。

老板一聽,同學們把老百姓都改成小百姓了,面對小百姓們的要求,能不答應嗎?

只是老板認為,放音樂就應該嚴格控制音量,音樂應該是仙樂飄飄,而不是低音炮開最大音量,去轟大街,擾民又傷聽力。

同學們紛紛表示贊同,有同學說,廣場舞放音樂時,聲音真的太大了,好幾里外都能聽到,就不怕影響聽力嗎?

有同學又說,聽力好誰會放那么大?

老板趕緊叉開話題,看破不說破,雖然同學的說法,好象很正確的樣子。

音響設備調試好后,刀郎平民化的百姓歌悠悠蕩蕩中,大伙兒吃完一碗平民面后,又開始了平凡的聊天。

南方同學說:《羅剎海市》原著是清代小說家蒲松齡,創作《聊齋》中的一篇文言短篇小說。

《聊齋》中《羅剎海市》這個故事,可分為上下兩個部分:第一部分講的是丑惡化,荒唐顛倒的羅剎國;第二部分講的是理想化,海市蜃樓般的龍宮。

羅剎海市這部作品主要講述的是,在古代的羅剎國與龍宮,這兩個不同國度對美丑的不同看法,在龍宮馬驥和龍女小喬之間,發生的才子佳人的愛情故事。

在故事中,馬驥字龍媒,是一個商人的兒子。是一個風度翩翩,容貌漂亮的小白臉。

他十四歲就考中了秀才,在府學里讀過書,也是當地的知名人物。

不久后,他父親因為年事已高便停止了外出經商,就在家里養老。

有一天,他父親語重心長的對馬驥說:“雖然你讀了幾本書,但真到了肚子餓了后,書本就不能當飯吃了,冷了也不能當衣穿了。所以我的孩子呀,你應該繼承父親的事業,走出去做做買賣,有錢有文化方可長久呀。”

同學們聽到這里似有所悟:知識不能當飯吃,知識是賺錢的有力手段。力量也不能當飯吃,但力量也是賺錢的有力手段。所以知識就是力量。

學好知識,就要走出去做做買賣,有錢有文化方可長久。

南方同學又繼續說,馬驥一聽也覺得很有道理。從此就跟著父親學習經商,逐漸做起了買賣。

生意做開后,他又跟著別人漂洋過海做買賣,可惜中途被颶風刮到海里。

幸運的是經過幾個晝夜的荒海逃生,來到一個國家的都城。

馬驥看那里的人,覺得都長得奇丑無比。那里的人看馬驥,也覺得是一個妖魔鬼怪。于是雙方都怕得要死。

后來馬驥把炭黑涂在臉頰上,扮作張飛的模樣。

當地人一看,認為這個黑臉張飛的樣子,太漂亮了。

于是有人就對他說:請求貴客用張飛的面貌去見我們的宰相,宰相一定會樂意任用你,那你就可能得到高官厚祿了。

馬驥開始還哈哈大笑說:扮作張飛的大黑臉,演演戲嚇嚇人還可以,怎可能去謀求榮華富貴呢?

人們卻一再向他提出強烈要求:張飛的大黑臉就是太美了,小白臉才全是大妖怪。

同學一聽都笑噴了,小白臉加娘娘腔確實是大妖怪,寧愿看張飛的大黑臉,威武又精神。

南方同學又說,馬驥這個小白臉呀,從此就化妝成張飛的大黑臉。

果然,他一出場呀,客人們就很驚訝地說:“天呀,怎么前些天那么丑陋可怕,今兒,卻這么美麗動人了呢!”

于是人們紛紛上表,向國王去推薦馬驥之美。

國王一聽是大黑臉張飛呀,就覺得很高興呀,就用最隆重的禮節召見他。

國王召見后一看更高興極了,當天就封他為大夫。時常請他私下飲酒,從此他受到的恩寵勝過大小官僚。

但時間長了,大小官僚們和國王的侍從人員們就不樂意了,而且都知道了,他的面目是假的,是小白臉裝成大黑臉。

從此不論他走到哪里,總看見人們在嘰嘰歪歪的耳語,又對他指指點點。他在這個時候,又感到孤立無助,心里更是不安。

馬驥就給國王上表請求辭職,免得犯了眾怒,惹來殺身之禍。

老板聽到這里點頭說:商人求利,更要會求生。文人求名,更要會求隱。

南方同學點點頭說,槍打出頭鳥,過之猶不及也。

又繼續講道:國王卻不允許他辭職,他只好請短假。國王才給他三個月的假期。于是他拉著金銀珠寶,又回到了小山村。

他把金銀財寶分給以前結交的朋友們,鄉親們,于是村里的人們歡聲雷動。

有村里的人說:“我們這些小人物,受到大人的賞賜,明天就可以去海市了,應該能尋求一些珍貴的禮物,用來報答大人。”

馬驥一聽就計上心頭,于是馬上問他們:“海市在什么地方?”

他們說,海市就是海中的集市,四海的鮫人,都會聚集在這里出賣珠寶。四面八方的十二個國家,都來進行貿易。其中還有很多神仙在集市上游戲人間。

但是路途上,經常云霞遮天,波濤大作,太危險了,所以貴人們珍惜自己的生命不敢去冒險,都把金銀布匹交給我們,由我們替他們去購買奇珍異寶。而且現在距離海市的日期不遠了。

馬驥問他們怎么知道不遠了。他們說:每次只要看見海上有紅色的鳥兒飛來飛去,那么七天以后就是海市了。

馬驥一聽更是高興,可以溜之大吉了,馬上打聽他們出行的日期,想和他們一同去游覽。村里的人都勸他不要去冒險。

馬驥說:我本來就是來自大海上的客人,還怕什么驚濤駭浪呢?

不久后,馬驥就和村里的人,裝好貨物上了大船。在海上經過三天三夜后,終于到達了海市。

他們下了大船,進了城里,看見市場上陳列的貨物,都是奇珍異寶,光彩奪目,大多是人間沒有的好寶貝。

這時有一位少年,騎著駿馬走了過來。于是市上的人都跑到一旁躲了起來,紛紛說是“東海龍王的三太子來了”。

三太子看見人群中居然有一個小白臉,于是看著馬驥,對手下的人問道:“他是外地人嗎?”

當下就有一個馬前開路的人,過來詢問馬驥的家鄉住處。

馬驥躲在路旁,躬身作揖,說了自己的國家和門第。

三太子聽了后高興地說:“蒙受你屈駕光臨海市,我們的緣分不淺呀!“

說完就交給他一匹馬,和他并轡前進。馬驥于是跨上馬,就和三太子一起出了西城。

剛剛來到海島的邊上,駿馬一聲長嘶后,便往海里跳。

馬驥大吃一驚,不由自主地驚叫了一聲。然后才發現海水居然從中間分開了一條路,兩邊的海水像墻壁似的屹立著。這才放下心來,走了不一會兒就看見了宮殿。

兩個人下了馬,三太子拱手為禮把他請進殿里。進殿后他抬頭一看,只見龍王坐在大殿上。

三太子啟奏道:“臣游覽市場,得一位中華的賢士,便領來拜見大王。”

馬驥向前跨了一步后,馬上參拜龍王。

龍王一陣詢問后說:先生是個有文才的書生,文采必然能夠高出屈原和宋玉。我煩求你的大手筆,作一篇“海市’賦,希望不要吝嗇你那高妙的文才。

馬驥只好叩頭接受了命令,侍從們就交給他文房四寶,一個水晶做成的硯臺,龍須做成的毛筆,白紙光滑似雪,墨氣濃香如蘭。

馬驥立馬筆下千言,寫成了一篇海市賦,獻到殿上。

龍王一邊看著一邊打著拍子說::先生真是杰出的才子,給我們水國增添了很多光彩!

于是就召集龍族,在彩霞宮里宴請馬驥。敬過幾遍酒,又上過幾道菜。

龍王舉起杯子對馬驥說::寡人最疼愛的女兒,還沒有選好配偶,現在情愿拖累先生,先生對這姻緣有意嗎?

馬驥離開座位,先表示慚愧,慚愧,后連連表示愿意,愿意。

龍王一聽很高興,就安排了一切,龍王封他為駙馬都尉。又把他的海市賦很快傳遍了四海。

四海的龍王,都特派官員前來祝賀。爭著下請帖,邀請駙馬去赴宴。

他穿著錦繡袍服,駕著青龍,前呼后擁地出了龍宮。用了三天的時間,游遍了四海。從此,馬驥“龍媒”的名字,四海皆知。

馬驥時常和龍女在樹下吟詩唱歌,郎情妾意,才子佳人,花前月下,其樂融融。

經常有一些奇異的鳥雀,也落在樹上一起鳴唱。鳴聲象玉笛奏出來的哀傷音調,使人聽了很是悲傷。

馬驥每次聽到這種聲音,就開始思念家鄉。因而就對龍女說:“我流浪外地已經三年了,被大海隔開了父恩母愛,你能跟我回去嗎?”

龍女說:“仙境和塵世隔著千山萬水,仙人去塵世不能互相依存。我也不忍因為夫妻感情,強奪你們父子的歡聚。容許我慢慢地想想辦法。”

馬驥也明白,龍女離開大海,就象魚兒離開了水,確實行不通,也禁不住流下了眼淚。

龍女也嘆息說:“這種情況是不能兩全其美了。”

后來龍王也知道了,覺得孝道為重,于是龍王對馬驥說:“聽說駙馬想念家鄉了,明天早晨你就可以整頓行裝,好送你回家可以嗎?”

馬驥拜謝說:“容許我暫時回家省親,一定會想辦法回來團聚。”

到了晚上,龍女設酒話別,馬驥和她約定以后相會的日期。

龍女卻說:“我們的情緣已經到頭了。”馬驥一聽很是悲痛。

龍女又說:你回去奉養雙親,可見你有一片孝心。

人生的聚散就算百年,也不過是每天一早一晚罷了,用不著兒女情長的痛哭。

從今以后,我為你保守貞節,你為我遵守承諾,兩地同心,就是美滿的夫妻了,何必早晚守在一起,才叫白頭偕老呢?

你倘若違背婚約,再娶妻子也是不吉利的。

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囑咐你,我好像有喜了,請你給將來的孩子起個名字吧。

馬驥說:若是一個姑娘,可以起名為龍宮,若是一個男孩,就叫福海吧。

龍女又要一件物品作為信物,馬驥就把從羅剎國里得到的一對紅玉蓮花,拿出來交給了龍女作為信物。

龍女說:“三年后的四月初八,你要把船劃到南島,到時我會送還你的后代。”

等他回到家后,家里人很是高興,父母也是無病無災。他牢記三年之約,三年后在四月初八那天,他坐船到了與龍女約定的南島。

他沒看到龍女,只看見兩個小孩子浮坐在水面上,拍打著流水嬉笑著,也不下沉。

他來到跟前招呼著他們,一個小孩咿咿呀呀的抓住他的一支胳膊,便跳進了他的懷里,另一個小孩則是大哭大叫,好像怪他還不快去抱抱她。

他趕緊把那個小孩子也拉了上來,抱在懷里。仔細一看,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相貌都很秀麗。額上戴的花冠,點綴著美玉,作為信物的紅玉蓮花也戴在頭上。馬驥就明白了,這是他和龍女的孩子。

故事講到這,大家一陣唏噓,黑臉的張飛,白臉的文人,四海的商人,多情的龍女。人生難得圓滿,忠孝又兩難全,唯有情可天長地久。

有南方同學提出,羅剎就是以丑為美的世界,海市就是正常選美的世界。有的青蛙王子認為瞇瞇眼,瘦骨嶙峋才是美女,而白龍王子卻認為大眼睛,豐乳肥臀才是美女。

有同學馬上說,“瞇瞇眼”并不是小眼睛,而是通過化妝或者故意拉長眼睛并斜向上,形成一種不自然的面部狀態。所以那些老是逮著“眼睛小”說事的人,大家就沒必要理他。

那“瞇瞇眼”是不是一種歧視呢?還真是這樣。

這同學又解釋道,這個可不是我說的了,這個在國際上都是公認的歧視行為,當然是專門針對亞裔的。

比如,某年世界排球聯賽第二輪比賽中,塞爾維亞自由人就做了這樣的慶祝動作,故意拉長眼睛并斜向上,因此受到泰國女排強烈抗議。

最終國際排聯針對塞爾維亞女排自由人,在世聯賽的賽場上,做出歧視亞洲人表情的事件給出處罰:塞爾維亞女排自由人,遭到禁賽兩場處罰,塞爾維亞排協也遭受罰款2萬法郎。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故意通過化妝,或者故意拉長眼睛,并斜向上,形成一種不自然的面部狀態,就是歧視行為,那就應該狠狠的去批判了。

尤其是一些青蛙人,好象經常這么干,經常的故意通過化妝,故意拉長眼睛,故意斜向上,美其名曰是藝術,骨子里都是歧視。

這時北方的同學又說,羅剎就是戰亂紛飛民不聊生,甚至人吃人的世界,而海市就是社會穩定安居樂業,綠水青山清風明月的世界!

他認為,羅剎就是戰爭,海市就是和平,羅剎海市就是戰爭與和平。

南方同學卻說,羅剎代表戰爭是沒錯,那海市代表和平他就不同意了,后面歌詞就不好理解了。

他說又鳥又叫雞,馬戶又叫驢那怎么說呢?

北方同學一聽就樂了,他說我鳥還叫鵝呢。

那么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這么好的詩,還要什么說法?

他又說馬累了就叫騾嗎?馬長了蚤子就是騷嗎?

老板娘一聽呀直搖頭,這孩子平時不喜歡說話,說起話來真是鵝騾騷呀,本來沒去歪想,現在好了全想歪了!

打零工的同學突然站起來說道,羅剎就是代表戰爭,我們首先要遠離戰爭,所以說我們要將戰亂,隔離在兩萬六千里之外。

海市就是代表和平,有了和平后,我們還要小心邪惡力量,努力去維護好和平。

他認為邪惡力量就象秦國的趙高。秦始皇好不容易統一六國,但秦始皇死后,趙高便發動沙丘政變,他與丞相李斯合謀偽造詔書,逼秦始皇長子扶蘇自殺。

另立秦始皇幼子胡亥為帝,是為秦二世,并自任郎中令。公元前208年又設計害死丞相李斯,繼之為自任秦朝丞相。

第三年他迫秦二世自殺。當年公元前207年,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統一的封建王朝秦朝,才十五年就滅亡了。

打零工的同學又認為,愛的繁體“愛”字里,是有一個“心”字,所以說:“愛字有心,心有好歹”,”百樣的愛,也有千樣的壞。”

聽到這里,大家就恍然大悟了,那么”女子為好,非全都好,還有黃蜂尾上針”,就容易理解了。

女子合成一個好字,但是女子不一定全都是好的,尤其是不好的女人呀,比那黃蜂尾巴上的毒針還歹毒。

打零工的同學看著老板娘說,比如我們的老板娘呀,那是真的好!

他剛說完,大家立馬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俺家娘子也是笑得花枝招展,發簪上兩只蝴蝶,更是飛呀飛呀。看得老板一陣神魂顛倒。

于是老板趕緊站起來說,只有遠離戰爭了,我們才能去好好談談戀愛。

但是戀愛時,也要去分清好壞,跟老板一起來唱:愛字有心,心有好歹,百樣的愛,也有千樣的壞。女子為好,非全都好,還有黃蜂尾上針。

羅剎海市,說明了遠離戰爭的中國孩子,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但是走入社會后,如何去面對雞呀,驢呀,愛呀,好呀,才是他們幸福美滿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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