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秦海不想被人有什么閑話，他明白閆東來打的什么主意，不過暫時也不想有啥矛盾。
“閆廠長，中午李明偉和楊鐵山約了我吃飯呢，改天吧。”
“那行，聽說你們都是初中的同學，關系頗深，剛剛進廠該聚聚，那我們空了再談。”
“好！”
秦海站在大樓下面，看著轉身離開的閆東來，抬頭又看了看三樓高向陽的辦公室，那里有個影子，他知道高向陽也一定在往下望著。
秦海對著那扇窗子露出了一抹笑容，隨后轉身看著從辦公大樓內走出來的梁曼。
“你回去跟我媽說聲，中午我就不回去了，跟猛子和大山他們聊點事情。”
“好！”
梁曼應了一聲并沒有離開，停頓了片刻說：“謝謝，我是不是很笨？”
“好像，是有那么一點吧！”
秦海見梁曼低著頭，似乎不那么開心，想著不戲弄她了，梁曼腦子似乎是一根筋。
“你以前沒接觸過，廠里的事情挺復雜的，有明有暗，就像保鏢殺手這些，如果沒有暗的一面，這些也許就不會存在了。其實你會電腦就比絕大多數人強了，起碼這個職業活得更踏實。”
“是嗎？活得更踏實？”梁曼努力琢磨著秦海的話，感覺到和自己所接觸的人和事完全不同。
“嗯，你不用在意別人什么想法，做好你自己就好，回去吧！”
梁曼微微點頭，轉身出了廠子，腦子里依舊費解的思索著。
秦海看著梁曼離開，扭頭朝二車間走去。
廠區后面拐彎處，猛子和大山正往外走著，他倆今天知道秦海上班，一下班就打算找秦海。
另一邊，三車間的幾個年輕的女工正好也下班了，她們說笑著向著這邊走來。
旁邊四車間的一大伙人也下班出來了，郭強為首的五六人流里流氣的盯著走來的幾個年輕女工。
“喂，一起吃飯去？我們強哥請客！”四車間幾個小年輕對著她們起哄著叫喊著。
“誰稀罕，臭流氓。”幾個女工甩頭就走。
“姑娘們，給我們強哥點面子嘛，哈哈！”見幾個年輕女工沒有理會，他們對著幾個女工的背影吹起了口哨，而后哈哈大笑。
幾個女工走了，猛子和大山正好拐過來，與郭強一伙撞了個正著。他們本就有矛盾，這時雙方相互盯著對方，似有開打的陣勢。
“猛子，大山！”
秦海拐過彎，已經看到了他們，大聲一喊。
見到秦海走來，郭強恨恨的瞟了一眼，惡狠狠的喊：“我們走！”
他初中時在秦海手里吃過多次虧，幾乎每次都沒好過，所以對秦海還是心存忌憚。
“廠里耍流氓可是犯罪的，哈哈！”秦海在郭強等人經過時，冷不丁來了一句。
“哼！”郭強幾人冷冷的扭頭離開了。
秦海不知道的是，前兩他還想著咋樣弄死秦海，但昨天卻被他老爺子狠批了一頓，讓他千萬別惹秦海，或許是知道了什么吧。
“你倆慫貨，咋這么窩囊的？”秦海拍了拍猛子肩膀。
“哎，海哥你不知道，他們四車間的棉被一直有生產任務，我們二車間的毛巾已經有大半年沒啥任務了，他們幾乎都欺負到我們車間拉屎了，真他娘的氣人。”
“哦？原來如此！”
秦海明白了，郭強他們四車間之所以牛逼哄哄，就是認為他們是老大，其他車間都是依靠他們四車間才能養活。
秦海之前就知道廠里的棉被生產任務一直不停，那些棉被有一部分是部隊分配的訂單，還有部分是送往災區的，上次救火時，倉庫里就壓著大量的棉被。
廠區對面和側面有幾排平房，這里有十幾家館子，平時下班，廠里員工有不少來吃飯，晚上也有很多來聚會喝酒。
秦海和大山他們三人著了一家人少的館子坐了下來。
“老板，點菜！”猛子喊著。
“猛子，先說好，吃飯聊事，不喝酒，明白不？”
“不是吧海哥？”
“就是，以后周內不許喝酒，你他娘的再喝就喝死個球了，再喝別認我秦海。”
“海哥，你殺了我吧！”猛子一付生無可戀的表情。
“猛子，以前我也說過你，你看吧，海哥咋說來著？”
猛子欲哭無淚的樣子讓秦海覺得有些好笑，其實在他心里卻覺得上一世挺可悲的，喝酒把自己命都喝沒了，外人只有一句話，那就是自找的，活該。
“海哥，高向陽他給你咋安排的？”猛子收起了玩笑，一本正經地問。
“改組辦，副主任。”
“行啊海哥，都說海哥是高書記的人，看來真沒錯，一來就當官了。”
猛子一臉羨慕的表情，端起茶水無奈的當酒喝。
“誰給你說我是高書記的人？”秦海很納悶，這才第一天進來，難道廠里有間諜不成？
大山這時趴過來小聲的說：“海哥，你還記得大力不？”
秦海點點頭。
大山又說：“大力他爸就是二車間的主管，昨天他跟我們說的，說是老高把你弄進來，就是打算對付閆東來的，所以今天中午我倆一下班不就找你，讓你注意著點，別當了炮灰還不知道。”
秦海一聽笑了，雖然牛大力不知道秦海的想法，卻能提醒大山他們。看來大力這人還是有心了，上次在大山家里，這個牛大力給他的印象就不錯，覺得這人可交。
“放心吧，我秦海可不是傻子，誰是炮灰還不一定呢。”
“海哥，你有啥打算？”大山問道。
秦海想了想說：“你們別管了，不著急，你們只要給我把大力這幫人關系搞好就行，對了，上次在你家那個炳哥和祥哥倆人不錯。”
“海哥放心，二車間的人我們哥倆搞得定，鐵著呢！”
“那就好，對了，晚上幫我約一下牛大力，我想跟他聊聊，這人我有大用。”
猛子一直沒說話，這時急忙接著話說：“行，下午我去約，他給我關系最好。”
“來吃飯！”秦海點點頭說。
另一邊，廠區西側的一家館子里，郭強和五人弄了個小包間正喝了起來，其中一人狠狠地拍著桌子說：“強哥，咱這么多人，怕他個球啊？”
郭強瞪著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指著他說：“你知道個屁，別給老子惹事，那家伙是老高的人，你想找死嗎？”
“老高的的人？那怕個錘子？馬驍不是老閆的關系嗎？要不找找他？”旁邊一個叫宏偉的人說道。
郭強想了想說：“不急，先看著吧！這幾天你們幾個都別惹事，不然老子弄死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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