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午。
柳冬與梅之遠二人自秀馬鎮(zhèn)走出。
經(jīng)過休整之后,柳冬感覺神清氣爽。
柳冬握了握拳頭。
經(jīng)歷昨晚的死斗之后,他感覺自己丹田內(nèi)真氣壯大了許多。
感覺在上品鍛體丹的加持下,用不了一個星期便可進階先天。
“經(jīng)歷生死后,修為提升的更快嗎?”
對這突如其來的進步,柳冬將其歸結(jié)于生死歷練帶來的好處。
而一路劃水的梅之遠,可以說是最大贏家了。
這家伙算是白嫖了煉血丹,現(xiàn)在是美滋滋的,一口一個立成兄的叫著,別提有多親了。
甚至上路前,這家伙還主動算卦。
而這卦象也出人意料,居然是大吉!
二人繼續(xù)趕路,一直到夜幕降臨。
柳冬選擇的這條路,地處偏僻城鎮(zhèn)之間相隔甚遠,今夜是要在野外過了。
兩人找了一處隱蔽地方,便開始吃飯。
因為怕生活暴露位置,二人吃的都是生硬的干糧。
柳冬是沒意見,反倒梅之遠有些苦不堪言。
梅之遠一邊啃著干糧,一邊不停的抱怨。
“哎呦,又干又涼,難吃的很啊!”
“哦,沒你昨天吃的包子香。”
聽到包子二字,梅之遠干嘔了下,隨后也不再抱怨。
柳冬耳邊也清靜了下來。
也就在此時,一股香味傳來。
梅之遠鼻子動了動。
“烤肉味!”
柳冬也聞到了烤肉味。
“不對勁!荒山野嶺哪來的烤肉?”
柳冬瞇起了眼睛。
他一手紫穗劍一手油燈,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
梅之遠也反應(yīng)了過來。
“立成兄,咱們先撤吧。”
二人達成一致,便開始向烤肉味相反的方向跑去。
可跑了許久,還是能聞到烤肉味。
而柳冬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好像在原地打轉(zhuǎn)。
鬼打墻了。
既然跑不掉了,那就剛正面吧。
柳冬拔出紫穗劍,并伸手在油燈上摸了一下。
油燈被點燃,金色的燈光驅(qū)散了黑夜里的寒氣。
“不知閣下是何意圖?”
柳冬高喊了一聲,但卻無人回應(yīng)。
梅之遠則是說道:“立成兄,快跑啊,怎么還喊上了?!”
柳冬瞥了梅之遠一眼。
一直在原地打轉(zhuǎn)看不出來嗎?
有時候柳冬都懷疑這家伙是不是裝的。
是不是某個大佬,故意在自己身邊演戲玩。
柳冬晃了晃腦袋,將這種荒謬的想法拋在腦后。
梅之遠繼續(xù)向前跑,柳冬則反方向走去。
走了不遠,便看見了火光。
樹叢之后,有一團營火。
營火之上烤了只兔子。
而在營火邊緣,盤坐著一個白衣青年。
青年頭戴儒冠,腰纏一根玉帶,身上仿佛有淡淡的墨水香。
只見青年手拿一本線裝書,正在火邊細細的品讀。
柳冬見這人,迷惑了一下。
這青年太超凡脫俗了。
不是說長相上的,而是說青年的氣質(zhì)。
看著這人,就仿佛看一行激情的詩句。
無論什么人,都會覺得青年是個好人。
第一眼看下去,柳冬也不例外。
但反過來想,有哪個好人會不讓自己走。
白衣青年察覺到了動靜,放下書看向柳冬。
“朋友,荒山野嶺,不如坐下吃些東西。”
“荒郊野嶺讀書烤肉,真是好風(fēng)趣。”
柳冬看著青年,眼中滿是警惕。
“不知閣下是何人,找我又有何事?”
“在下常仁,是一位儒生。”
白衣常仁拱了拱手。
柳冬將劍橫在身前,“鎮(zhèn)邪司還有儒生啊。”
常人擺了擺手,“朋友說笑了,我又不是鎮(zhèn)邪司的人。”
“不是鎮(zhèn)邪司,為何困我?”
“并非困你,只是察覺到一位故人氣息,與那位故人開個玩笑。”
常仁爽朗了笑了兩聲,絲毫沒在意出鞘的紫穗劍。
柳冬接著問到:“我是你那位故人嗎?”
“不是。”
“那你讓我離開。”
“相遇是愿,聊會兒天再走吧。”
常仁沒有放柳冬走的意思,但也沒表現(xiàn)出敵意。
柳冬沒有輕舉妄動。
種種跡象表明,這常仁絕對等閑之輩。
常仁看向柳冬手中的劍,“朋友,你那劍可以借我看看嗎?”
柳冬果斷拒絕,他不會讓紫穗劍離手的。
常仁露出可惜的表情。
“不借便算了,好不容易見到一把好劍,不能把玩一番卻是可惜。”
聞言,柳冬問道:“你何時愿意放我離開?”
常仁擺了擺手,“不要急……對了,這把劍可有名字?”
名字?
柳冬搖了搖頭。
他沒閑心也沒才情給劍取名。
“沒名字?寶劍怎能無名!”
常仁站起了身,看著柳冬手中的紫穗劍。
“小生不才,讀過兩年書,不如讓我給這劍取個名字。”
“隨意。”
“讓我想想。”
常仁微微抬頭,望向鑲著群星的夜幕。
“此劍是凡鐵所鑄,但卻以凡俗之料成了寶貝,凡軀而超凡……不如叫登仙吧。”
話音落下,常仁以手為筆,在空氣中寫起字來。
雖看不見寫的什么字,但也覺得下筆干凈利落,有仿佛刀劈劍刺般的銳氣,想來寫出的字也是有這般鋒芒。
當(dāng)常仁停下手后,冥冥之中有一陣白光閃過。
而柳冬也感覺手中一熱,手中的紫穗劍上也泛起微光。
只見劍上多了兩個字。
登仙!
“寶劍應(yīng)該有姓名。”
常仁滿意的點了點頭。
柳冬震驚。
要知道這紫穗劍……應(yīng)該說登仙劍,可以說是金丹修士法寶。
能在這上面刻字留名,這常仁不簡單啊。
柳冬看向常仁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敬畏。
“前輩又是不讓我走,又是取名,到底是何意圖?”
“都說了,與故人開個玩笑。”
談話間,常仁望向遠處。
“哦,不是故人,是故人弟子。”
柳冬順著常仁視線方向望去。
只見一個人影搖搖晃晃走出樹叢,那人出了草叢便開始大口喘氣。
這人正是梅之遠。
“哎呦,累死我了,終于出了那鬼打墻了。”
能瞧得出來,這家伙跑了很遠才反應(yīng)過過來自己在原地打轉(zhuǎn),想來是反應(yīng)過來后,原地跑才來到的這里。
常仁對梅之遠問道:“你是乾坤道人的弟子?”
“正是,不在您是……”
還在喘氣的梅之遠直起了要,開始打量起了常仁。
看了一會兒后,梅之遠猛地后退,臉上滿是震驚。
“您是大儒常仁!”
柳冬聽著二人的對話一頭霧水。
又是什么乾坤道人,又是什么大儒。
這些都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