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后退一步，以防尸體的便溺流到鞋上，他看了看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可憐父女，語氣溫和地說道：“迪克已經死了，你們的欠債也不用還了，早點回家吧。”
少女仍舊處在驚慌之中，漢克已經反應過來連聲道謝：“謝謝，謝謝，我一定不會出賣你的，上帝會保佑你們。”
林克對漢克的保證并不在意，迪克不過是沒有后臺的小混混，放在紐約的地下社會中甚至連中層都算不上。
至于警方，除了某些正義心爆棚的年輕人，那些老油條們估計巴不得黑幫天天火并，最好一夜之間全部死光。
紐約的警察可和前世的社會不同，他們可沒有保護人民的義務。
“搞定沒有？”林克看向一旁正在忙碌的弗蘭克。
后者正拿出酒吧的監視攝像頭記錄將它放在身上，手法異常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弗蘭克沉默地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酒吧，被微涼的晚風一吹，林克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一陣強烈的反胃感涌上心頭。
“餓……”
單手撐在墻壁上，林克吐得稀里嘩啦，腦海中不斷地閃回著，頭顱被子彈擊碎，腦漿與血液混雜的畫面。
“吐完就習慣了，第一次殺人都這樣。”弗蘭克遞過來一瓶早已經準備好的啤酒，“來點這個，對你現在的狀態有幫助。”
林克用啤酒漱了漱口，然后滿滿地灌了一大口，酒精麻痹了神經，血腥畫面的沖擊力也漸漸變小。
林克瞟了一眼扣在腰帶上的手槍，就在剛才這把槍殺了十個人，但他心里沒有一絲負罪感，而是爽快。
“我承認我小看你了，你比我想象中更適合當一個英雄。”
弗蘭克的話打斷了林克的思路，林克擺了擺手：“我沒有興趣當英雄，我更想多賺點錢。”
他還有一個超級文明需要繼承，不可能混在街區里面當個日行N善的紐約好市民。
聽到他的話，弗蘭克不由地露出一絲好奇：“多賺點錢？要賺多少？”
對于林克搶的20萬，弗蘭克并不在意，他打擊黑幫純粹是為了滿足內心不斷燃燒的復仇之火。
“那就暫定一個小目標——超過斯塔克工業。”
“斯塔克工業？那確實是一個不錯的目標，其他人說的話，我可能會認為是一個奢望，但我從你身上看到了這種可能性。”
說這番話時，弗蘭克的眼神無比認真。
林克兩眼一亮：“既然這么看好我，那你一定愿意幫我個忙。”
弗蘭克無語地抓抓頭發，現在的年輕人做事都這么奇怪嗎？哪有人會這樣直接地請求幫助。
男人不是應該咬牙堅持，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也要一拳打碎眼前的阻攔。
可惜林克不能聽到他的心聲，不然一定會吐槽：什么唯心主義狂魔。
“行，反正我今天也沒幫上忙，你有啥要求就直接說吧。”
林克喝了一口酒潤潤嗓子：“放心，不會讓你吃虧的，以后你的裝備都由潘達（panda）防務提供。”
“潘達防務？”
“我注冊的公司名，你不覺得大熊貓很可愛嗎？”
……
在林克二人離開的不久之后，刺耳的警笛聲打破了咆哮酒吧的死寂。
全副武裝的警員荷槍實彈將整個酒吧包圍起來，一個精明干練的中年白人男性從警車上走下來。
他是喬治·斯黛西，紐約警察局長。
本來他應該呆在家里和家人一起度過難得平靜的夜晚，然而卻在好友的一通電話下不得不動身來到現場。
喬治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怒氣：“吉姆，你最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別忘了，今天可是我的休假日，格溫可是期待這一天很久了。”
被稱為吉姆的黑人警探拍了拍喬治的肩膀：“嘿，兄弟，放松，如果不是有天大的事，即使里面躺的就是我的叔叔，我也不會給你打電話的。”
“總而言之，你看看這個東西就行了，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過這么奇怪的東西。”
說完，吉姆掏出一個東西在喬治的眼前晃了晃。
那一枚狹長的子彈，子彈尾部還裝有用于穩定飛行姿態的尾翼，比起子彈更像是微縮版的導彈。
“這是？”
喬治不由地皺起眉頭，伸手接過這枚子彈，放到鼻腔前嗅了嗅，果然聞到一股濃重的燃料味道。
“這是發動機？”
“是的，自帶發動機的子彈，不，應該稱之為微型導彈才對，簡直是難以想象的設計。”
從小就在黑人街區長大的吉姆，對槍械有一種特殊的癡迷，此時他正兩眼放光地說著自己的發現：
“這枚子彈的技術含量并不高，所有的部件都是現成的產品，但是整合能力非常強大，就像是用普通汽車的部件拼出一輛F1賽車。”
“而且這枚子彈極有可能具有自動跟蹤的能力，法醫已經鑒定過了尸體的死亡時間，大致能推斷出這些人是一起死，他們十個分布在不同的地點，槍手無論在哪個地方都不可能同時殺死他們，有個人甚至是從背后被打死的。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喬治？”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吉姆？”喬治打斷了黑人警探的喋喋不休，“這意味著黑幫又一次在火力上超越了警察，它意味著更多的傷亡，更多的撫恤金，更多的孩子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母。”
喬治的心中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也許我們需要和市政府談一談，加大武器方面的預算，在三天之后的警用裝備展覽會上找到一個更強力的供應商。”
……
第二天清晨，林克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踩著吱呀作響的樓梯來到老爹武器店的柜臺。
打開電子銀行的網頁，確認那20萬美金并沒有插翅而飛之后，他才慢吞吞地打開新聞網站。
金發碧眼的美國甜心正用悅耳的聲音播報著毫無波瀾的新聞，瞥了一眼右下角的花邊新聞，超級富豪托尼·斯塔克又和兩位名模共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