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為什么會突然把CEO的職位丟給格溫，原因很簡單，人手不足。

他必須全心全意地準備和鋼鐵俠的對決，這才重中之重，展覽會的瑣事只能交給其他人來處理。

彼得·帕克不行，他更適合全心全意當一位研究人員，弗蘭克，當然也不行，懲罰者更擅長扭掉別人的腦袋，而不是扭掉別人的錢包。

至于大衛，大衛的地位更慘，林克最早是為了拉攏懲罰者，才把這位黑客拉入公司的，他的工作，紅皇后一個人就可以干完了。

所以算來算去，只有格溫才能接替這個職務，至于對方能不能勝任，林克覺得是沒有問題的，畢竟格溫也是超人類，以她現在的智力對付一些普通人也是綽綽有余。

就算一時半會吃了虧，但她總會成長起來的，而且看她準備的演講稿和計劃書，她也不是完全不能處理這些事。

懷著將工作全部推給其他人的愜意心情，林克沉入精神空間。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映入眼中便是堆滿整個純白空間的草稿，零件，以及拼接到一半的固定翼無人機。

悖論化作的光球將拼接到一半的固定翼無人機吞入腹中，片刻之后，便有連綿不斷的信息從它的表面滑過：

摩擦阻力，壓差阻力，干擾阻力，氣流速度，升力系數……

這是它在模擬固定翼無人機在現實世界中飛行時的參數，相當于一個模擬風洞。

“30分，不及格，高速飛行過程中出現機翼失速，機翼折斷。”悖論光球吐出冰冷的結論，“需要繼續改進翼形，蒙皮材質，機翼骨架合金。”

“要不然你幫我設計一個完美的飛機外形怎么樣？”林克討好地問道。

“不行，任何走捷徑的行為都會降低文明復蘇的希望。”平常很好說話的悖論此時卻異常堅定，“只有繼承者親手完成的設計才有存在的價值。”

“行吧。”

林克無奈地放棄想要偷懶的想法，這不是他第一次這樣問，每次得到的回答也都一模一樣。

精神空間中的藍圖設計非常簡單，只要他輸入相應的參數，空間內就會自然而然地生成對應的物品，然后由悖論來打分。

工業設計是一個龐大的工程，牽一發而動全身。

機翼的合金當然是強度越高越好，但那會提升飛行器的自重，進而影響飛機的載荷，武器就要相應減少。

燃料也是同樣的道理，攜帶更多的燃料可以提高飛行器的航程，但是燃料的自重同樣會影響飛機的載荷。

每一處細節的變更都需要修改海量的參數，最終你能得到也不是最完美的飛行器，而是最符合你設計要求的飛行器。

航程，載荷，自重……飛行器的很多指標是互斥的，就好像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一個既高又矮，既胖又瘦的人類。

壓力，升力，阻力，馬赫，愛丁頓近似公式，激波角公式，漢克斯公式……

各種各樣的數學計算公式飛快地填滿草稿紙，隨后一張張草稿紙又堆積到地上，林克在白紙堆成的小山中奮筆疾書。

悖論光球將一個個飛行器吞入腹中，然后打出平分。

“29分，不及格，轉向失速，后緣襟翼折斷”

“25分，不及格，飛行器超重，滯空時間低于45秒。”

“43分，不及格，機翼上升階段折斷。”

悖論的存在極大降低了林克試錯的成本，如果在現實世界中，每一次飛行器的實驗都是慎之又慎，不僅需要研究人員的辛苦設計，還需要熟練工人進行拼裝和焊接。

而在精神空間內，他只需要不斷計算就行，甚至可以奢侈到一個參數，一個參數的微調。

純白的空間內沒有時間的變化，林克沉浸在計算之中也忘記了時間，也許是一年，二年，甚至十年之后。

悖論終于吐出一個令人滿意的數字：

“85分，及格，航程，載荷，最大飛行速度，機身強度均滿足要求。”

林克將手中的筆丟到一旁，揉了揉發酸的手臂，直愣愣地看著純白的天花板。

飛行器設計完了，接下來還有陸戰和水戰機器人，無人機母巢，數據鏈，基礎人工智能要完成。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這要不狠狠地坑鋼鐵俠一次，簡直對不起這么大的付出。

……

“不，爸爸，我再重申一遍，我和那個狡猾陰險的亞裔商人沒有任何關系，我只是在帕克的幫助下找了一份兼職而已。”

“對嗎？帕克同學？”

格溫看向剛剛被拉過來當靶子的小蜘蛛，后者在她的注視下露出靦腆的微笑，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發顫地說道：“是的，伯父，格溫學姐是我請來幫忙的。”

電話那頭的喬治局長無奈地說道：“好吧，女兒，也許是那個狡猾的武器商大腦進水了，所以決定選擇一個只見過一面的高中生當公司的CEO。”

“女兒，你告訴我，他真的不是想泡你嗎？”

“爸爸，你在說什么！”格溫瞬間漲紅了臉。

喬治連聲道歉：“抱歉，抱歉，但是這是唯一的可能性。”

“也許就是他的腦子進水了，”格溫的語氣堅定，就像是法官敲響了法槌。

她強硬地結束了這個話題，轉而提起另一件事：“爸爸，我會把商業合作書發給你，希望市長能及時支付使用我們公司董事長肖像的報酬。”

“好，好，我會告訴市長的。”

掛掉電話的喬治靠在警局的座椅上，雙手捂臉，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和自己的女兒談生意。

掛掉電話的格溫小心翼翼地握拳慶祝，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參與到這種大事上。

雖然是被脅迫成為了潘達防務的CEO，但這種感覺也挺不錯的。

“帕克，謝謝你的幫助，我會給你漲工資的。”

格溫贊許地拍了拍小學弟的肩膀，在成為CEO的半個小時之后，她便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畫餅技術。

“不用，能有一份薪水，我已經很滿意了。”

彼得·帕克仍處于暈暈乎乎的狀態，但仍舊秉持著好孩子的本性拒絕了加薪許諾。

今天的事實在太多了，讓他大腦根本處理不過來，一下子有兩個人對他表達了看好，其中一個甚至是那個托尼·斯塔克。

而自己熟悉的學姐也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家公司的CEO，現在就算是外星人入侵紐約，他都不會感覺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