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神以下皆為凡人，也就是說，即使不少傳奇有匹敵半神之力，位格也是比不上半神的。

一定要打比方的話，神靈類似于80年代的公務員，一旦占了坑，除非“退休”（神格破碎，神職丟失），否則在幻界天道中的印記會一直存在。

半神相當于現代的公務員，要是“業績”（信仰）太差，就會被“貶職”，或者在半神位置上待一輩子。

但即使如此，也是在幻界天道中掛了名字的，這就是“位格”。

傳奇就相當于能力強的普通人，也許發展的會比公務員更好，但終究屬于“人民”。

總而言之，阮糖得到的能力，在實用性上足以與規則性能力比肩！

蘇眠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永夜”，可惜就算只是怨念，還是殘缺的一部分，位格也是神靈級別。

阮糖的確在做混亂魔物上很有天分，直接一躍而至上位仆從級別，當然戰斗力要比他高了不知道多少。

已經堪堪夠到了傳奇的邊。

但想要成為堪比半神位格的圣靈，沒那么容易。

小等級可以自行修煉，圣靈和仆從的大等級生命躍遷，是要對混亂大意志做出貢獻的。

“是很危險的能力，一不小心就會和敵人“同歸于盡”，但很適合你。

那沉睡的敵人死后呢？”

“我會醒來，并且受到一次不可愈合的傷害，十年后會自行消失。同時存在三道傷口，會陷入永眠，并將沉睡所在區域化為沉睡國度。”

“敵人能自己醒來嗎？”

“如果是有克制夢魘類能力的對象，的確有這個可能。”阮糖回答道。

畢竟不是真正的概念/規則類能力，再怎么樣也是會有漏洞的。

蘇眠點點頭，將其記下：“那你能自己在沉睡中醒來嗎？”

“可以……也不可以。”阮糖想了想，解釋：“您可以直接在沉睡中喚醒我，但我會陷入長時間的困倦狀態，必須在半年內補一次整覺，大約需要三年左右。在補完覺前，無法再使敵人陷入沉眠。

或者在沉睡前設定好時間，我會在時間結束后自動醒來，沒有后遺癥，但沉睡時間不能少于一個月。”

也就是說，強行結束技能會有三年半的CD，而技能本身持續時間需要提前設定，最低一個月。

要求還是很苛刻的，使用能力的危險度也很高，應該是技能本身強度太高，自動平衡的代價。

技能談完了，該談談他身上的詛咒了。

蘇眠知道的比阮糖還要更多一點，“血脈詛咒”是有在加菲爾德書籍密藏中出現過的。

雖然因為血脈詛咒表現形式堪稱無數，畢竟誰知道下詛咒那人在想些什么……導致蘇眠一開始沒看出他究竟出了什么問題。

直到混亂印記傳來“血脈詛咒”的詞條，他才在記憶中搜尋到。

“阮糖，我想讓你去做臥底。”

對這些絕不會背叛的下屬，蘇眠也不是很想玩那些“心知肚明”的虛偽，干脆就直說了。

阮糖也知道這是為什么——有母神的注視，先生不會因為他們受到傷害，當然包括“天煞孤星”的命格。

而其他人就沒有這個特權了。

要是跟在先生身邊，光是詛咒輻射出的力量，就能給先生帶來大量麻煩。

最好的用法當然是安排去敵人窩里，再怎么鬧騰，那也無所謂，反正不是自己家，被影響了全完蛋才好呢。

阮糖很淡定的點了點頭：“明白了，先生。我這次的任務目標是？”

“之后會有人給你的。”蘇眠給他遞去了一堆零零碎碎，傳送卷軸、定位坐標錨點、一些財貨和寶石……

“臥底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到幻界后激活手中的坐標，我會托人給你寄有關臥底的基礎培訓資料。

你學不會的話，我可以派兩個無親緣友誼，壽命即將到達極限的老師來教你。

要是還不行，也能隱藏在暗處，當成強效麻醉藥使用。”

種族都變了，就算可以用自身能力偽裝成卡師，要用各種道具偽裝成人類，也需要一段時間適應。

到時候看看情況，要不要讓阮糖去一趟羅德里格斯那里，也不要求帶回什么信息，只要能給羅德里格斯帶去霉運，越多越好。

敵人倒霉，就相當于自己的幸運。

不知道是因為同化、替換還是其他什么原因，以前走到核心位置的探子一點消息都沒有，現在得重新派人探查，至少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情況。

“是。您放心，一點資料而已，我對自己的學習能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阮糖垂下眼睛，掩住了自己的小心思。

他自己知道，還是不夠信任這位先生。

蘇眠沒問，于是自己就沒說，反正對眷主而言影響不大。

他已經不那么想死了。

母神如此偉大慷慨，不僅給予他永眠的機會，還給了他破除自己“命格”的可能。

或者說，一種來自血脈源頭的詛咒。

這種詛咒會在血脈后代足夠有天分時開啟，讓世界對其感到“親近又排斥”，還會根據別人與他的接觸時間、感情深度，將詛咒蔓延過去，即“天煞孤星”形成的原因。

母神告訴他，只要自己提升等級，就能壓制、削弱甚至回溯血脈源頭，直接將這老人的詛咒解決。

或者借用混亂之力模糊在世界上的存在感，存在感削弱，同時減少世界的排斥感。

于是現在他有了新的目標：成為圣靈之上的存在——使徒。

每個眷屬手底下都有一定的使徒名額，由偉大意志坐下的貢獻決定。

這些名額只能由上位圣靈使用，相當于“臨時工轉正”。

使徒的確是混亂大意志直屬，但與自己的眷主還是有上下級關系，只是生命不再掌握在眷屬手中。

但要是作為上級的眷主向混亂大意志打報告，只要理由夠充足，也是能施予責罰的——死亡自然也包括在內。

至于眷主萬一是小心眼，因為今天的事以后給他穿小鞋……

這都是不知道多久以后的事了，想它干什么？

“那就祝你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