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見自己兒子竟然這般上進，感動的老淚縱橫。

在愛屋及烏下，對張婕妤這個寵妃更喜歡了。

“張婕妤，你替朕生了個好兒子?。　?

張婕妤也被自己兒子感動了，自己只是掐了他一下，他竟然這么努力上進。

這讓她暗暗后悔，早知如此，平日里就多掐他幾下了！

“陛下，元方平日里就非常好學，很像陛下年輕的時候……”

其他皇子聽到這話都懵了，紛紛回頭看向小九。

這家伙平時玩的比誰都花，整天不是扒宮女裙子，就是去御花園里抓蛐蛐！

如果說這貨也算好學，那他們這些偶爾還翻兩下書的豈不是非常好學？

“好了！”

“就暫定小九出宮游學……”

“愛妃，你帶著小九去準備吧，多給他準備幾件普通的衣裳，宮女仆役啥的就別帶了，帶了那里也沒地方住?！?

張婕妤一聽連宮女和太監都不能帶，當場就有點后悔了。

她確實想母憑子貴，讓兒子多學點本事。但身為母親，她可舍不得讓自家兒子受苦。

“陛下，那是什么地方啊，怎么連宮女都不能帶？”

李淵聽到這話，想到剛剛在楊凡那里看到的神奇火焰，臉上露出神往之色。

“那是個神奇的地方，可以掌握當世最厲害的學問！”

張婕妤見李淵這樣說，知道就算自己再問也問不出什么，只好帶著兒子回去準備。

然而，一準備才發現，自己虧欠兒子太多，恨不得連馬桶、枕頭都給兒子帶上。

“元方，你出宮游學可一定要爭氣，母妃在宮里能不能有地位，就看你在宮外的表現了……”

“還有，一定要學到真本事?！?

“這是你父皇在給你們謀出路，你只要有真本事，不論將來誰當皇帝，都不敢動你……”

雖然張婕妤有種種不是，但她作為母親，對自己唯一的兒子李元方卻是只有真摯的母愛。

正當張婕妤含淚為兒子收拾行囊時，看到兒子沒心沒肺的傻笑，心里當場就不樂意了。

“你很想離宮？”

“嗯嗯嗯！”

“你是想離宮，還是想離開母妃？”

李元方突然意識到不對勁，趕忙改口道。

“母妃，兒子舍不得你啊，嗚嗚嗚……”

正所謂知子莫若母，張婕妤在兒子撲過來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他眼底閃過的那絲狡猾了。

再聯想兒子在臨湖殿時的表現，張婕妤基本上可以斷定，自家這個逆子之所以想出宮，完全是想躲開自己這個母妃！

張婕妤想到此處，當即從床底抽出個竹片，給了李元方出宮前最后一頓母愛。

“逆子！”

“虧我這么心疼你，對你萬般不舍，你竟敢嫌棄我！”

“母妃，兒子不敢呀，嗚嗚嗚……”

因為張婕妤沒控制好力道，導致李元方入學晚了幾天。

當他一瘸一拐來到楊家門口之時，李泰、程處默、房遺愛、長孫沖四人，已經將楊家的院子打掃完畢了。

馬棚里耿達和楊忠看著四個賣力干活的少年，對自家少主再次生出崇敬之情。

“難怪少主一直不讓咱們雇傭更多仆人，原來早就提前安排好啦……”

“這四個小家伙一來，咱可輕省多了，哈哈哈……”

耿達聽著楊忠對少主的夸贊，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你沒看出來嗎，這四個孩子可都不簡單！”

楊忠聞言無所謂的笑了笑。

“自然看出來了！”

“你瞅那個叫唐泰的，一舉一動都有皇家氣象，極有可能是李唐宗室?！?

“哦？”

耿達聽到這話，心里暗暗吃了一驚。

“他姓李？”

“他該不會是李世民的兒子吧？”

楊忠聞言朝著護院耿達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想啥呢？”

“李世民可是皇帝，皇帝豈是那么容易見到的？“

“咱在宮里當差十幾年，都沒見過皇帝長啥樣！”

“那你說老唐會不會是李淵？”

楊忠聽到這話冷笑道。

“這更不可能了！”

“如果你是李世民，你敢放李淵出來亂跑？”

“我懷疑唐老應該是某個不受重用的宗室，李唐皇室宗親很多，尤其是李虎一脈，基本上都被李淵封王了?！?

“從年齡上推斷，唐老可能是新興王李德良，或者是淮安王李神通?！?

楊忠說到這兒，突然想到什么。

“哦對了，這事要不要跟少主說一聲，讓少主有點準備？”

提起這事耿達就生氣，自家少主老老實實待家里不行么，怎么總出去招惹這些招惹不起的人！

“你還好意思說？”

“你是不是私下告訴少主身世了？”

“沒有啊！”

“沒有？”

“那為何少主會說出‘你們大唐’這種話？”

“你沒看到前幾天唐二幾人臉色都變了嗎，要不是老唐打圓場，咱們少主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楊忠聽到這話，老臉當場嚇得慘白。

“我對天發誓，我真沒對少主說！”

“我要是說了，就讓我世世代代當太監，永遠變不回男人！”

耿達見楊忠發出這樣的毒誓，基本上信了他說的話。

“這就奇怪了，你沒說，我沒說，為啥少主對大唐印象這么差？”

耿達說到這兒，看著楊忠的胡子突然有所悟。

“你說，會不會少主發現了什么？”

“發現什么？”

耿達指著楊忠的胡子罵道。

“你這破胡子自打粘上就沒變過，始終都是這么長！而且你頭發都白了，胡子還黑乎乎的，你真當別人是傻子嗎？”

“啊！”

“你是說少主猜到我不是男人了？”

耿達滿臉嫌棄，都不想跟這個傻子說話了。

“少主那么聰明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出，只是他不愿意揭穿你罷了！”

“唉……”

“少主仁義啊，知道體恤老奴，嗚嗚嗚……”

楊忠哭哭啼啼一會兒，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耿達，你說會不會是武烈帝在天之靈保佑，讓少主天生不喜歡李唐？”

所謂武烈帝，就是大唐官方認定的隋煬帝。只不過，在隋朝的一老一少眼里，他們并不認可“煬”這個謚號，私下里又給楊廣定了個“武烈”，用以表達對這位帝王的尊崇。

耿達見楊忠這么說，心里也多少有點懷疑。

“難道說冥冥中真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