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破鋼鐵和皮革的牢籠！致敬神圣的科技！”
這群模樣古怪的人高呼完口號，子彈就如雨般飛濺而出，火光映照出倉庫的陰暗角落。
季寧只來得及找好掩體躲藏，根本不敢多往外看一眼。
倉庫中彌漫著硝煙和焦臭味，機械組件碎裂的聲音和槍聲混雜在一起，聲音震耳欲聾。
她微微側頭想拔槍射幾下，可她剛探出頭，一枚子彈擦過她臉上的面具，留下一道帶著灼熱觸感的擦痕。
季寧連忙縮回頭，這群人的子彈是不要錢的嘛！
她倒是想逃，但是根本無路可逃。
前后一面是墻壁一面是被封鎖的倉庫大門，左右兩側又是荷槍實彈的人形兵器。
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個辦法殺出去。
季寧微微抬頭，抬起槍口，對準頭頂快速射擊。
子彈飛濺，精準地命中了頂棚上的燈具。玻璃碎片四散飛濺，白熾燈絲被擊毀，燈光熄滅，倉庫內一片陷入黑暗。
視野內呈現一片綠色，季寧其實并不能確定那些人形兵器是否有夜視功能，但是這由明轉暗的短暫變化也為她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她迅速鎖定目標，抬起突擊步槍，瞄準黑暗中的敵人，快速按動扳機，射擊火花在黑暗中閃爍。
黑暗帶來的短暫優勢只有一兩秒，季寧用最快的速度擊中了十來個敵人，每一發子彈都精準命中脖子的部位。
她看清那些被擊中的目標，搖晃了幾下身體倒了下去。
她松了口氣，至少瞄準脖子是有用的。敵人并不是無敵的，這就夠了。
密集的炮火聲停頓了片刻再次響起，季寧快速撤步躲回貨架后。
但黑暗依舊對他們造成了一定的阻礙，子彈射擊的密度并沒有之前大，季寧趁著間隙扔出一把刺刀。
刀尖穩穩扎進一名敵人的脖子內，“呲呲呲”血噴濺出來，那人痛苦地捂住脖子，癱倒在地。
季寧立即沖了上去，靈活地躲避著零星的子彈，迅速撿起刺刀，抄起槍繼續射擊。
又一名敵人撲了上來，季寧躲避其招數，一刀砍斷了敵人的槍手。她的動作猶如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帶水。
季寧迅猛地沖向另一名潛藏在黑暗中的敵人，刀鋒閃電般劃破黑暗，毫不留情地斬斷了敵人的反抗。刺刀在她手中舞動，準確地找準每個目標的要害。
季寧站在黑暗中，突擊步槍和刺刀上都沾滿了鮮血。她舉著槍對準面前的兩人，歪頭躲避射來的子彈。
尚未扣下扳機，一把黑色的電鋸從他們的腰腹中間突兀地出現。
“刺啦”一聲，上下兩半被電鋸分隔開來，鮮血如同噴泉般從斷裂的部位噴涌而出。被電鋸斬斷的身體兩半搖搖欲墜，而殘忍的電鋸還在轟鳴，繼續在斷面間肆意穿梭。
電鋸的尖銳聲音回蕩在倉庫內，季寧一時間愣住了，她看向斷裂尸體身后的那個熟悉的人。
那是伍。
“嗨！”伍見到季寧很是高興，裂開的嘴角擴大幅度增大，揮著右手跟她打招呼。
季寧是沒什么想跟這人打招呼的想法。
這人和他們不是一伙的嗎？怎么收完錢又折返了？
似乎是看出了季寧的疑惑，伍舉起電鋸擋住射來的子彈，語速很快地解釋：“錢都付完了，他們就不是我雇主了。”
說著，電鋸再次揮舞，這次是像砍柴那樣豎著劈成兩半。
“我覺得你挺有意思的，就回來幫你了。”
“呵呵。”季寧發出意味不明的冷笑。
“別這樣嘛！雖然我把你騙過來了，但是這都是雇主的要求。我現在不是在幫你干掉我的前雇主嘛！”
季寧懶得和他多說話，現在有個送上門的苦力能幫自己分擔火力，不用白不用。
她也沒管伍，自顧自地行動。
可不知道為什么，兩人明明半句多余的交流也沒有，就默契地開始合作。
電鋸在黑暗中翻飛，子彈在空氣中呼嘯。
“嘶嘶嘶”電鋸的聲音在倉庫中回響，恐怖的氛圍彌漫。伍的動作靈活而狠辣，幾乎是用電鋸開辟了一條血路，讓季寧更容易應對遠處的敵人。
人形兵器雖然彈藥充足，但是準頭不太行，根本沒怎么傷到季寧和伍。
兩個人效率很高，很快最后一個敵人也被放倒在地。
伍正準備笑著和季寧說點什么，堅硬的槍桿子就抵上他的后腦勺。
“別回頭，問你個問題。”
伍舉起雙手投降：“問問問！”
“你是不是前段時間襲警過？”
“這你都知道了？”伍說著就要扭頭。
槍桿又把他的頭用力往回推了推，撞得他連連叫疼。
“我不動，我不動！”
“所以你真襲過警？”
“也不能算襲警吧，我就是做了雇主讓我干的事。”
“呵。五十萬。”
“什么五十萬？哦，通緝嗎？怎么只有五十萬？像我這樣的人才居然只懸賞五十萬。”
季寧不再和他說話，抬腳踢了踢他的小腿，示意他往外走。
伍見季寧不搭理他，也不自討沒趣了，閉上了嘴巴。
兩人這樣一前一后地往外走，一直走到了電梯口。
“你摁。”
“好好好，我摁。”伍認命地摁下按鈕。
數字跳轉，“嘎吱”一聲電梯門打開。
兩人繼續維持著這個姿勢走了進去，伍剛進電梯一會又開始不老實。
“姐，我們能商量個事不？能不能別讓我面壁啊？待會出去不好出去。”
季寧看著他的后腦勺，警告道：“你最好別想耍什么花招。”
“當然不會。送我進去坐牢真的沒什么，其實我聽說監獄待遇挺好的，那里的人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
“閉嘴。”
“好，我閉嘴。”說完，伍抬起右手放在嘴前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
季寧確定他沒有再作妖后，兩人緩慢地轉動過來，調整方向。
這回，伍面朝電梯門站著，季寧用槍口抵著他的后腦勺。
數字不斷變化，即將抵達頂層。
這時，異變突生，伍忽然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微型球狀物朝著季寧砸了過去。
一陣極其強烈的電磁脈沖以小圓球為中心擴散開來，季寧只覺得眼前的畫面像是被涂抹了一層迷霧，原本清晰的數字和圖像變得模糊不清。
快要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秒，她看到電梯門已經打開，伍朝著外面沖出去。
只留下一句：“就你也想抓我？嘗嘗老子的E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