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實力雖然增長不少,但因為沒怎么跟人動過手,始終信心不足。
考慮到沈家乃是上杭郡的龐然大物,家里定然有護家的高手。
畢竟,遠不如沈家的白家,都有鐵紀般的高手。
而面對鐵紀,他孟繼儒現在肯定不是對手。
······
就在孟繼儒跟方舒喝酒的時候,上杭郡沈府大宅。
方舒口中的沈老爺子,專注地聽著手下人的匯報發生在衙門里的事情,時不時還會問問沈榮和孟繼儒、廖青竹的不同表現。
手下人匯報完,他一言不發、沉吟思索。
下人也不敢詢問,小心翼翼地呼吸,生怕打擾到他的思路。
沈府老太爺,整個上杭郡頭一號權勢人物,沒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榮兒開始就差了那個孟繼儒一籌,輸的不怨呀!”
“上杭郡多少年不出個像樣的人才了,今年總算讓人眼前一亮,不再死氣沉沉!”
“去查查孟繼儒的詳細情況,我要看看,能不能將他招攬到沈家來。”
聽到沈老爺吩咐,下人趕緊點頭領命。
“還有···”下人下去前,他叫住他繼續吩咐,“通知沈榮最近在家閉門思過,不要再出去閑逛了!”
下人聞言,沒有立即答應,而是猶豫的說,“老太爺,太夫人那邊恐怕不會同意。”
沈老太爺不耐煩地擺擺手,“太夫人那邊你不用管,我會跟她說。”
下人下去,替他關上門。
房間里恢復安靜,沈老太爺走到書桌前,拿起一張銀色的信箋。
展開···
臉色凝重起來。
“三月十五···盧昌華···花魁大賽,邀請沈家俊才參加···”
他喃喃,隨即嗤笑,“盧家還真是好算計,為了他們家這個子嗣,造勢到如此程度,不僅僅在路首府造勢,連我們小小的上杭郡也不放過···”
嗤笑完,又艷羨地說,“不過,他們還真是好運,竟然出了個‘言靈體’,要是我沈家也出個‘言靈體’,我也豁出老命去給他造勢!”
他抬頭透過窗戶看向某個方向,嘆息:“今科鄉試,必然是這個盧昌華褪凡化龍日,大勢不可阻擋,這一屆的舉子還真夠倒霉的!”
“可憐榮兒心高氣傲,到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打擊的一蹶不振?”
放下銀色信箋,他又拿起另外一分上杭郡衙門傳來的公文。
看完里面的內容,忍不住的嘲諷。
“珍寶軒拍賣會將近···多有武林人士不遵法度···令沈府配合官府加強禁武力度!”
“天下禁武,大月朝廷還真是好算計,將山內的百姓當傻子似的豢養,搞出個‘獨尊儒法,以文治天下’,實際上山外才是真實的世界。”
“兇蠻橫行,高手鎮世,唯有那些武功高手,才是真正的主宰。”
“可憐的讀書人,也只有中了進士,進了朝堂,才能知道真相。”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笑話!”
······
日垂西山,華燈照夜。
孟繼儒離開方府,坐在馬車里。
隨著馬車顛簸酒意上涌,他感覺嘴唇發干,全身燥熱。
方舒準備的酒雖然度數不高,可喝的多了,后勁兒綿綿,也容易上頭。
昏昏沉沉中,他下了馬車后,腦子里只剩一個念想,“我要找梔子花香味的媳婦,好好嘮嘮嗑。”
“最好,今晚能合屋同房!”
“都已經老夫老妻了,還分院睡,像什么樣子?”
晃晃悠悠走到夫人院子,他直接跨入從未跨過的院門。
若不是有丫鬟反應快,攔住了他,很可能直接被他破門而入了。
被丫鬟攔住,他很是不爽,打了個酒嗝,隨手將對方劃拉到一邊。
以他現在的力氣,即使很隨意的劃拉。
也輕易將身型嬌小的丫鬟,甩出很遠的距離。
好在,丫鬟身手矯捷,才避免了跌倒在地的厄運。
不過經過丫鬟阻擋,他也忘了直接破門而入的事情,而是改為敲門。
敲的很大聲。
“砰砰砰···”
“夫人,開門,你夫君孟繼儒回來了!”
他借著酒勁,整句話幾乎吼出來,屋里的人立馬被驚動。
“吱呀···”
房門向里打開,一張張臉冒出來,孟繼儒唯獨沒有看到白黎裹著面紗的面容,有些不耐煩。
他現在渾身燥熱,只想呆在自己那個有個清冷的夫人身邊,依靠她身上的冷意和梔子花香,給自己降溫。
“你們都閃開,別擋在我前面礙眼,我要找夫人!”
孟繼儒正被丫鬟們擠在一起,散發出的濃郁頭油味兒,熏的腸胃翻滾。
突兀,一張明眸大眼的巴掌小臉,湊到他跟前,皺著小鼻子在他脖子和身上,用力聞了聞。
緊接著興奮叫嚷了句,“啊呀,姑爺喝酒了?”
孟繼儒看著這張臉上的大眼有點兒熟,敲了敲腦袋,恍然想起來,“采荷!”
“夫人呢?我要找夫人!”
采荷立馬朝房間里喊了句,“夫人,姑爺要見您,他身上酒味很重,看樣子喝了不少。”
“您快來看看吧,我怕他干壞事。”
孟繼儒:“···”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多了,聽錯了,總感覺她話里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打個酒嗝的功夫,再睜開眼。
白黎已經出現在視線里,而且很罕見地穿得很輕薄。
孟繼儒揉了兩次眼睛,才確定眼前這個穿著緊身單衣,身材纖細高挑,凹凸窈窕的女子,是自家的夫人。
她臉上雖然仍舊罩著面紗,但這個時候的面紗,與白日里常見的款式不同,帶著針織的透氣孔,跟蕾絲紗很像。
要知道,此刻的孟繼儒喝了酒,而且喝多了,對蕾絲、窈窕等敏感詞匯,抵抗力幾乎為零。
所以,忽的直了眼,眸子里冒出某種帶有強烈雄性信號的目光。
以往孟繼儒出現,或是古板呆滯,或是儒雅有方,或是君子氣度,白黎還從未見過他這幅模樣。
被他的目光掃射,她感覺隔著衣服,雞皮疙瘩都被刺激起來了。
秀眉忍不住深深蹙起。
但是,因為本性清冷,她也做不出太過激烈的反應。
只是稍稍挪動了下身體,將自己的隱藏在采荷后面,才冷冷地問孟繼儒,“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