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墜落，漫天煙塵撲面而來。
灼熱的煙霧和含硫蒸汽，讓他的雙眼瞬間變得通紅。
很快，他開始頭昏、眼花、全身乏力，全身的毛發被高溫炕的卷曲，皮膚也變得紅腫。
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時，又突然感到一片濕潤和冰涼。
這一刻，國字臉已然出現在海面之下。
重力帶著他往海洋深處繼續落去，無邊的海水從他口鼻鉆入，也帶起了一串串氣泡。
肺部驟然進水，帶來的胸痛、胸悶和窒息感，讓他的雙眼瞬間瞪大。
國字臉劃動四肢，掙扎著想向上游。
但之前火山墜落的慣性，和他摔斷的左腿，讓他無能為力。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向海底沉去。
意識逐漸模糊時，下一瞬間他又出現在了大草原上。
“咳咳……咳……”
“呸……咳咳……”
國字臉趴在草地上一臉痛苦，他瘋狂地咳嗽著，吐出許多灰黑色的物質。
這是火山灰和海水相融的產物。
許久，他才轉過身來，躺在地上大口呼吸著空氣。
“現在可以說了嗎？”
“或者，你還想繼續體驗一下。”
王辰平淡的聲音再次響起。
國字臉聽到后，心跳猛地一停，臉上一陣扭曲。
“呸……”
他吐出一口灰黑色吐沫，虛弱地說道：
“我真的只是一個搶劫的，我向你道歉，我……”
話音未落，他便被王辰再次轉移，這次的地點是一座雪山頂峰。
刺骨冰冷的寒風瞬間迎面而來。
全身濕透、皮膚也本就被高溫灼傷的國字臉，很快就掛滿冰晶，被嚴重凍傷。
癢、痛、熱、脹……
種種讓人難受的感覺，頓時占據了國字臉的腦海。
在被凍僵前，他又被王辰重新收進了回收站。
回收站內，人體和物品會一直保持進入時的狀態。
萬物不動，但人的意識仍然會存在，并且會延續進來時的精神狀態。
人在進入時感到疼痛，那么在回收站中，就會一直感到疼痛。
再加上無法動彈，時間久了，意識就會感到像是過去了無數光陰一般。
國字臉帶著這一身創傷進入回收站，會在無數光陰中，持續感受身體的疼痛，一直受到精神上的折磨。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待他的，將是無邊無際的苦痛地獄。
‘想來下次詢問，就會好好說話。’
接下來，王辰也沒有浪費時間去詢問另一個下巴尖銳的男子。
他對其進行同樣操作后，也收進了回收站。
處理完這兩個人，王辰慢慢享用剩下的食物，直到空盤。
第二天，王辰再次來到大草原，放出了國字臉。
國字臉的面部，仍然是昨天被收進回收站時的扭曲虛弱樣子，但他的眼神已經一片呆滯，甚至是死寂。
‘不會瘋了吧……’
王辰看著國字臉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做過頭了。
良久，國字臉的眼球轉動了一下，然后面部表情開始變得一片木然。
沒有痛苦，沒有怨恨，沒有憤怒，只有一片木然。
他看向王辰，嘴唇微動，慢慢出聲：
“我會告訴你一切，然后，殺了我。”
語氣毫無波瀾，就像是對一切都不再在意。
“哦，我還以為你依然會什么都不說呢。”
“說吧。”
王辰坐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
國字臉開始慢慢述說。
其實情況很簡單。
國字臉和尖銳下巴男雖然是武國人，但都是孤兒，從小就被昂太合眾國選為間諜，一直潛伏在武國收集信息。
今年昂太合眾國成立神理局，他們便被同時選入，在武國繼續執行搜尋能力者的任務。
武國中州洪災，讓他們看到了讓王辰暴露的機會。
炸毀大壩，提前引發洪水。
一百多萬人面臨生死危機，王辰救不救人？
如果王辰去救人，那么在如此緊急的時間中，進行針對一百多萬人的救援，他必然會暴露些什么。
如果沒去救人，那么讓武國死去一百多萬人，他們也不會覺得有什么。
只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王辰早就和武國官方合作了，不管洪水有沒有提前爆發，王辰都會幫忙。
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王辰的能力竟然那么變態、那么隱蔽，一百多萬人，基本全都被他救下，而且還沒暴露出任何蹤跡。
至于在山道上碰到王辰，純屬巧合。
他們在提前引發洪災后，便分頭逃跑。
兩人潛伏一段時間，聯系上了組織，溝通后，他們決定從云城邊境偷渡出武國，再從武國周邊的小國轉移回昂太。
在趕往云城邊境的山道上，他們的車意外熄火，為了搶奪車輛以及找個人質，便推下巨石攔路。
而王辰就是那個被攔截的倒霉蛋。
聽到這些事，王辰又驚又怒，還有一點無語。
驚的是，這兩人竟然是昂太國的間諜。
間諜這個身份，對于王辰來說，一般只有影視劇里才能看到，沒想到自己親自遇到了。
怒的自然是，他們竟然視百萬人的生命于無物。
如果王辰的轉移能力沒有那么強，那么必然會死去無數的人。
雖然對方炸毀大壩，提前引發洪水是為了找王辰，這件事可以說是因王辰而起，但這完全不能掩蓋對方以百萬生命為棋的歹毒。
他們，就是對武國的人命毫不在乎。
無語的，還是自己的倒霉屬性。
不過很快，王辰就拋棄了這一點無語。
能抓住他們，找到真相，完全不虧。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在合作炸毀大壩時，根本不知道其他人的具體信息。
就連這兩個人，也是因為巧合才一起合作逃走的。
弄清楚這一切，王辰冷冷地看了國字臉一眼，他現在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過頭了。
他意念一動，再次將國字臉收進回收站中。
‘我可沒答應你，告訴我一切后，就殺了你。’
接下來，王辰又放出下巴尖銳男，對方也放棄了抵抗，說出了一切信息，內容和國字臉相差不大。
‘雖然知道了事情原因，但還是有些麻煩，不知道其他潛伏者的信息。’
‘這些人，都該死。’
‘不知道特安局那邊調查的怎么樣了。’
王辰思量著，收起東西，返回旅館，并將視野轉向特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