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突然不顧一切的躍入到了深淵之下,腳踩著巖壁三跳兩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煤球!”
而溫鈴兒頓時微微驚呼出聲。
雖然黑貓的母親是間接害死了她父親的兇手,但這只黑貓溫鈴兒已經收養了數年,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
哪怕它的血脈并無奇特之處,天賦平平,沒有什么培養價值,或許最多便和它的母親一樣成為一只二階靈妖。
景月真人曾經看過黑貓的根腳,但卻沒有什么收獲,只當是此妖祖上的血脈雜亂,是某只妖獸胡亂發情的產物。
“師兄,我先下去看看情況。”
然而此刻黑貓跳下了深淵,溫鈴兒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她深吸了一口氣快速的開口道,隨后便順著巖壁也跳了下去。
而陳煜見此情景有些無奈。
他本意先調查一番,但卻也不能放任溫鈴兒一個人下去,隨即跟在她的身后也一起躍了進去。
這座深淵被灰霧包裹看不到盡頭,陳煜抓著石壁向下探索了大約數百米,這才終于踩在了土地上。
“到底了。”
而這座深淵之下的景象倒是與陳煜之前所想象的有所不同,此地雖然距離地表數百米之遠,光線還全都被灰霧所遮掩,但深淵之下的世界卻并非完全一片漆黑。
在他向下攀爬的過程中,巖壁上的石頭縫隙中隔三差五的便會生長出來一種紫色的靈草,散發著幽幽的光點驅散了黑暗,為他帶來了微弱的光亮。
而如今少年修士站在深淵之下有些潮濕泥濘的土地上,謹慎的環顧四周,但卻并未看到溫鈴兒和黑貓的影子。
現在深淵之下的灰霧變得更加的厚重,視野被壓縮到了周圍兩三米的距離,周圍時不時傳來的哀嚎聲變得更加的明顯。
若是說在深淵之上還只是隱約聽到的話,現在這種哀嚎聲便像是在身邊左右一般,再加上周圍詭異的環境,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小師妹?”
不過陳煜還是穩住了自己的心神,他環顧四周后輕聲開口呼喚道。
他的聲音在這一片黑暗中不知道傳出去了多遠,然而可惜的是卻并未收到任何的回應。
但隨后正當他邁步準備向前走去,眼前的灰霧一陣翻滾,從中走出來了一道人影,正是先一步下去的少女。
“師兄。”
溫鈴兒見到了陳煜原本哭的梨花帶雨的雙眸中頓時露出了光彩,她擦干了眼淚快步朝著陳煜走了過來,隨后她伸出手來想要拉起陳煜的手。
“師兄,這里太可怕了,我們還是出去吧。”
“小師妹。”
陳煜看到了消失已久的溫鈴兒再次出現也微微松了一口氣,但隨后卻冷不丁的突然問出來了一個問題。
“小黑呢?你找到它了么?”
而陳煜冷不丁的問題讓溫鈴兒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怔,不過她的反應很快搖了搖頭開口道。
“我沒有找到它,這里太可怕了,我們快走吧。”
少女說著便再次伸出手來想要牽起陳煜的手。
她察覺到了陳煜沒有反抗,在對方看不見的角度,一雙眼眸微微彎了彎,露出了邪異的神情。
但正當這時。
“喵~”
遠處黑暗之中傳來了一聲輕微的貓叫聲,這聲音在旁人聽來無異,甚至還有一點可愛想擼,但在‘溫鈴兒’的耳中卻宛若一聲驚雷炸響,驚得她臉色瞬間幾般變化,仿若換了好幾個人。
“該死!”
‘溫鈴兒’臉色劇變透露著詭異,但隨即她也顧不得附身在眼前這個少年修士的身上,化為了一道灰煙便想要向遠處逃走。
然而剛剛還在遠處的貓叫聲,下一秒便出現在了身旁左右。
“喵~”
黑暗中又是一聲貓叫,這一次近在咫尺,化為灰煙的厲鬼發出了凄厲的慘叫,甚至那一道灰霧上隱約出現了一張臉龐急劇變化,有男人有女人,有的正值壯年,有的卻已經垂垂老矣。
厲鬼拼命掙脫想要逃走,然而在這只從黑暗中優雅走出的黑貓面前卻無濟于事,隨后就像是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傳來,厲鬼化為的灰煙被吸入到了黑貓的口中。
它伸出舌頭舔了舔爪子在臉上抹了抹,似乎有些意猶未盡,隨后一雙明晃晃的金色豎瞳望向了陳煜。
“煤球?”
而陳煜見到了這只黑貓,眼眸中也露出了震驚。
當初這只小貓妖被魔修綁架,是他和溫鈴兒一起找到的,甚至就連黑貓的名字都是自己給起的,然而如今黑貓的表現與曾經何止是大相徑庭,簡直是判若兩貓。
“這就是它剛才不顧一切也要跳下來的原因?”
“因為這里有對它極為重要的機緣?”
陳煜內心震驚,隨后便想到了它之前的反常反應。
剛剛想要對他下手的那個東西似乎是一頭厲鬼,雖然陳煜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但還沒有等到他出手反擊,黑貓便搶先一步把它吞到了肚子里。
“所以,黑貓的天賦竟然是對于厲鬼有著如此霸道的克制。”
“若是如此,此地幾乎便是它的牧場。”
雖然捋清楚了一切,但陳煜的內心還是忍不住感慨。
剛剛那頭厲鬼雖然并未達到二階的水平,然而很顯然已經有了一階后期的實力,但沒有想到竟然被黑貓給秒殺了,這足以可見它對于鬼物有著何等可怕的克制。
若他是一名鬼修,定然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這個危險扼殺在搖籃里。
而這些灰霧若是由陰魂厲鬼組成,那此地幾乎到處都是黑貓的口糧。
“師兄。”
然而這時,黑貓秒殺厲鬼一口吞進肚子不過瞬息之間的事情,后面跟在黑貓身后的溫鈴兒也從灰霧中走了出來,見到了陳煜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
“抱歉,因為我把師兄拖入到了險地。”
雖然兩人的關系不錯,但女孩還是認真的向陳煜開口道歉。
她為了救煤球情急之下跳下了深淵,但卻連累師兄一起深入到了陷阱。
不過看到師兄沒有任何猶豫跟了下來,溫鈴兒的嘴上沒說,但內心還是微微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