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那個陳煜。”
看著剛剛還對他們疏遠的女孩在對方的面前露出了笑容,那幾位主動獻殷勤的外門弟子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其中一人認出了陳煜,皺了皺眉頭開口道。
“怪不得這么囂張無視我們,原來背后的靠山是大師兄。”
而提起到了任衡,在場的幾人面色都多少有些不自然。
一年多前他橫掃了內門諸多強者拿下了宗門首座,他們之中有些人的靠山還被對方踩在腳下。
而任衡背后的靠山則是更了不得了。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便是這修仙界自古以來的游戲規則,尤其是在這中原名門正派之中更是如此,并非蠻夷之地只需要看誰的拳頭更大。
這里是一個講規矩的地方,只要不是拳頭大過了祖師,任誰都要老老實實認資排輩。
因此無怪乎任衡當初大刀闊斧的變革引得了不少人的敵視,哪怕有掌教在他的背后撐腰。
雖然他們也知道任衡不過只是掌教手中的一張牌,扔出去專門用來吸引火力的,但這些人得罪不起元嬰真君,便只能把怒火轉移到任衡的身上。
這一點陳煜也知道。
有一段時間任師兄承受了各方相當大的壓力,然而他卻并未主動表露過,只是一閃而逝的疲倦還是被陳煜給捕捉到了。
…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而另一邊那群人中,一位身穿錦衣長袍手拿折扇的青年面露苦笑,搖了搖頭開口道。
“我等空有真情實意,卻是難以打動溫師妹,不敵擁有一位好師兄。”
“易師兄說的是。”
而聽到了這位易師兄的話,其他幾位同門面色也微微有些動容。
顯然這話說到了他們心里,甚至隱隱有些憤慨。
他們自詡資質不凡,面容更是英俊瀟灑,平日里女修甚至都愿意主動投懷送抱,但卻在溫鈴兒這里碰了根軟釘子。
然而就算如此,他們也并不想就此退出,畢竟只是折了區區顏面,哪里有前途光明來得重要。
他們想要追求溫鈴兒,無非看重的便是容貌以及天靈根的資質,而還有更重要的便是攀上景月真人的關系。
而在他們看來陳煜能夠得到溫師妹的青睞,無非便是因為大師兄的面子。
他們并非憎恨特權,只是憎恨自己沒有特權。
“但大師兄又如何?”
然而這位錦衣青年在這時又搖了搖他那手里的折扇,適時的開口道。
“這云中禁地只有煉氣期修士可以進入,就算是金丹真人也管不了里面的事,還不是全憑實力說了算?”
易師兄的這番話聽起來沒有問題,但卻讓在場的幾人都是微微一怔,臉上的神情各異。
而見到火候已經差不多了,這位易師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隨即適可而止,沒有再繼續多說什么。
有的時候火上澆油未必會讓火燒的更旺,要恰到好處才能烹出美味。
隨后他岔開了話題,把話題引向了別處,目光抽出空當來望向了溫鈴兒的方向,一閃而逝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
溫鈴兒心生感應皺了皺眉頭,不易察覺的微微側了側身,不想看見對方的眼睛。
而在她身旁的陳煜似乎也隱隱有所察覺,抬起頭來望向了對方。
兩人四目相對。
易師兄的臉上剛開始還帶著溫和的微笑。
但隨后卻慢慢轉變成了冷笑,抬起手來比了一個手勢。
然而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對面的白衣少年對此似乎視而不見。
對方一雙漆黑的眼眸如同一潭深水般沉靜,微微點了點頭,隨后便轉過頭來沒有再看他。
“這...”
陳煜漠然的態度讓這位易師兄愣了一下,隨即一股無名之火騰的一下便升了起來。
…
而在這時,忽然一道流光從天而降。
“來了。”
在場的所有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而來人腳踩著一面鏡子樣式的法寶,一襲長裙,半遮著面紗僅露出來了一雙眼睛,周身散發著強烈的寒意,周圍的枝葉甚至都蒙上了一層霜白。
她的目光掃過在了下方密密麻麻的眾多外門弟子,所有人都低下頭來不敢直視真人的雙目,而女人的目光在幾人的身上略微停留了一下,隨后便移開。
“她就是我的師尊。”
而在這時,站在陳煜身旁的溫鈴兒看到他并不認識來人,小聲提醒道。
“原來是景月真人。”
“怪不得。”
陳煜聽到了溫鈴兒所說頓時了然。
剛剛他便察覺這位師叔的目光重點在兩人的身上略微停留,這讓他內心隱隱升起了緊張,但好在對方隨即便轉移走了視線。
而在景月真人的身旁還跟著一位身材魁梧的老者,他擁有一頭灰白色的頭發,頜下鋼髯,雙目炯炯有神,雖然不知道對方身份,但不難認出對方也是宗門的一位金丹真人。
“時間到了,出發吧。”
景月真人和這位金丹老者來到了外門中央廣場,僅僅只是目光掃了一圈,沒有多說一句廢話,對著身旁的金丹老者微微頷首。
“張師弟。”
“好。”
而站在景月真人身旁的金丹老者聽到了對方的話,沒有多言只是大手一揮,一艘巨型的法器飛舟便赫然出現在了半空中。
這艘飛舟比曾經陳煜等人乘坐過的烏木舟還要更加巨大,散發的氣息也更加的強大,一看便是宗門的戰略資源。
而這飛舟上面還雕刻著密密麻麻的陣法,陳煜跟隨龐英學習了這么久,倒也不像是曾經兩眼一抹黑,辨認出來了上面許多的陣紋。
“走吧。”
這位身材魁梧的金丹老者同樣也沒有廢話,只是擺了擺手讓眾多弟子自行登船。
而眾多弟子自然不敢怠慢,雖然都是煉氣期修士,但卻紛紛動用手段,飛向了這艘飛舟登了上去。
隨即待到所有人都登上了飛舟,懸在半空中的兩位金丹真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下一秒。
巨型飛舟直沖云霄,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宗門以西的方向飛去,下方的山川河流也在飛快的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