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天樞峰
- 正道長歌
- 紫芋冰淇淋
- 2136字
- 2024-04-05 00:52:26
陳煜回到了宗門又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
這一日。
任師兄的消息終于傳來。
“你加入陣道堂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
白衣青年從天而降,陳煜的事情對于他來說并不算難,僅僅只是一句話。
不過還需要走一些場面上的流程,至少也需要讓陣道堂的諸位師弟見一見這位新加入的成員,這樣也好幫助少年融入到其中。
任師兄對于他的事情還是比較上心,而陳煜對此自然是感激不盡。
“多謝師兄。”
隨后白衣青年抓住了少年的肩膀,腳踏著飛劍破空而去,直沖向了靈劍宗的內門,高聳巍峨的赤陽山以及連綿的群峰。
赤陽山主峰如同一柄利劍從天而降直刺入了衛州平原之上,一覽眾山小,周圍的群峰包括蕩魔山以及外門的掃霞山都像是群星拱衛一般。
而少年腳踩著任師兄的飛劍,盤在頭上的發髻被呼嘯的狂風吹散,遮蓋住了眼睛,趕忙喚出了靈力護住了周身左右,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然而僅僅只是一個呼吸的瞬間,他的腳下便是已經讓人頭暈目眩的萬丈懸崖,讓他的呼吸都不由得微微一滯。
“第一次乘坐飛劍?”
站在劍前的白衣青年沒有回頭,但卻似乎已經感受到了少年的窘迫。
“是。”
而陳煜也沒有逞強,他的臉色略有些泛白,調整了幾下呼吸,這才開口道。
“主要是太突然了。”
他曾經乘坐過宗門的飛舟,烏木舟的爬升的高度比飛劍還要更高,但卻勝在速度不快,并且自帶靈力護罩,甚至凡人都可以自如乘坐,不會感受到絲毫的不適。
然而對于少年稍顯蒼白的解釋,任師兄似乎輕笑了一聲,但耳邊的狂風呼嘯,并沒有聽清。
隨即他們繞過了赤陽山的主峰金頂,來到了一座低矮的峰頭之上,從遠處看此地雜草叢生,就像是一座廢棄的荒山,陳煜見此內心還微微有些疑惑。
但當他們越來越近時,似乎突破了某種桎梏,飛劍的速度驟降,眼前的景色也瞬間豁然開朗起來,此地靈氣充沛,靈禽在空中盤旋,遍地靈植,鳥語花香,一掃之前荒山的景象。
他們落到了山腳下,這里佇立著一塊古樸的石碑,上書著‘天樞’二字。
而在這座石碑之后便是一條盤山小道,由青石板鋪就而成,彎彎曲曲直通向了峰頂。
“此地便是天樞峰。”
任師兄打量了一下這座天樞峰,然后開口道。
“而除此之外,還有天璇峰、天璣峰、天權峰、玉衡峰、開陽峰、搖光峰,此七峰同氣連枝,自成氣象,乃我靈劍宗護宗陣法之一。”
靈劍宗地處衛州平原,桃花江下游入海口處,號稱擁有三山十六峰,但實際上靈劍宗占地面積遼闊,遠不止十六座山峰。
這里群峰環繞拱衛著赤陽金頂,大大小小的峰頭何止百座,只是其中大多群峰籍籍無名罷了。
隨后兩人順著登山小路緩步而上,內門之中不比外門,這里才是真正的靈劍宗,規矩森嚴,非金丹真人不得在主峰上御劍飛行。
而此地雖非赤陽山主峰,并且也無金丹真人鎮壓,但出于對陣道堂的尊重,任衡倒也沒有帶著陳煜直闖這里的禁空法陣。
沒有過去太久的時間,兩人便登上了天樞峰頂,一座高低起伏古香古色的仙宮依山勢而建,在這座仙宮的正門處,牌匾上以陣紋書寫了三個大字。
“陣道堂。”
而在門外,此刻已經有幾人早已等候多時了。
他們遠遠看到了任衡以及他身旁的十六歲少年,趕忙快走了幾步迎了上來,然后微微拱手施禮。
“恭迎首座師兄。”
其中一位頭發眉毛都有些斑白的老者率先開口道。
而剩下的幾位也跟著一起開口施禮道,他們的年紀看起來則是有老有少,但容貌對于筑基期修士來說已經失去了參考價值。
有些看起來玉樹臨風的貴公子實則已經是百歲老叟,而他的子孫卻是老翁模樣。
“龐前輩折煞了。”
然而白衣青年卻并未受這位白眉老者的一禮,認真還禮道。
“晚輩在您的面前如何敢得妄稱。”
隨即任衡轉過頭來為陳煜介紹道。
“小師弟,這位龐英前輩便是這陣道堂首座。”
首座一詞源自于西域,西方佛門極樂凈土的所在,后來伴隨著越來越多的僧侶東渡,漸漸傳遍了整座神州大陸。
而任衡被稱之為首座師兄實際上便是宗門長老之下首席弟子的含義,陣道堂首座便相當于陣道堂的堂主。
正如谷云真人被稱之為執法堂首座,但實際上便是執法堂的堂主。
執法真君超然于世,盤桓在他眼前的便只有那最后登臨化神的一步,其余的事情都不重要。
因此任衡此言實則有些抬舉了眼前這位白眉老者,宗門一堂之主需由金丹真人擔任,而因為無人可以勝任的緣故,并未給陣道堂設定堂主。
這也是這位龐英前輩掌控陣道堂這么多年的原因。
不過陣道堂雖沒有堂主,但卻并不意味著靈劍宗無人可以主持陣法,對于金丹乃至元嬰期的老怪,枯寂漫長的歲月里搞一些‘副業’自然是再正常不過。
而這位龐英前輩如今已經一百八十歲的高齡,大限將至,自然擔得起任衡的一聲前輩。
“龐英前輩。”
剛剛陳煜站在白衣青年的身后沒有言語,一直在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人和物,直到聽到了任衡的介紹,這才趕忙向前一步微微躬身施禮。
“這位就是陳師弟?”
白眉老者上下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十六歲的少年,臉色沒有太大的波動,僅僅只是點了點頭。
一個煉氣期的外門弟子并不值得他過多關注,任衡想要把對方塞進來,在他看來便是把手伸向了陣道堂。
他只是老了,但卻還沒有死。
“陳師弟鉆研陣道多久了?”
隨后白眉老者開口問道。
“半載。”
“僅有半載?”
龐英的眉頭微微皺起。
雖然知道任衡作為新晉的宗門首座想要往各堂口安插一些自己的親信,但指使一名內門師弟也就罷了,派一名外門煉氣期弟子而且修行陣道不過半載,是不是有點太小看他?
白眉老者的內心微微有些動怒。
須知道他龐英年輕的時候也是宗門的金丹種子,只是因為命運使然,最終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