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你在陣法之道上還有幾分天賦。”
任師兄也有幾分感嘆。
他當初也嘗試研習過陣法,但可惜他在此道上并無多少天賦,若是沉醉其中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
因此他便果斷放棄了研究陣法。專心于劍,這才在筑基期時悟出了自己的劍意,橫掃內門諸多高手成為了全宗所有弟子敬仰的大師兄。
“僅僅只是些許興趣,不足為提。”
而陳煜也搖了搖頭。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斤兩,僅靠著一本《陣道入門》,這點陣法手藝出門恐怕是要餓死。
“你對陣法感興趣,莫非是想要加入陣道堂?”
白衣青年開口詢問道。
陣道堂雖然在宗門之中話語權較少,甚至都沒有一位金丹真人坐鎮,但畢竟也是宗門重要的堂口之一,作為一個外門弟子想要加入進去沒有那么容易。
“若能加入陣道堂,自然是最好的。”
而面對任師兄的問題,陳煜也沒有猶豫,抓住了這個機會微微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此事不難。”
任衡沉吟片刻,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不說這些了。”
隨后白衣青年抬起手來,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開口道。
“走,下山一起過年。”
“不論多忙,年節都不能錯過。”
...
又是一年除夕夜。
依然還是那座山腳下的那座小鎮,還是熟悉的慶云酒樓,然而掌柜夫婦二人容顏依舊,不見絲毫的滄桑。
一張小桌,幾碟蔬菜鮮肉,清茶烈酒各一壺,一座暖爐,窗外飄著鵝毛大雪。
慶云酒樓內,四人圍坐在桌前,一口銅鍋被燒的火熱,紅油的鍋底沸騰,肉片在其中上下翻滾,香味頓時撲面而來,引得人食指大動。
“陳小兄弟說這羊肉翻滾幾秒,稍稍一變色就能吃。”
“讓我先嘗嘗。”
而一旁身材圓潤的酒樓葉掌柜早就已經垂涎三尺。
他搓了搓手拿起了筷子抄起了其中一片羊肉,沾了沾少年給他們調配好的麻醬,然后放入口中,嚼了幾下,眼睛頓時明亮起來。
“怎么樣?”
而另一邊,那位容貌普通但氣質綽約的老板娘看著自己的丈夫,見到對方雙眼放光被燙的哈了幾口氣,但卻一言不發,然后用手戳了戳對方。
“詞兒!”
“說詞兒。”
眾人全都用期待的眼光望著葉掌柜,包括親自下廚的陳煜,以及從未見過這種美食的任衡。
“燙,有點燙。”
而看到大家都在用期待的眼神望著自己,葉掌柜只感覺老臉一紅,但隨即望向了陳煜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銳評道。
“香!”
“嘁。”
看到自己丈夫憋了半天就憋出來了這么一句話,老板娘頓時帶頭嫌棄。
但這紅油辣鍋的香味撲鼻,她也忍不住拿起筷子嘗了一片,眼睛頓時彎了起來,就像是被輕撓下巴的小貓。
“麻辣鮮香。”
“這火鍋的吃法不只是牛羊肉,什么食材下鍋涮一涮都有不同的口感和風味。”
而任師兄也動了筷子,在細細品嘗之后認真的開口點評道。
其實除了修行和練劍之外,任衡最大的愛好就是品嘗美食,算是靈劍宗中的老饕,只是他很少放縱,鮮有人知曉他的這個愛好。
“陳小兄弟從哪里學來的這種吃法?”
而葉掌柜清空了鍋里最后一片肉,隨后又拿起一旁擺放的盤子把里面的菜全都劃拉進去,等待再次沸騰的同時這才望了過來開口問道。
眾人全都把目光落到了少年的身上,等待著他的答案。
其實大家都算是食中豪杰,在這修行界走南闖北,吃過的美食不知道多少,但這種簡單卻又奇妙的做法他們曾經聞所未聞。
“這是家父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一種吃法。”
“只是似乎并沒有推廣開來。”
而陳煜對于這個問題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答案,因此搖了搖頭笑了一下開口道。
實際上這也不算說謊,早在清泉村血案發生之前,這種吃法便在村子里流行起來。
不過發明火鍋吃法的人并不是他的那位老爹,而正是他自己。
原本陳煜還以為這個世界并不會有辣椒這種東西,直到兒時跟父親去了一次城鎮上的集市,這才央求著父親買下了一點。
“這真是可惜了。”
而聽到了陳煜這般說眾人面面相覷,但知道清泉村之事,因此并沒有在此事上多談,不過葉掌柜拍著胸脯保證將會把這種吃法推廣出去。
“共飲一杯。”
片刻之后,伴隨著紅火沸騰的鍋底,又是一年的鐘聲響起,眾人都舉起了手中的杯子共飲了一杯,外面也響起了爆竹聲。
...
新的一年,新的開始。
曾經那個被任衡撿回來的少年在過了這個年后便已經十六歲。
這個世界的孩子早當家,沒有及冠之禮,十六歲已經算是成年,可以娶妻生子,出去獨當一面。
然而陳煜的生活并沒有因為年齡而產生太多的變化,畢竟修行無歲月,他仍然還在按部就班的每日修行,練習劍術,以及鉆研陣法。
而加入陣道堂的事情雖然已經拜托給了任師兄,此事應該沒有什么問題,但陳煜仍然沒有絲毫的放松。
因為魔道指使他加入陣道堂自然不會是為了濫竽充數,必然要做出一番動作。
而屆時若是沒有相應的陣道修為,怕是要身陷險境之中。
但正當少年耐心等信的時候,卻先一步等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你說什么?”
“你說劉銘師兄突破筑基失敗,死了?”
陳煜看著眼前之人,一向是沉穩的臉頰上罕見的出現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而在得到了對方肯定的答復后,他的眉頭也緊緊地皺在一起。
來人正是曾經陽順城三人小隊中的張師兄,此刻他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看。
實際上自從一年前分別之后,陳煜和張正業兩人還在頻繁聯系,然而劉銘卻在著手準備筑基之事,因此極少再回復兩人,漸漸便也斷了聯系。
最近一次聽說還是他已經突破到了煉氣九層,手中又握有兩枚筑基丹,只要準備妥當,隨時都可以馬上筑基。
然而再次從張正業的口中得知了劉師兄的消息,卻沒有想到竟是他的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