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沒有想到江北坊市中竟然還有大名鼎鼎的百里商會。
或許跟此地位于靈劍宗腳下有關,畢竟雖然百里商會起源于北地,遍布神州,但靈劍宗亦是衛州首屈一指的宗門。
商會想要立足與本地宗門的合作便是必不可少的。
陳煜深深地看了一眼百里商會的六層閣樓把他記在了心里,隨后沒有多言,只是示意張元繼續帶著他在坊市內轉一轉。
“這是靈劍張氏家族的資產,在煉器這一方面張家底蘊頗深...”
“這里是百草堂,主營售賣、回收各階各年份的靈草,服務于煉丹師,并不出售丹藥...”
“這里是田氏家族...”
僅僅只是凡人的短發青年帶著陳煜在江北坊市中一口氣轉了一下午的時間,此刻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疲倦。
如今夜幕降臨,整座江北坊市卻絲毫不見冷清,反而燈火通明,變得更加熱鬧了起來,一些下午原本打烊的酒館此刻也開門迎客。
而看到了陳煜的目光望向了其中一座建筑,這里遍掛紅燈籠,風格韻味典雅,門口還有輕紗侍女,穿著輕薄,容貌上佳,此刻正在忙忙碌碌招來送往。
“這里是嫣紅樓,仙師。”
張元開口道。
“樓中舞姬皆是修仙者,擅長歌舞音律,可引人入勝,甚至有助于心境上的突破。”
“原來這就是嫣紅樓。”
而陳煜再一次有些驚訝,不知道該說這些勢力手眼通天還是其他,靈劍宗腳下的一座小小坊市竟然匯聚了如此多的勢力。
嫣紅樓的大名他也聽說過,甚至比之前的百里商會名氣還要更大。
陳煜閑暇時翻閱藏經閣一層的游記中,幾乎每一本書中都有一段提及嫣紅樓的橋段,自然是因為嫣紅樓的特殊屬性以及遍布神州的影響力,同時實力也極為強大。
而嫣紅樓雖然看起來像是凡俗間的青樓,但實則確是一個源自于中州的強大宗門。
實力甚至可以壓制靈劍宗。
嫣紅樓弟子無不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并且據說加入到宗門后便會拋棄原本的姓氏改姓為花。
而雖然嫣紅樓看似開遍了整座神州,但實際上真正的門人弟子數量極為稀有,出手次數很少,所修行的功法也非常神秘。
大多數嫣紅樓中的舞姬侍酒,并非是真正的宗門弟子。
“只是不知道這里有沒有真正的嫣紅樓弟子。”
陳煜對此倒是有些許的期待。
畢竟嫣紅樓門人都是可以艷壓天下的美人,哪怕僅僅只是見一面都是一件賞心悅目的美事。
“張元,今天便到此為止吧。”
陳煜對著向導開口道,隨即摸出一枚靈石交到了對方手中。
“多謝仙師。”
張元接過了陳煜遞來的靈石,內心有些無奈。
他沒有想到這個少年修士口中的逛一逛就真的只是逛一逛,沒有要進任何店鋪的意思。
這讓他的回扣打了水漂,但他也不敢多言,只是躬身施禮,隨后離開。
而陳煜望著張元離開的背影,心想著這倒是個美差,做一次向導可以賺一枚靈石,若是每天能夠接到活,便是三十枚靈石,有些修仙者一個月也賺不到三十枚靈石。
就像是曾經打理藏經閣的任務,只不過張師兄那是看書之余順便領了個委托,完成每三個月一次的宗門任務。
而只是他們也不是每天都能接到工作,而且收成的一大部分恐怕還要上交。
少年修士微微搖了搖頭,隨即轉身消失在了這里,混入到了茫茫人海中。
接下來他接連去了幾家之前見到的商鋪,沒有遮掩身份把從林氏父子和丁欽榮手里繳獲到的戰利品變賣掉,換成了靈石。
他作為靈劍宗的弟子,在宗門控制下的坊市內倒是不用擔心被人盯上的問題。
而隨后,他在變賣掉了最后一件用不到的法器后,轉身進入到了一條小巷中。
而等到他再一次出現時,已經出現在了小巷的另一頭,并且改換了一身新的裝束,頭戴著一件黑色的斗篷。
這是一件最基礎的下品法器,僅有遮掩氣息的效果,但對于神識無法外放的煉氣期修士有很明顯的效果,除非對方手里還有其他鎖定或是辨別氣息的手段。
在江北坊市中,這樣打扮的獨行客還有很多,以煉氣期的散修為主,絲毫不顯得突兀,直接便融入到了散修的氛圍中來。
而坊市內的筑基修士雖然也不少,但卻并不會拿神識掃來掃去。
陳煜抬頭看了一眼左右發覺沒有人把注意力落在他的身上,隨即沒有再猶豫便向著百里商會的方向而去。
“歡迎道友光臨珍寶閣。”
“不知道友需要些什么?”
陳煜踏入到了這座懸掛著珍寶閣招牌的六層閣樓中來,迎面便是一位煉氣中期的女子,臉上帶著微笑開口道。
而陳煜打量了一番這珍寶閣的一層,其中大多都是煉氣期的靈物法器以及丹藥,這才目光回望向了這名開口說話的女招待。
“我需要一件進攻法器和一件防御法器。”
“當然沒問題。”
這名女子微微一笑開口道。
她見過的客人很多,大多都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小心翼翼的試探來試探去,選購心儀的商品付款走人即可。
百里商會根本不會為了一些區區蠅頭小利而砸了自家的招牌。
而眼前之人雖然也遮掩面目,但這再尋常不過了,而且修仙界中可以改頭換面的手段很多,鎖定氣息遠比記住容貌要更加可靠。
隨即女子領著頭戴黑色斗篷的修士到了一旁落座,陳煜把自己的要求簡單交代了一下,女子離開了片刻,等到回來的時候手中便多了幾個寶匣,一一擺放在了陳煜的面前。
“道友請看第一件法器。”
女子打開了第一個寶匣,一把小巧的傘狀法器出現在了匣中,完全由金屬打造。
而隨后女子一招手,這把鐵傘便從匣中飛了出來,迎風便長,直到落入到了女子手中便足有三尺長,好似一柄劍器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