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一言為定。”
李爍看上去心情不錯，可秦悅卻沉下了臉。
“嗯，既然你的目的達到，那我就先走了。說真的，能拿自己的女人做誘餌，這一點我還真做不到。”
李威看了一眼秦悅的臉就轉身離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場局，他不一定會輸。
桌上頓時只剩下李爍和秦悅兩人。
秦悅板著臉一言不發，待李威離開后沒幾分鐘也起身準備往外走，卻被李爍拉住了胳膊。
“怎么了？”
秦悅看著李爍的臉，這一瞬間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無比陌生。
這根本不是那個小時候會為自己冒險，給自己偷偷塞棒棒糖的男人，而是一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陌生人。
“你說怎么了？”
秦悅冷冷地回答道。
李爍看著她的眼睛，臉色突然就沉了下來。
他拉著秦悅的手帶著她離開餐廳，整個過程中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什么。
秦悅需要一個解釋，但她不想自己開這個口。
李爍的車就停在門口不遠處，他帶著秦悅一直走到副駕旁邊，打開車門：
“上車回家。”
秦悅坐了進去，依舊沒有說話。
車子很快啟動，街道兩邊的景物從窗外閃過。
秦悅出神地看著窗外，腦海中閃過和李爍相遇的點點滴滴。
從第一次被他搭訕然后心動，接著被王媛媛趕出學校租房，再到想要做手術改變自己的外貌，從而離男神近一些，到最后的死亡。
這一切的都是從李爍跟自己說話開始的。
現在秦悅很難分辨出這究竟是他都算計好的，還是說只是巧合。
蝴蝶效應？
不，應該是周密的計劃。
然后她收到了郵件，開始了新的人生，準確地說是被迫前進的人生。
而李爍也是從她成為玩家之后正式走進了她的生活。
尋找隊友才是他的目的，而隊友最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這樣在游戲的過程中才不會出現分歧和種種問題。
秦悅不太清楚，這些究竟是感情還是算計？
她想到在醫院的時候李爍自告奮勇去對付那個怪物，是為了保護她或者只是為了清除阻礙？
那樣的怪物對他而言也許根本不構成威脅？
秦悅不敢細想，她越發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定有什么終極目的，而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他在為那個目的做鋪墊。
她很可能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越想越細思恐極，她只覺得渾身發冷。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目的地，秦悅剛想拉開車門下車，沒想到卻被李爍先一步開門。
她看著李爍的臉，心里不是滋味。
她甚至懷疑那些選擇究竟是她自己做的，還是李爍讓她做的。
無形之中的心理暗示，往往不易察覺。
兩人從電梯上樓，李爍掏出房卡開門，秦悅跟著他進去，誰都沒有主動打破沉默。
一進屋秦悅就進了洗手間開始洗澡，她需要找個法子放松一下緊繃的情緒。
人性總是經不起考驗，原本的信任一旦崩塌就再也無法修復。
熱水沖到身體的觸感讓她暫時將大腦放空，閉著眼睛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卻不料一雙手悄無聲息地從身后抱住她的腰。
秦悅下意識想要反抗，抓住對方的手想要甩開，卻發現對方力氣太大，完全無法掙脫。
“你聽我說。”
李爍的聲音從身后響起，秦悅停下了動作。
“我不聽看來也不行。”
秦悅無奈道。
李爍見狀直接將她擁入懷中，他滾燙的胸膛貼著她的后背，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將下巴放到她的肩膀上，整個人緊緊地貼住她。
秦悅的心完全軟了下來，似乎對他的猜疑和不滿此時此刻都不重要了。
李爍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低沉且略帶沙啞：“秦悅，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是嗎？愛我為什么會做出這種事？”
秦悅不解地問。
李爍沉默了很久沒有回答。
秦悅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轉身看著他的臉。
被花灑淋濕的頭發貼在額頭，俊美的臉部線條看上去相當不真實。
“我只是希望我們能有一個好的未來。”
他深邃的黑色眼睛仿佛藏了許多秘密，而秦悅不管怎么看都無法從中找出任何蛛絲馬跡。
她盯著他的眸子，在心里暗下決心，如果這種利用她的事情再出現一次就立刻跟他斷絕關系。
沒有人喜歡被利用，而李爍已經利用了她兩次了。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接受帶著欺騙的愛情。
“把你的計劃告訴我，全部，否則我很難再繼續相信你。”
李爍嘆了口氣，表情有些無奈。
他關掉花灑，接著從架子上拿起浴巾，溫柔地給秦悅擦拭身體。
秦悅沒有拒絕，只是臉紅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還是她第一次和李爍一起洗澡，也是第一次被他擦拭身體。
“你不要轉移注意力啊，我是不會跟你算了的。”
秦悅強調了一遍，心里卻再次動搖了幾分。
也許，李爍真有什么難言之隱？
“知道，我只是不想在你洗澡的時候長篇大論而已。”
說話間，李爍已經差不多完成手上的動作。
幾分鐘后，換好睡衣的兩人躺在床上。
秦悅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等著李爍開始。
“你有沒有想過，這些游戲的盡頭是什么？”
“有盡頭嗎？”秦悅問道。
“原本我也以為沒有，直到我在某天突發奇想，用黑客技能深入手表的系統中不停翻閱，最后真的找到了我要的那個‘結果’。”
秦悅轉身看著李爍：“是什么？”
李爍頓了頓，緩緩說道：“是管理者。”
“管理者？這個游戲的創始人嗎？”秦悅不解。
“管理者并不是創始人，而是管理這個游戲世界的人。你可以理解為一堆程序員在寫代碼，而這些代碼構成了這個游戲世界的系統。我們遭遇的各種游戲都是這個系統根據每個人的特點生成出來的。”
李爍的比喻讓秦悅一下子豁然開朗：
“這不跟現實世界差不多嘛？那管理者是干嘛的？游戲運營？”
“差不多，就是保證游戲不出岔子的人，他們負責找到BUG然后讓程序員去修復。寫這個系統最初代碼的人才是創造者，不過現在我無法確定這個人還存不存在。”
秦悅微微皺眉：“所以這個游戲的結果是...成為管理者？”
李爍點點頭：“是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