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束微弱的光亮輕輕打在她身上,她聽見傅知亭緊張的聲音。
“云酥,沒事吧?”
她被那光晃了下眼眸,別過視線,適應(yīng)了這光亮后,抬起眼,便見男人正微微蹙起眉頭盯著自己。
“……沒事。”她慢吞吞地搖了搖頭,見對方伸過來一只指尖,抬起手攥住,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傅知亭拿手機的光照了照那只燈泡,判斷出來,“是年久失修,線路故障了。”
這好像也并不稀奇,畢竟墻上的漆都掉了一層又一層。
云酥被他拉著手,借著那一點微弱的光芒,緩緩往上爬樓梯。
她晃神地想著,入住的時候,房東老太太給她的物業(yè)電話是多少,其實看這房子的模樣,她心底隱約感覺物業(yè)也不會很管這種事。
不過到底還是一種希望……回到小出租屋里,她翻出物業(yè)的電話打過去。
鈴聲響了很多遍,她耐著性子等了又等,對方才不怎么耐煩地接起來,“喂。”
云酥盡量簡單明了地把燈泡爆炸的事情說了一遍,對方似乎叼著煙,她還聽見洗麻將的聲音,吵鬧得很。
沒有回應(yīng),她耐下心,追問一聲,“您好,麻煩您解決一下這個情況,我覺得還是挺危險的。”
“危險?”對方嗤之以鼻,毫不在意道,“你每年交多少物業(yè)費,指望我們面面俱到,知道了,我過段日子會換個新燈泡的,這幾天你們就克服一下啊。”
“……”這敷衍搪塞的回答,讓云酥不由得抿起唇瓣。
這不是第一次了。
她記得前兩個月的某天晚上,她上樓梯的時候,突然從頭頂?shù)袅艘徽麎K墻皮下來,嚇了她一跳。
跟物業(yè)反映之后,過了足足半個月,才有人來修補。而修補的方式,也只是拿油漆補上薄薄的一層而已。
“不管我交多少物業(yè)費,”她盡量保持心平氣和地跟對方講道理,“這么危險的事情,都不應(yīng)該發(fā)生在任何一個人身上。”
對方不屑一顧,她聽見對方嗤笑了一聲,隨即掛斷電話。
“哎……”她的一肚子火頓時泄了氣,只剩下滿腹委屈,隨手將手機扔到一旁。
“啪嗒——”是碗碟被端上餐桌的輕微聲響,傅知亭垂下眼睫,溫和地喚她,“吃一點吧。”
燒烤太油膩了,偶爾換換口味還行,云酥吃得不多,在回來的路上就有些餓了。
傅知亭顯然也是甚少親自下廚,做了一份皮蛋瘦肉粥,白白的粥粒間點綴上皮蛋和肉粒,看上去令人食欲大動。
云酥舀了一點放入口中,唇齒間細細咀嚼,忍不住朝他豎起大拇指。
男人彎起眉眼輕笑了一下,飯后他洗過碗,二人便并排坐在沙發(fā)上隨便找了一部老電影看。
云酥裹在小毯子里,把臉擱在男人的肩頭,半耷拉著眼眸看屏幕上的老套劇情。
卻聽見傅知亭忽然問她:“這個好不好?”她看了一眼,對方抬起平板,屏幕上展示著一間大平層的照片,布置得很精簡,卻顯得沉悶。
“你要買房子?”她好奇地問,給出意見,“好像太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