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治安局硬要查張舟的網購記錄，是可以查到他并沒有購買過天文望遠鏡的。

甚至再調查得仔細一點，治安局可以查到張舟在星期四下午3：00-5：00期間去市中心的商業綜合體買到的天文望遠鏡。

這樣一來，張舟的系統也就不得不暴露了。

但是張舟作為蘇青青綁架案的目擊證人，并且有足夠的理由說明自己能通過天文望遠鏡從家里看見三公里外的石家村的時候，治安員應該不會過分懷疑和為難他。

在一遍又一遍地熟悉了天文望遠鏡的使用方法后，張舟已經能像一個老玩家一樣拆卸望遠鏡的每一個部位，自如地調正放大倍數。

手機屏幕亮起，點進QQ，柳含章發來消息。

【○超萌系美少女ろへそて：今天下午的數學考試班上的同學都說好難，比期末模擬考試還要難，我怎么感覺好簡單，很多題都和你前幾天給我做的題非常類似。】

【舟：那不是很好嗎？這不就說明我押題押對了？】

【○超萌系美少女ろへそて：今天下午考完試怎么沒見你人？你跑哪里去了？怎么不等我一起走？】

【舟：唉，數學卷子題目太少了，我又寫的太快了，三十多分鐘就寫完了，你總不能讓我在教室里面干坐一個半小時吧？交完試卷我就回家了。】

【○超萌系美少女ろへそて：！！】

【○超萌系美少女ろへそて：這么說來真的是你！考完試有人跟我說隔壁考場有個人半小時就提前交卷了，還說自己已經檢查了一遍。只是那個人是14班的，不認識你。】

【○超萌系美少女ろへそて：難怪我清書包的時候，一直聽到有人在叫“張舟還是人嗎？”“張舟的數學不會是亂寫一通交上去的吧？”】

【○超萌系美少女ろへそて：你是怎么寫得這么快的啊？我平時的數學考試基本都是卡著點做完，有時候一些題目甚至都沒時間做。】

【舟：寫的快最主要是因為我手速快吧，寫數學試卷的時候一直不停地寫了半個多小時，我手都寫麻了。】

【舟：對了，這次數學考試題目你應該都做完了吧？你能估算一下自己扣了多少分嗎？】

【○超萌系美少女ろへそて：當然！！這次數學考試我提前了十分鐘就寫完了呢！還把試卷檢查了一遍，不過考完試之后我不敢肯定有沒有做錯的地方，也不敢和別人對答案。所以我保守點估計考個115分吧。】

張舟嘴角揚了起來，每次柳含章保守估計的時候，基本都是沒怎么扣分的。

【舟：嗯，表現得很好，明天給你糖吃。不對，等你明天考完了再給你。】

【○超萌系美少女ろへそて：誰要你給糖了，你還挺囂張的。】

過了一會兒……

【○超萌系美少女ろへそて：明天記得拿一袋大白兔奶糖過來。】

晚上，張舟的手機鈴聲響起，撥通后，對面響起了治安員的聲音。

“請問是張舟先生嗎？”

“是。”

“您明天有空嗎？對于本周一晚上的那起綁架案件，您作為目擊證人，治安局需要詢問你一些事情，您明天方便過來做筆錄嗎？”

“治安員叔叔，不好意思啊，我還是個初中生，明天要上一整天的課。”

“嗯……那您后天有時間嗎？”

“我后天上午也有補習班。”

“是這樣的，因為這起案件非常嚴重，需要您及時過來做筆錄，您看周六下午有沒有時間。”

“可以，我周六下午去。”

問清楚了做筆錄的治安所的位置后，張舟掛斷了電話。

“呼，該來的還是得來啊。”

打開微信，給蘇青青發了條消息：

【舟：你今天去治安所做過筆錄嗎？】

沒過多久，蘇青青就回復了。

【蘇青青：嗯，前天就做過筆錄了，你也要去嗎？】

【舟：是的，你能大致給我講講做筆錄的流程和環境嗎？我想有個心理準備。】

【蘇青青：沒問題。】

接下來，他們進行了友好的交流。

【舟：聽說你平時住在都城的，這次來江城后，你不用上學了嗎？】

【蘇青青：我明年可能要去麗國讀書，所以今年開始都是請的家庭教師來授課。】

【舟：你要去麗國讀高中嗎？】

對于這種家世的人，去麗國讀書確實是非常普遍且正常的事情。

【蘇青青：不是，我去麗國讀大學。】

張舟有些訝異，這有些觸及他的知識盲區了。

【舟：沒記錯的話你才14歲吧？明年就能去讀大學？不會覺得學習跟不上嗎？】

【蘇青青：嗯，我現在已經在學大學的內容，確實感覺有點難，不過學個一年，應該也能提前熟悉一點吧。】

【舟：你不會現在在學微積分和線性代數吧？】

【蘇青青：是的呀，原來你也知道呀。】

【舟：嗯，我挺會的。這兩門不難的，理解一下就會了。相信你也可以的。】

【蘇青青：我可做不到，現在學的好慢了。】

【舟：那你明年準備去哪個大學讀書呢？】

【蘇青青：應該是哈佛大學吧，我有幾個認識的朋友也在那邊，我去的是哈佛商學院，希望那里的課不要太難。】

張舟沉默了。

他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

雖然張舟知道以他現在的水平想出國也是隨隨便便的，但至少也要等到明年在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IMO）上拿到金牌，然后再等到后年才能申請到麗國的麻省理工學院（MIT）。

那個時候他已經16歲了。

而蘇青青15歲就可以進哈佛大學，并且是看上去絲毫不費力氣的那種。

【舟：你去哈佛大學本科的學費應該有點貴吧。】

剛打出來，他就扇了自己一巴掌。

這是什么話？

蘇家差這點錢嗎？

【蘇青青：這個不知道咧，不過我記得好像聽我爸說過，哈佛那邊不用我們交學費。】

【蘇青青：不過哈佛那邊條件要求確實挺多了，我前幾年學了好多體育項目，還參加了很多活動，都是為了去哈佛做準備。】

【蘇青青：我感覺這些材料也沒什么太大的用處，聽哈佛那邊的人說不用這些也能上。】

好吧，是我唐突了……張舟想了好久，終于發了條消息：

【舟：嗯，那咱們挺有緣分的，后年我估計也會去MIT的。】

【蘇青青：真的嗎！那太好了。MIT和哈佛離得好近的，到時候咱們可以互相串門了。】

蘇青青雖然人還在江城，卻已經有了一種他鄉遇故知的喜悅。

【蘇青青：你去MIT準備學什么專業？】

【舟：應該是數學吧，我明年在IMO上面拿個金牌，然后去MIT正好學數學。】

【蘇青青：你還能考IMO啊！這么厲害！那你數學一定很好吧。】

張舟有點意外，他沒想到蘇青青竟然也聽說過IMO（國際數學奧林匹克）。

轉念一想，又理解了，畢竟出國的人多了解一條信息也正常。

IMO作為國際五大學科（數學、物理、化學、生物、信息學）奧林匹克競賽里面含金量最高的，自然會有高校對參加IMO的學生拋出橄欖枝。

像夏國的清夏大學和都城大學就不說了，夏國國內的數學競賽前幾十名都能直接保送到這兩所大學。

在麗國，麻省理工學院作為最強的理工類學校，對于IMO金牌選手也是十分青睞的。

基本上，IMO金牌選手申請麻省理工學院，在被錄取的同時，也會被MIT授予全額獎學金。

所以只要你拿了IMO的金牌，可以無壓力就讀于麻省理工學院。

像張舟這種IMO滿分選手的水平，去MIT也就是隨手的事情。

【舟：我數學還行吧，還看得過去。】

【蘇青青：嗯，你肯定在裝弱了，我明年等你的好消息。】

…………

星期五，上午考英語，下午考物理。

英語考試時，張舟仿佛回到了博士期間讀英文文獻的時候。

“唉，時過境遷啊。”

隨手就把英語試卷做完了，張舟有些無所事事，上午提前交卷也沒什么用，只好愣愣地盯著窗外的白云發呆。

下午物理考試的時候，張舟才突然想起，自己的物理等級也是lv1了。

之前的關注點一直在數學上，都快忘了物理這回事了。

于是物理考試上，張舟也像考數學的時候，飛快的寫著答案，不同的是，初中物理的答題過程沒有數學那么多，手寫的沒有那么麻。

物理考試一共一個半小時，由于讀題目需要花點時間，所以張舟花了半個小時才能把物理試卷寫完。

寫的還是太慢了一點。

他不想再像上午一樣坐在教室里面發呆，提前交了卷，拎著書包就往校外走。

走到一半，突然想到：要不等會兒柳含章吧。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一個小時，張舟閑得無聊，跑去了學校體育室。

摸索了很久，發現里面的籃球基本都漏氣了、軟了。

最后他只好摸出了一個足球，拿到操場上面踢著。

江城三中的足球場和很多中學的足球場一樣，把足球框都給拆了，只剩下中間一大塊草坪。

這塊草坪最大的作用，就是每周一升旗儀式以及每周二到周五的廣播體操上面，可以讓全校的師生站在上面。

張舟把書包丟到草坪邊緣，隨心所欲地玩著足球。

他其實并沒有練過足球，甚至可以說完全不會。

停球、盤帶、傳球、射門樣樣不通。

玩了幾分鐘后，張舟感覺自己的球感有所提升。

腦海中響起了系統提示音：

【全能學習系統，足球能力已激活。】

【足球等級：lv0（進度：1/100）。】

這也能激活？

接下來他就在操場上面玩了一個小時的足球。

【足球等級：lv0（進度：20/100）。】

他現在感覺自己的盤帶技術比一小時前有了質的飛躍。

將足球還回去后，張舟提著包在教室門口等著柳含章。

只見柳含章蹦蹦跳跳地出了考場。

張舟：“看樣子，你挺高興啊。”

柳含章得意地說道：“那是，這次物理我也感覺好簡單啊。”

張舟：“這么說來，你物理考的挺好？”

“那當然咯。”

柳含章看著張舟：“不過，也多虧了你給我補課。”

她伸出手，笑瞇瞇地說道：“東西呢？還不快拿過來。”

張舟：“什么東西？”

柳含章：“我的大白兔奶糖呢？我今天考的可好了，你說要給我的。”

“你還記得啊，我都快忘了。”張舟從書包里面拿出了一袋大白兔奶糖。

柳含章撕開包裝袋，拿出一顆糖塞到了張舟嘴里。

“賞你一顆糖，我對你好吧。”

張舟：“臭不要臉，羊毛出在羊身上。”

柳含章：“你身上怎么全是汗啊？”

此時張舟身上的汗沾濕了校服，露出了那健壯的胸肌，柳含章的目光也不自覺地被吸引了過去。

張舟：“剛踢了一個小時球，出了點汗也是正常的。”

柳含章：“什么！難道說你又提前交卷了？”

張舟：“噓，小點聲，別大驚小怪的。”

柳含章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打量著他。

“你盯著我看什么？”

“我懷疑你腦子是不是被外星人改造了，怎么這么厲害？”

“你男朋友厲害，你不高興嗎？”

“高興，當然高興啊。”

…………

星期六，張舟上午從明心培訓班出來后，沒有回家，徑自向治安所走去。

做筆錄的時候，除了一個負責記錄的女治安員，旁邊還坐了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男性治安員。

自我介紹的時候這名男治安員說他叫做楊學軍，干了很多年刑警。

詢問的過程比較簡短，女治安員逐項詢問了被張舟的姓名、性別、家庭住址、工作單位等一系列問題后，通過問答的形式詢問他見到的綁架案的經過。

“張舟同學，請問星期一那天你是怎樣見到石家村發生的事情的？”

“那天晚上我在玩著我的天文望遠鏡，偶然間看到了石家村的那件事。”

資深刑警楊學軍問道：

“你報警的時候說看到了四名黑衣男子帶著一名少女進了一棟房子，請問你看清了那四名黑衣男子的面孔了嗎？”

張舟：“沒有。”

楊學軍：“你是怎么分辨出是四名黑衣男子的？”

張舟：“望遠鏡里面看到的就是四個人，但是臉部的細節在我調節的那個放大倍數下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