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午10點鐘,飛機平穩地降落在馬來西亞的國土上。
此行的目的地,趙澄并沒有選擇馬來西亞的首都吉隆坡,而是選擇了沿海的檳城,確切的說,是檳城州的首府喬治市。
這座城市是馬來西亞前三大城市之一,與吉隆坡有著許多不同的地方,這里沒有大量的高樓大廈,反而是旅游景點、歷史遺址占據了城市的角落。
這里還有別于其他馬來城市最獨特的一點——該城超過60%的居民都是華人,在其他城市人眼里,喬治市就是一座華人城市。
居民絕大部分都是祖籍閩省的華人,所以眾人從機場下來一路坐著出租車,花了半小時來到這座城市后,大伙兒第一感覺就是:我真的出國了嗎?
雖然這里的街景和建筑風格跟香江大為不同,但路上行走的人絕大多數都是華人,同樣的樣貌跟特征讓苗馨月有些茫然,“澄哥哥,我們真的出國了嗎,你確定這里不是桂省沿海?”
“當然了,你都坐了4個小時飛機了,而且在機場人家還檢查了你的護照,怎么就不信呢。行了行了,我們先去酒店?!?
說著趙澄肉體習慣性地拉住苗馨月的柔夷,朝馬路對面的酒店走去。
突然之間被趙澄牽住手,苗馨月的臉又一如既往地紅了,不過對方力氣比她大,她只能被迫跟著往前走,想甩都甩不掉。
身后的秋婭“哦~”了一下,兩眼充滿了興趣,苗榮家的白菜居然真的要被人拱了,讓同樣身為女人的她燃起八卦之心。
呂建明快步跟上趙澄倆人的腳步,眼睛時不時就瞟向四周,不管是樹后面亦或者街巷拐角處,他都用視線給掃了一遍。
他的警覺性不高不行,在飛機上趙澄跟他詳細描述了為何要暫時來到國外的原因。
由于那是葛雄志的兒子,雖然其手下人數一般般,但不能保證其在馬來西亞沒有人脈資源。
趙澄訂的是一家5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一晚上價格足足1000美元,換成港幣都快1萬了,不過他無所謂,因為總統套房有保鏢間,能給予自己最大的安全保護。
當酒店的美女接待員領著眾人上了電梯,來到幾乎到頂層的樓層,接著打開了一扇鑲著黃金的房間門后,一個偌大的奢華大套間豁然間展現在眾人眼前。
整個套間寬敞且裝飾豪華,高級沙發、寬大的咖啡桌、名牌地毯一應俱全,搭配高檔餐具和座椅,以及通往各個內室的房間門,這個大套間給人的感覺就是:大,太大了,而且太豪華了。
苗馨月和秋婭瞠目結舌地掃視著,手里的行李箱都抓不住了。
“澄哥哥,你......你居然帶我們住這么好的房間嗎?”
“對啊,這是總統套房,我選擇這主要是因為這套間不但臥室有兩三個,而且還配套了保鏢間,安全性拉滿?!壁w澄理所當然地道。
安全,安全,又是安全。
原本還很震驚的苗馨月聽到這個詞,頓時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她完全沒明白趙澄整天念叨安全是搞什么鬼,趙澄到底是搶了銀行還是搶了別人老婆,有啥必要怕被人一槍崩掉嗎?
身后的一個保鏢湊到呂建明耳邊小聲道:“這位趙先生如果這么怕危險的話,在香江同樣找個總統套房住不就好了嘛,跋涉上千里來這,跟冤大頭一樣。”
大概是錢多了蛋疼吧,或者吃飽了撐的。
雖然呂建明腦子里是這么想的,但這話自然萬萬不可說出口。
于是他連忙瞪了眼自個弟兄,對其低聲罵道:“你事怎么這么多,不該說的別說?!?
眼睛往趙澄方向瞄了眼,見對方沒關注這邊,他這才安心下來。
安頓好各自的行李后,趙澄讓秋何二人把苗馨月帶到樓下餐廳去吃飯,自己則在房間里溜達起來,似乎在找什么東西。
從廁所到臥室,再到書房,他邊走邊找,但就是沒找到他想要的某個東西,直到來到套間的內置廚房,從里面找到一把帶套的水果刀,他才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作為專業人士,呂建明不得不上前提醒道:“趙先生,您如果是要防身的話,隨身帶著這種長條形狀的器具,只會難以行動,這不適合放在身上?!?
“那我應該帶什么?”
呂建明猶豫了下后道:“一般都是彈簧刀,但我也不推薦危險器具放在身上,我還是更推薦防彈背心這類防具。”
“你的意思是,進攻不如防守?”
“對于像您這樣的貴人而言,確實是這樣的,進攻還是交給其他人比較好?!?
趙澄把玩了下水果刀,仔細想了想,好像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行吧,那我還是不耍這玩意了?!彼擦讼伦熘苯影训督o放進褲子口袋上。
雖然趙澄嘴巴上承認了呂建明的正確性,但他身子還是很誠實的,壓根舍不得把這把刀給放開。
這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而且響的頻率非常急促。
站在門口的一個保鏢對著貓眼看了下,轉頭對趙澄跟呂建明道:“是送餐的,但不知道為何送餐的服務員是兩個印度人?!?
趙澄皺著眉頭道:“你們有叫送餐服務嗎?”
“沒有?!眳谓魅水惪谕暤馈?
“嘶,不對勁,我們進來的時候見到的服務員都是華人吧,為何送餐的變成印度人了?”趙澄察覺到一絲不對,這個城市印度人占比只有堪堪10%,作為高檔酒店,十有八九還是華人開的五星級酒店,不應該出現印度人才對。
心里有所警惕的他立馬跟門口的保鏢道:“別把門打開,還有,跟酒店服務臺打個電話問下情況。”
一個保鏢連忙走向套間內的座機,而門口的保鏢則把房間門再上了道鎖,顯然各個都反應來過來,門口兩個人十有八九有問題。
門鈴聲響了足足半分鐘,不過隨著房間門被死死鎖住,門外的人顯然明白了室內人的意思,門鈴聲頓時消停了。
過了一會兒,打電話的保鏢已經撥通了酒店服務臺的電話,簡單幾句詢問后立馬掛掉了電話,接著對趙澄搖頭道:“酒店方面說需要送餐服務的不是我們這樓層的,應該是另外樓層的才對,而且他們酒店只有保潔會是印度人,服務員只有華人。”
“那就對了,那就對了......”趙澄喃喃道,“外面那兩個印度阿三絕對有問題,你們......”
還不待他說完話,一道巨大的轟隆聲響從門口傳來,聲音瞬間蓋過了所有人的聲音。
“臥倒!”呂建明條件反射地把趙澄撲倒在地,而站在門口附近的保鏢就遭了殃,門口爆炸蹦出的木質碎屑直接蹦到了他的臉跟脖子上,他頓時發出了一聲吃痛的悶聲,手捂住流血的地方后連忙找掩體躲進去。
被撲倒在地的趙澄瞬間蒙了,耳朵被爆炸聲震得耳鳴聲不斷,他此刻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我被恐怖襲擊了?
隨著這聲巨響,鑲嵌著黃金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硬生生炸出了一個大口子,兩個黝黑膚色的印度人從口子處鉆了進來,身上還穿著這家酒店的員工衣服,應該就是剛才在門口使勁按門鈴的那2個家伙。
呂建明抬頭一看,發現兩個印度人一個人手里捏著一把小巧的槍,另一個則拿著一把短匕首,不禁臉色大變,“他們有槍!”
持槍的印度人一眼朝其方向望去,發現一個西裝革履的人把一個有點懵逼的年輕人壓在身下,立馬就知道這就是正主,舉起槍對著趙澄方位啪啪就是兩槍。
幸好呂建明眼疾手快,反手抱住趙澄就是一個翻滾,驚險地躲開了槍手這“砰砰”的兩下。
聽到他的喊聲以及槍聲,剩下的那個保鏢臉色也變了,他猛然拿起放在座機邊上的一個花瓶,反手朝槍手砸了過去,可惜并沒有砸到其頭上。
見此情景,保鏢立馬朝側邊的一個房間飛奔而去,那里正是保鏢室方向。
另一個拿著匕首的阿三哇哇叫著朝趙呂二人沖過來,明顯是要給倆人一刀。
呂建明把趙澄往旁邊的一張書桌背后一把推了過去,自己則屏住呼吸,從西服里面抽出一把折疊匕首,一個閃躲躲過沖過來的阿三的攻擊,然后反手一刀把匕首扎在阿三的屁股上。
吃痛的阿三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立馬倒在了地上失去行動力。
呂建明正要奪走其手上的刀具,卻發現持槍的阿三蹬著眼又瞄準了他,趕忙又是一個閃躲,非常驚險地躲過了對方發射的子彈。
躲在掩體后面的趙澄在阿三發出慘叫聲后一個激靈,總算從懵逼狀態里緩過神來,看著前方趴在地上慘叫連連的阿三,以及在掩體后面躲避槍管子的呂建明,他的腦子飛速旋轉,同時腎上腺激素快速分泌,接著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動作。
他從褲子口袋里抽出水果刀,然后把刀套去掉,隨后深吸一口氣,猛地從掩體處探出頭,把手里的水果刀猛地朝持槍阿三方向扔去。
關注點都在呂建明方向的持槍阿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而趙澄還恰好狗屎運踩到了,水果刀順著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準確地扎在了阿三的一只手上。
“?。。?!”吃痛的阿三慘叫連連,另一只手也放下了對著呂建明方向的槍。
這時剛才去保鏢室的那個保鏢手里拿著一把手槍從里面探出頭來,快速判斷當前情況后,很果斷地拿起槍對著慘叫連連的持槍阿三打出了兩發子彈,其中一槍正好命中其腿部,瞬間讓這名歹徒扔掉了手里的槍支,不由自主地捂住中彈處哀嚎。
呂建明發現趙澄探出頭去扔刀的時候差點給嚇壞了,下意識地叫出聲想把趙澄給喊回去,卻不想那把水果刀居然建了奇功。
接著自己的伙伴一槍徹底制服持槍阿三后,他不禁松了口氣,隨后快速來到兩個歹徒旁,分別搶走刀具跟槍支,再找來兩根繩子把兩個阿三的手反綁在背部。
接著他配合同伴仔細搜了下身,確認兩個阿三的身上沒有其他危險物品后,總算是長長出了口氣。
剛才被門口爆炸殃及的保鏢捂住出血的地方,面帶痛苦地走了過來,他跟呂建明道:“老呂,我來看住這兩個家伙,你們去通知酒店方面吧,還有再看看房間外面還有沒有同伙,被對方再暗算一遍我們可能都得遭。”
呂建明點了點頭,隨后叫上另一個同伴后開始分頭行動。
“趙先生,保鏢室那里有一個已經打開的小箱子,里面有紗布和止血帶,麻煩您幫我拿一下,還有清潔傷口的消毒液也幫我帶一點。”這位郭姓的保鏢癱坐在地上,虛弱地朝趙澄求助道。
臉色凝重的趙澄對其點了點頭,隨即飛速跑到保鏢室,發現里面的桌子上正好有一個已經被打開的黑色小箱子,里面被分出了幾個區域,除了有幾把刀,以及一些醫用急救類用品外,甚至還有一把黝黑的手槍!
這讓他不禁想起了飛機上呂建明的話:我們哪敢帶槍啊。
原來這是在忽悠他呢,明明這幾個人偷偷帶了。
說起來這槍是怎么進關的,進關的時候居然沒被馬來的海關給查出來。
壓下心中的疑問,趙澄從小箱子里快速取出緊急止血的醫用品,隨后快步走到保鏢的身邊。
拿掉保鏢沾滿血的手,趙澄發現其傷口有點觸目驚心,有些地方被木屑刮掉了皮膚,傷口血肉模糊了一片,更有些木屑甚至整根扎進了其皮膚內,有一說一他完全不敢拔出來,指不定里面就是血管。
他拿著消毒液完全不知道怎么下手了,作為一個沒有經過相關訓練的人,此刻他已經完全不知所措。
“我......我不知道怎么弄了?!彼嘈χ鴮ΡgS說道,這種情況下他必須實話實說。
郭姓保鏢對其安慰道:“沒事,趙先生你放心,輕輕得來就可以了。”
“我……我……”
“沒事我來吧,我已經讓酒店打急救電話了?!眳谓鞯穆曇魪纳砗髠髁诉^來,讓趙澄整個人放松了下來,緩緩舒了口氣。
接過趙澄手里的消毒液,呂建明無奈道:“沒拿棉簽啊?!?
說著他往保鏢室走去,看著其堅毅穩重的步伐,趙澄對虛弱的保鏢道:“你們是戰友嗎?”
“嗯......”保鏢疼得齜牙咧嘴,不過還是堅持住沒躺下去。
“你姓郭是嗎,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郭衛東,剩下的那個叫李祥華?!?
想起那個朝刺客扔花瓶并沖進保鏢室拿出槍的人,趙澄贊許地點了點頭,那個叫李祥華的也是好樣的。
要不是呂建明三人不是他的下屬,這波必須加薪,然后再包個大紅包送上。
一想起剛才的爆炸以及槍擊,趙澄臉色又變得陰云密布。
他才剛落地入住酒店,呆的時間也就半小時,居然能在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里遭遇刺殺。
說真的,如果提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他寧愿呆在香江不出來,起碼中環和尖沙咀的各個高級酒店絕對比這里安全。
在外巡視了一遍,沒有發現其他可疑人員的李祥華回到屋內,對正在細心包扎傷口的呂建明道:“沒有其他可疑人員了,酒店的安保馬上就到?!?
趙澄霍然從蹲著的姿勢站起來,眼睛里滿是殺意,“希望這個酒店的人能給我個滿意的答復,作為他們最尊貴的客人,居然能在大白天遇到這種事,他們的安保是飯桶嗎?”